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楚王去了书房,夏染在外面候着,等天快黑的时候,白城让她先回去休息吧。
夏染没有回屋而是去了绮梦阁,她过去的时候,王妃正坐在院中,不知再想什么,眼神有些呆滞。
“夏姐姐。”
凝儿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泛着晚饭。晚膳很简单,一菜一汤还有一小碗米饭,夏染指了指,意思是王妃就吃这个?
“莫非厨房苛待王妃?”夏染问。
凝儿忙摇头,“不是,王妃自来如此。”
听到了她二人的对话,王妃这才收回了神思,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夏染和凝儿走了过去,凝儿要把饭菜放到桌上,王妃朝她挥了挥手。
“本宫没什么胃口,凝儿你收了吧。”
“可您中午都没怎么吃。”凝儿担心道。
夏染拉过王妃的手腕,给她把脉,乃是郁结于胸引起的消化不良,因肠胃不好,所以便有些厌食,其实没有大碍。
“阿染,我没事。”王妃抽回自己的手。
夏染点头,让凝儿把饭菜端下去。
“娘娘,我今日进宫见到太后了。”夏染道。
王妃神色一紧,“她没为难你吧?”
“若非王爷,我可能就被她杀了。”夏染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季。
王妃听了这话,脸上担忧之色不减,“她那个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既然动了杀念,便一定要杀了你才甘心。阿染,你现在太危险了,还是离开王府,离开嘉阳吧。”
“娘娘,您不用担心我。而且我看王爷和太后似乎生了嫌隙,王爷要保我,应该没事的。”夏染道。
“他俩生了嫌隙?”王妃有点不敢相信。
夏染点头,“应该是为司徒家的事,娘娘,我想你可能误会了。王爷可能非是为了报复你,而是因为司徒家牵连进了某件桉子里。”
王妃沉思半刻,而后摇了摇头。
“阿染,我宁愿相信他们俩这是为了套我的话而故意在演戏。”
夏染皱眉,“这……”
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她不清楚,所以也不敢妄下结论。
“阿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我知道了。”
夏染陪王妃又说了一会儿话,而后从绮梦阁出来,不想竟见楚王在外面。
绮梦阁外有游廊,楚王就坐在廊子上,手中拿着一壶酒,已经微微带了醉意。夏染朝着楚王走过去,还没走近,白城出现拦住了她。
“让她过来。”楚王道。
夏染冲白城露齿一笑,而后在白城嫌弃的目光中乐颠颠过去了。
“王爷,您这是……心情很好?”
夏染凑近了才发现,哪是一壶酒,地上滚着好几个空的酒壶。这是楚王啊,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居然也有借酒消愁的时候。
“她好吗?”楚王问。
夏染愣了一下,见楚王看着绮梦阁的方向,才恍然他口中的‘她’指的是楚王妃。
“不太好。”夏染实话实说道。
“哦?”
“因心情不好,所以茶饭不思。”
楚王坐到栏板上,头枕着柱子,仰头看着夜空。
“自成婚以来,本王自认对她不错,她为何恨本王?是不是有点不讲理?”
夏染也仰头看了一眼夜空,黑沉黑沉的,没有月亮和星星。
“王妃与奴婢说过,若没有司徒家这事,她不恨您。”
“不恨?那为何……从三年前开始,她就不许本王碰她了,而且还总是给本王冷脸,甚至于她还闹着和离。哦,对了,那时候谢章出现了,她一颗心都放到了他身上,自然……”
“我从未爱过表哥。”
听得这声,夏染忙转头望过去,见王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楚王侧头,看到带着面纱的楚王妃,似是不敢直视一般,忙别过了头。
话都说到这里了,二人应该打开心扉才是,可王妃这句话后,二人都没有再开口。夏染那个急啊,干脆她插了一句。
“娘娘,既然您不爱谢公子,为何三年前……”
“容骏,你难道不知是为了什么?”司徒婧声音里带着怒气。
楚王仰头喝了一口酒,醉意已经很明显了,他哼笑了一声,“你说为何?”
“因……”楚王妃握紧拳头,话到嘴边又不说话了。
“因为太后!”夏染忙又接了一句。
楚王皱眉,“你一早就知道本王爱她,也说过只要在本王身边就好,这些话明明是你说的,可三年前你突然对本王既冷澹了!”
“对,我一早就知道你爱司徒雪,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毕竟我才是你的王妃,而且你保证过不碰她,可你失言了。”
“本王如何失言了?”
“你碰了她!”
“没有!”
楚王妃咬牙,“若没有,那皇上……”
楚王愣了一下,霍然坐直身子,“你莫非以为皇上是本王和她的孩子?”
“难道不是?”
楚王大笑一声,“司徒婧,你脑子有毛病吧!”
“可你野心勃勃,最后竟为了她们母子放弃皇位,坊间一早就有传闻,甚至于……司徒雪也承认了。”
“放屁,本王从未碰过她,怎么会有孩子!”楚王大喝一声。
楚王妃抬头,“你果真……”
“你应该知道本王的性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曾费心跟你撒过谎。”
夏染呼出一口气,二人总算说出来了。下面的话,非是一个外人能听的,她慢慢的退了出去,退到白城身边。
“早知道王爷喝醉酒后这么实诚,应该早点给他灌醉才是。”
白城脸黑了黑,“王爷没有喝醉。”
“没有吗?”
“谢章有消息了。”
夏染瞪大眼睛,“那这……”
“王爷再给王妃最后一次机会。”
夏染一听这,急忙想上前提醒王妃一句,却被白城用剑给挡住了。
“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别乱掺和。”
夏染看着远处的两人,心想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就说一天一夜,总有说清楚的时候,怕就怕谁都不想说。
司徒婧沉默许久后,苦笑了一声,“说到底,我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意,所以便轻信了这样的谣言。我只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恨你,只有恨你,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容骏冷笑一声,“不过是你为和谢章在一起找的理由罢了。”
司徒婧看向容骏,一字一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那谢章身边带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