矮胖子沉默了。

“我记得，舒宝应该是在这吧？你不去看看她？”矮胖子说。

“我……不知道她在哪啊。”水筒扶额。

“……”矮胖子和他一起扶。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矮胖子问。

水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会是百合派你来跟我探底的吧？”

“我是那种人吗？”

“我看像。”

“……本来还想给你出出主意，我看算了吧。”矮胖子起身欲走。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老想着走。”水筒赶紧拦住矮胖子，“大侠请指教！”

“我给你分析一下啊，现在是这样这样还有那样那样……”

夜里十一点，大多数警员都已经下班了，警署里值班的人还有五个。为了保证顺利，百合安排水筒还从下水道进入观察室，米安开车在后街等着。百合和矮胖子在周围溜达，以备不时之需。

水筒和净瓶合为一体，从下水道逆行而上，水流浸入缝隙，钻入观察室中。

聂蜂却不在这里了。

水筒没有立刻变身起来，而是保持着水流的样子，在地上爬……

从门缝爬出去，走廊上一片漆黑，一点声响都没有。但想到可能会有监控，水筒不能起身，可又不知道聂蜂会在什么地方。

他在群中说了自己的现状，百合立刻让矮胖子感知聂蜂的气场所在。

在恩皮夕的多次偷摸指导下，矮胖子已经可以熟练运用这项技能了。只是无法精确到具体位置，只能判断出楼层。

根据矮胖子的感知，聂蜂现状在五楼。观察室在三楼，水筒在水的形态下不可能爬楼梯上去，只好先回到下水道中，再寻找去五楼的管子。

从五楼厕所爬出来，水筒又沾了一身腥臭味。他特地打开了一点水龙头，堵上下水口，这是矮胖子提醒他的，可以增加水量，对他有利。

漆黑寂静的走廊中，没有一盏灯亮着，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冰冷月光。水在地上缓缓推进，悄无声息。

水筒加快了流速。

每经过一个房间，水筒都会从门缝里溜进去看看聂蜂在不在。他和净瓶在走廊两边分头行动，大大加快了寻找速度。

但始终没发现聂蜂在哪。

他一边找，一边问矮胖子聂蜂移动了没有，矮胖子告诉他，一直在五楼，偏东南角的方向，没有动过。

“早说啊你我走反了！”水筒气得连发了一串感叹号。

他和净瓶立刻掉头，很快便在拐了一个角之后找到了看到了一间亮灯的房间。

“快走快走！”水筒催促道。

亮光的房间里，传出一些脚步声。水筒从门缝地下看去，能看到一双黑色鞋子在来回走动。他钻进去，穿着白色床单似的衣服的人站在房间中央。

“聂蜂？聂蜂！”水筒小声叫道，聂蜂听到声音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才注意到门口渗了一些水进来。

“水筒？是你吗？”聂蜂问。

“是我是我。聂蜂，你跟我说，你想活还是想死？”水筒问。

“什么意思？是不是副局长派人来杀我了？”聂蜂立刻明白了水筒的意思。

“对，免得你说漏嘴。但我不希望你死，所以你选吧，是想活还是想死？”

“我不想死！”聂蜂毫不犹豫。“可是……”

他知道余泽承处置线人的方式，那种毒药本就是一种异族，在杀死主体后会自行离开，不会被尸检检测到。

“我有办法。”水筒流到床底下，化出原身躲在暗处免得被监控拍到。

“聂蜂，跟我说说你都有什么技能？”水筒说道。

“我的技能？我没什么技能。我们蜂族最大的用处就是搜集情报，传递消息，所以才做了副局长的线人。”聂蜂说。

“诶？你们蜂族？不只你一个？”

“对啊，整个蜂族都是联盟的线人，只不过也有不同的分工而已。”

“那你们是怎么传递信息的？”水筒问。

“通过体味。”聂蜂说。

“……emmm……那你现在能给你的族人传递信息吗？”

“不行，太远了。”

“那行吧。我先歇一会儿，一会儿我去把锁弄开，你跟我逃出去。晚上这只有五个人戒备，不容易被发现，肯定能跑出去。”水筒说。

“你怎么开锁？”聂蜂问。

“矮胖子教我的，变成水进去怎么怎么弄一下里面的锁芯，就能开。”水筒说。

“可那是指纹锁吧？”聂蜂说。

水筒愣住几秒：“没事，锁芯里面应该都差不多。”

歇够了，水筒又变成水，像一条蛇一样贴着门边爬上门锁钻进去。矮胖子临时教了他开锁原理，但水筒没时间熟悉那么多，只在旅店中用房门试了一下。

这个锁和旅店那种简单的锁还真不一样。

“快点水筒，有人来了！”净瓶突然小声喊道。

“啥？谁来了？不是，怎么还来人了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先躲墙根地下去，我在这里猫着他们也看不见。”

净瓶和水筒分开，撤到墙边。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连水筒都能听到了。

咔哒一声，门锁被人打开，那人推门进来。

水筒躲在锁眼里，听他们好半天也没说话，聂蜂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水筒只能看到一小旮沓的背影，穿着警服。

那人在屋里绕圈走了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看够了吗？就不怕开着门我跑了？”聂蜂语气不善。

“跑？你跑不了。我就是把门卸了，你也跑不了。”那人十分自信地背着手，连看都不看聂蜂一眼。

水筒听这声音耳熟的很，不就是白天还和他碰过面的鳄鱼吗？

“刚才你在和谁说话？”鳄鱼问。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突然，水筒整个身体猛地摇晃几下，水筒在锁眼里一阵眩晕。紧接着嘭的一声，锁重新扣上了，他看到屋里的人影愣了一下，继而两步跨到门口使劲敲门。

“你给我回来！你跑不出去的！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聂蜂机智我左摇右摆地给你点32个赞！”水筒立刻从锁眼里钻到门外，这门锁只能从外面打开无法从里面打开，异猎的人自己要是被锁里也一样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