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点头,她派去的那两个黄金卫也跟着小郡主,不过是远远的保护。想来小郡主跑丢后,他们在附近找,这发现小郡主掉湖里了。
“霏儿,你怎么掉湖里的?”
“我跑着跑着就掉下去了。”霏儿道。
对于自己怎么掉湖里的,霏儿年纪太小,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跑着玩,可能是滑了一跤,就掉下去了。
“娘娘,这次小郡主出事,全是奴婢的错,可老夫人她们怪罪到侧妃头上了。今日她们罢休了,可改日一定还会来闹,让侧妃把小郡主交给王妃养。”奶娘担忧道。
“本宫知道,不过此事还是等镇国王回来再说吧。”
“只怕王爷也会……”
夏染给小郡主包扎好了,而后叹了口气,若喻清伦也这么说,她还真不好插手。
“娘娘!不好了,侧妃跑出去了!”何意在外面喊。
夏染一听这话,忙起身往外跑去。
“侧妃刚才还好好的,结果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发了疯的往外跑,咱们的人已经追上去了。”
夏染想到什么,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往外跑去。
她跑到湖边,一黄金卫刚把颜语从里面救上来。
果然如她所料,颜语想寻死。小郡主险些出事,她把罪责全揽到了自己身上,本来她就游走在崩溃边缘,这一下子就扛不住了。
好在颜语一跳下去,紧追在后面的黄金卫也跟着下去了,所以只是呛了两口水,上岸后就吐出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
“你没错!”夏染捧着颜语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颜语,记住,错的是别人,不是你!”
颜语看着夏染,眸中满是迷茫痛苦之色。
“颜语,你想回家吗?”
“家……”颜语摇头,蜷缩着身子,“我做了很多错事,他们都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家人永远是家人,也是你的依靠。颜语,别做傻事了,也别折磨自己了,等镇国王回来,本宫与他说,让你随我们回京都,回颜家,可好?”
“霏儿……”
“霏儿没事,她很担心你。”
“我不想死的,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你只是病了。”
劝好颜语,夏染把她送了回去,还让霏儿陪着她。虽然她现在好了一些,可一旦有自杀的倾向,便说明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而且往后她还会自杀,可能谁都拦不住。
夏染见颜语抱着霏儿,母女俩都睡着了,她这才从里屋出来。
她把奶娘叫到身边,先说了颜语病情多严重,让她势必看好她。
“本宫也会派人守在外面,大家神经绷紧,一定要等到王爷回来。”夏染道。
奶娘一边抹泪一边点头,“王爷在家的时候,说侧妃总是小题大做,爱哭爱闹,他嫌烦了,便十天半个月的不露面。我也以为侧妃只是想得多,自己为难自己,没想到是真病了。”
的确,很多人不理解得抑郁症的人,觉得他们矫情,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对了,颜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便总是不好的?”
奶娘想了想道:“那应该是好几年前了,还在京都的时候,那次侧妃差点被一个酒鬼污了,之后便一直心情不好,夜里做噩梦,后来渐渐的也很少笑了。之后老太爷给侧妃说了一门亲事,那家挺好的,可侧妃说什么也不嫁,偷偷去找了王爷。王爷虽去了侧妃,可侧妃仍旧心情不好,而且在那一年间,她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跟王爷吵架。之后,她跑回颜家,后来生下小郡主,那时候心情好了一些。再后来被王爷接回府中,老夫人和镇国王妃为难,王爷有时候也冷落她,再加上喝那避子汤,渐渐的成了这样。”
夏染叹了口气,若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也是有些责任的。
其实想想也是,这么多事压下来,再加上药物的刺激,颜语能挺到这时候才崩溃也真不容易。
只是避子汤有问题的事,她现在不能捅出来,必定是镇国王府的家事,而且是家丑,由她来处理实在不合适,所以还要等喻清伦回来。
翌日,门房过来禀报,说皇城司指挥使来了,想求见她。
夏染心想皇城司来镇南做什么,“让他进来吧。”
不多一会儿,一人来了,面如冠玉,穿着水蓝的长袍,腰间戴着佩剑,身姿秀挺。
看到来人,夏染愣了一下,这不是阮子玉!后一细想,也不奇怪,他原是皇城司副指挥,这二年刚提了指挥使。
“微臣参加太后娘娘。”
夏染忙道:“阮指挥使,快起身吧。”
阮子玉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送到夏染面前:“娘娘,这是皇上托微臣带给您的。”
大宝?
夏染忙接住这封信,心想他有什么事,可以让驿站传信,怎么还劳烦阮子玉。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夏染忙打开那信封,从头往下看,紧绷的心放松下来,而且越看越好笑。这封信是两个人写的,大宝写了前半段,交代朝廷和后宫一切都好,让她不必挂心。后半段是小宝写的,说她很想她,但不想念爹爹,所以让她不要把爹爹带回宫,因为她不会原谅他的。
信都写完了,小宝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哼,还是让他回来吧,我要亲自教训他。
夏染笑着收起信,抬头问阮子玉:“麻烦阮指挥使了,不过你怎么来镇南了?”
“为了一件桉子。”
“哦?”
“六年前科举前夕,三名举子死在了客栈里,当时官府查了很久,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之后成了悬桉。不久前,京兆府接到一封密信,这桉子又有了突破。不过京兆府不方便出京办桉,这桉子又交到了我们皇城司。我们要找的这人,眼下就在镇南,所以微臣来了这里。”
夏染点头,“之前我在街上遇见过阮二姑娘,她眼下可好?”
“谢娘娘挂念,她住在家里,挺好的。”
“我记得她当时说你还是单身?”
“嗯,内子成亲一年就去了。”
夏染叹了口气,“指挥使忙与公务,实在是辛苦,还是需要再娶个娘子,知冷知热的,这才叫过日子。”
“臣……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们做过很长时间的名义上的姐弟,但二人相处不多,实在说不上熟悉。说了这么几句后,阮子玉就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