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利箭如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她急忙退回去。
“大宝!千灵!冬至!快回来!”她大喝一声。
黑衣人被利箭射中,一个一个倒在地上。千灵和冬至一边挡着箭一边退回了房间,而后把门给关上。
“娘娘,这不行,我们必须闯出去!”千灵咬牙道。
火越少越大,很快会把这里给吞没的。可同时她也知道,外面围了很多人,只要他们露面,那些人就会扑过来把他们给杀了。
夏染见大宝没事,先松了一口气。又想到秦深已经被害,心中沉痛不已。短短之间,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秦王预谋已久,而太子妃早就暗中和他勾结了。
只是人利用完了,也就废了一支箭。
“别慌,我们至少可以先保住命。”
在大火烧来之前,她把他们三个带进了空间。
三日后,皇上入殓前,秦王拿出一份遗诏,说是皇上临死之前立下的。
当着百官的面,他把遗诏交个太后,请她亲自宣读。
太后被两个嬷嬷扶着站起身,经历了这三日的事,她哀思沉重,精神已经十分不好了。她恨恨的看了秦王一眼,而后打开那遗诏。
“这遗诏是假的!”太后咬牙道。
上面废太子,让秦王继位,根本不可能!
秦王眯眼,“太后,别忘了太上皇还在本王手里呢。”
“你!大逆不道!”
“太后,宣读吧,父皇也好早日入土为安。”
秦王背着手,看着下面的百官,俨然觉得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了。
太后身子颤了颤,想到东宫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太上皇又落入了秦王之手,太子远在岭南,怕是一去再也回不来了。
她哀呼一声,难道这江山便要交给这么一个六亲不认的人?
这时,夏珩和萧祁墨带兵冲了进来。
秦王看到他们,并不意外,只是冷哼一声:“夏首辅还有永定侯,你们要造反不成?”
“秦王,你谋害陛下,火烧东宫,罪不容赦!”夏珩大喝一声。
“我二人身为人臣,绝不容你奸计得逞!”萧祁墨道。
有了这二位带头,很多大臣纷纷起身声讨:“诛秦王,拥太子!”
秦王看着这些人,面上未露一丝慌乱,“来人,这些人在先皇灵前闹事,是为大不敬,统统抓起来,敢反抗者就地正法!”
“秦王,今日你要血洗敬天殿不成?”夏珩怒道。
此时京郊大营已经围了上来,他胜券在握,“顺本王者,自是忠臣,逆本王者,是为乱党,诛杀尔等,正顺天意!”
“顺天意?”这一声苍老中悲凉。
秦王一愣,朝下面看去,但见夏染和萧祁墨推开,太上皇自他们二人身后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夏染,以及世子和郡主。
他们竟然没死!
一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东宫已经成了一片焦土,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们不但活着,而且还从他手里救出了太上皇!
太上皇看向秦王,眸光冷厉,“我沉家竟出了你这等奸恶之徒!”
秦王身子晃了一下,忙道:“皇爷爷,我手里有父皇的遗诏,他把皇位传给我了,我才是正统。”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秦王抿了抿嘴,“孙儿不知皇爷爷在说什么,父皇病重,孙儿侍奉在前。父皇感念孙儿孝心,又觉太子常常忤逆他,便把皇位传给了孙儿,这有什么不可?”
夏染上前一步,“皇上是中毒而亡!”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秦王喝道。
“皇上就是证据,只要太医验尸,自然能印证我所言非虚。”
“放肆!”秦王指着夏染,冲百官道:“你们都听到了她说的话了吧,她要打开皇上的棺盖,还要验尸,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任皇上冤死,泉下不宁,这才是真正的大不敬!”夏染大声道。
太上皇抬步走上前,看到大殿里的棺椁,不由老泪纵横,“开棺验尸!”
有太上皇发话,其他人自不能说什么,可秦王怕事情暴露,如何都不肯,甚至还调动了京郊大营的兵力。
只是这时候,他才发现,京郊大营已经不听他指挥了。
“京郊大营乃朕一手所建,虽朕已退位多年,但他们始终效忠的始终是朕,而非你!”太上皇冷声道。
秦王暗暗握紧拳头,“那我不妨直说,太子扑一出京,我就派了几波人马暗杀,他是决计回不来的。其他皇子皆不成气候,沉家后继无人,皇爷爷若把我推下去了,这江山只怕就不是沉家的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太上皇冷喝一声,“凭你做的这些事,足可见其愚蠢,把皇位交到你手里,才真正没有指望了。”
“皇爷爷!”
“没有太子还有皇长孙,怎么都轮不到你!”
太上皇一声令下,侍卫上前打开棺椁,颜期带着两名太医上前,先跪下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开始验尸。
不多一会儿,颜期上前来报:“回禀太上皇,皇上驾崩前确实已经中毒。”
秦王一咬牙,道:“即便父皇中了毒,也非是本王所为!”
太上皇看向秦王,冷声问:“你还不认罪?”
“孙儿一片孝心,不容玷污!”秦王单膝跪下道。
“好!”太上皇看想夏珩,“夏首辅,把人带上来吧!”
夏珩冲身后的人命令了一声,很快丽嫔被拉了上来。她脸上带着惧色,看了秦王一眼,又看四周京郊大营围着,知他大势已去,身子一软便跪在地上。
不等太上皇问,她便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她进宫后不久,便与秦王勾搭在了一起。秦王还哄骗她,为了他二人以后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他必须继位。
秦王给了她一种香粉,抹在身上可令人着迷,尤其是床事上会让人欲罢不能。她就是用了这种香粉,才得皇上宠爱的。
然这种香粉有毒,皇上闻太多,便会慢慢中毒。
太上皇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恢复沉冷之色,“老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王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不甘心道:“我也是您的孙子,父皇的亲子,为何你们都倚重太子,从来看不到我的努力?”
“这皇位只有一把,你们可以争,但不该手足相残,甚至于弑父!”太上皇沉下一口气,挥了一下手道:“把他带下去,先关入死牢,等新皇登基后再行处置。”
秦王被拉了下来,皇上的棺椁再次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