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面色冷沉,昨天太子也跟她说了,说他二人的合作可以到此为止了。意思很明白,让她离宫回东越。
二人成亲虽建立在两国联盟之上,而且私下约定好了解除南晋之困后就和离,可这几年来,她对他全心全意,他难道看不出来?
一句轻飘飘的和离,便把她所有的感情给斩断,凭什么,她不甘心!
“夏侧妃……”
夏染摆手,“你们别求我,我反而觉得你们留下来挺好,这样大家还能凑一桌麻将,是吧?”
麻将是什么?
两个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料到这夏侧妃不好对付,可没想到人家软趴趴的来了一句,我希望你们留下来。
得,这全是太子的主意了。
夏染叹了口气,这事她只能往太子身上推,不然就成了她善妒,容不得东宫其他女子了。到时太皇太后还有宫里的贵妃们都得有话说,她再解释都没用。
“若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夏染起身往外走,等走出怡芳宫,夏染对秦深道:“你派暗卫盯着点各宫里的姨娘们,我心里有些不安。”
“是。”
回到清月宫,温嬷嬷忙上前小声对夏染道:“小郡主在屋里哭呢!”
“怎么了?”夏染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
“世子嫌小郡主笨,说了她两句。老奴想哄哄,小世子还不许,眼下还在屋里瞅着小郡主习字呢!”
夏染进屋,但见顺嬷嬷守在屋门口,一脸着急又心疼的样子。
这小宝是她一手带大的,心肝宝贝似的,自然舍不得她哭。不过顺嬷嬷只在门口,倒也没有进去。
“娘娘,小郡主开始习字了。”顺嬷嬷小声冲夏染道。
夏染趴在门口,偷偷往里打量,大宝背手站在桌前,手里还有一把戒尺。小宝一边抽噎着一边写字,不时抬头偷看大宝一眼。
满地扔的都是纸,是小宝没有用心写的那些。
夏染朝顺嬷嬷点了点头,二人轻声往外走去。
“小郡主啊,最怕写字了。她和几位王爷家的小郡主一起上学堂,唯独她每次都完不成夫子交代的课业。”顺嬷嬷说着叹了口气。
她也心疼小郡主,但其他几位小郡主私下嘲笑小宝,她也是听到过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可宫里人人都宠着她,顺着她,太子和娘娘又忙于其他事务,难得有小世子,而且小宝还怕这位哥哥。
夏染笑,“这丫头鬼灵精,也就大宝能治她。”
一说就哭,委屈巴巴的,想多说她两句都狠不下心来。可若不管她,只怕真成了文盲。
晚上,沉泽川回来的早,一家四口一起用的晚饭。
小宝眼睛都哭肿了,沉泽川问她怎么回事,她愣是没敢说是大宝惹她的。等用过晚饭,回到卧房,夏染才把大宝逼着小宝学习的事说了。
沉泽川摇头失笑,“这丫头,你说她像谁?”
夏染见沉泽川瞟她,忙道:“可别看我,我可是学霸。”
“学霸是什么?”
“呃,就是学习很好。”
二人躺到床上,夏染把今日见到喻清伦的事跟沉泽川说了。
“你也帮忙找找萧祈康,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沉泽川点头,“回头我和永定侯一起商量商量,对了,永定侯快成亲了,他家老夫人年事大了,你有空可以去帮忙张罗一下。”
“也是,我还是人家小娘呢!”
“这辈分还真是乱。”
夏染想到以前的事,扑哧笑了出来,“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萧三少夹在中间,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小娘,可没少为难。”
沉泽川笑,“他眼下已经升任京兆府尹了,前几日我们还一起喝酒来着,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说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呢!”
“有空去永定侯府看看吧。”
“好。”
沉泽川不记得以前的事,但知道夏染和萧家几兄弟感情很好。
二人说着话就睡着了,只是睡到半夜,秦深在外面唤了一声。沉泽川披上衣服出门,很快就回来了,扶着夏染坐起身。
“怎么了?”
“西铭阁的陈姨娘上吊了,不过被暗卫救下了,眼下还昏迷不醒,我带你去看看。”
夏染吃了一惊,忙起身由着沉泽川给她披上披风。
二人赶到西铭阁,太子妃和另两位姨娘已经到了。
“殿下,求您别赶我们出宫!”
那两个姨娘见太子来,冲到他面前跪下哭求。那刘姨娘甚至上前,扯住了太子的衣角,哭得我见犹怜。
太子脸色一冷,“让开!”
“殿下,我们不会挡了夏侧妃的路,求您赏我们一条活路。”说这话的是刘姨娘。
倒是这沉姨娘,收敛了脾气,只在一旁跪着哭。
“秦深!”太子喝了一声。
秦深上前,那刘姨娘这才松开了手,“夏侧妃,您跟殿下求求情,不然我们也只有自悬这一条路了。”
夏染眉头皱紧,没有搭理这刘姨娘,先随着太子进屋里。
那陈姨娘躺在床上,脖子上有勒痕,脸色苍白,呼吸很轻。夏染往她嘴里压了一颗人参丸,而后用银针给她扎了几针,人才悠悠醒来。
这陈姨娘看到太子,脸上露出惧怕之色。
“殿下……”
“本殿下跟你们说过,可以离宫,但也是随你们的意愿,你何至于上吊?”沉泽川皱眉。
“我……”
陈姨娘欲言又止,最后只抹起了眼泪。
“臣妾求殿下怜惜……臣妾不奢求位分,只求能照顾殿下……”
沉泽川沉了一口气,起身扶着夏染往外走。她没死成,竟还以此来求怜爱。
他们刚出了屋门,秦深走上前,道:“殿下,皇上身边的一位公公带太医来了。”
沉泽川皱眉,“谁把消息放出去的?”
秦深摇头,“这边出了事,我们便封锁了消息。”
“告诉那太医,陈姨娘无事,让他回去禀报吧。”
“是。”
沉泽川走到院中,先看了一眼太子妃,而后打量了一圈,道:“是谁把消息走漏了?”
院中无一人回答,皆低着头。
“这里是东宫,本殿下要查并不难,既然你们不主动站出来,那到时查到谁,定不能轻饶。”沉泽川这一声不大,但冰冷至极。
终究沉姨娘抗不过,噗通跪到了地上。
“殿下,臣妾只是一时湖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