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夏染绝望之时,突然肩头的压力小了,接着一人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上游。夏染看了一眼这人的面容,微微露出苦笑,然后便晕了过去。
冷!很冷!
夏染做了个梦,梦里在宣靖王府。她跟着三儿偷摸摸进了后院,三儿和秦深一言不合杠了起来,而她则进了里屋。
暖塌上,沉泽川眉头紧锁,手上拿着一本奏折,不知在发愁什么。
她放轻脚步上前,本来想吓他一跳,可刚近前,却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她撇了撇嘴,见他仍旧再看折子,竟不理她,她便把冰凉的手伸进他衣服里。
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她搂紧了。
手焐热了,心也跟着热了。她搂着沉泽川的腰,跨坐在他腿上,而后双手攀上他肩膀,仰头亲他的喉结,下巴,再到唇。
“别闹。”他声音很柔。
“阿川,人家想你了。”她撒娇道。
沉泽川无奈的放下折子,低头亲了她一下,“有多想?”
“多想啊?”她应该回答他很想很想,却说了一句:“想的快死了。”
泪,落了下来。
夏染倏然睁开眼,看到眼前之人,喜色蔓延,“阿川!”
太子看着夏染,刚才她沉睡的时候,一声一声唤着‘阿川’,她口中的人就是他,可他却无法产生共鸣。
因为没有那段爱她的记忆,所以对这一声声只有陌生。
见他神色冰冷,夏染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他是他,也不是他。别过头去,夏染忙把眼角的泪给擦掉了。
“你救了我?”
“嗯。”
“那宫女要害我。”她道。
“本殿下会查清楚,不过你逞什么能,就算真有人掉湖里了,大可喊侍卫们去救。”他道。
不应该说这些的,可想到当时的情形,他忍不住就说出来了。
“你想说我自不量力?”夏染哼笑一声。
太子沉下一口气,“比起自不量力,你那是愚蠢!”
“呵,如果再来一次,我扔回下水救人,抱歉,我就是蠢!”夏染气道,救人之前,她怎么知道这人会有意害她,难道见死不救就不蠢了?
“你!”
夏染转过头,背对着太子,冷澹道:“殿下救命之恩,我记下了,您先出去吧,容我休息一会儿。”
太子见夏染这般,心里也有气,起身便离开了。
回到前院书房,秦深进来道:“殿下,那宫女不属于哪个宫,而是在外院做杂活的。已经用了刑,但她咬死不说谁指使的。”
太子挥了一下手,“此事到此为止。”
“殿下,这宫女背后定有人,若对方再害夫人,怕是防不胜防。”秦深急道。
太子皱眉,“暗中查探。”
秦深吓了一跳,以为太子不管了。
“殿下,夫人太善良了才会吃这种亏,这后宫里人心险恶,您还是要费心多叮嘱她才是。”
太子看向秦深,眸子沉了沉。
秦深忙抿紧嘴巴,他好像话多了。
“你说得对。”
“呃?”
“此事不必再查了。”
“啊?”秦深瞪大眼睛。
“本殿下不能一直帮她,便让她记住这个教训吧!”
秦深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可还想再劝劝,太子殿下却挥手把他赶了出去。从书房出来,秦深不由叹了口气,若是以前的殿下,定会揪出害夫人的人大卸八块,不,千刀万剐!
湖水冰冷,夏染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两日,身体才好了一些。
温嬷嬷让她多安养几日,可她担心阿无,便趁着温嬷嬷不在的功夫,带着冬至偷偷出宫了。
回到首辅府,夏染进屋看阿无。
阿无还躺在床上,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经过这一场病,身体比以前更虚弱了,眼下竟是连床都不能下。
夏染坐到床边,把阿无抱到了怀里,心疼的揉着他小脸。
“阿无,可还难受?”
阿无摇了摇头,“姐姐,你生病了吗?”
夏染心里一暖,“没事,不过阿无,你还是别叫我姐姐了。”
以前听着还好,现在知道他是自己儿子,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那叫什么?”
“呃,叫小娘吧!”夏染道。
阿无呆了呆,“那岂不是和郡主一样……”
“你和小宝本来就一样。”夏染搂住阿无,心里十分愧疚,她现在还不告诉阿无,她其实就是他娘。
一则担心他的病,怕他知道真相后情绪激动。
二则是他的身份和肩头的君子兰,绝对不能让外人发现,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三则她也不想让太子知道,这是她的私心。
“小娘。”阿无迟疑的叫了一声。
夏染应下,紧紧把阿无搂在怀里,“小娘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让阿无躺下休息,等他睡着后,夏染进入了空间。眼下阿无身体虚弱,需先调养着,同时她会想法设法给他解毒。
空间还有一些积分,不过不多,拔了一颗人参和其他两样药草也就没了。
夏染叹了口气,先把这三颗药草给练成了丹药。
从空间出来,夏染要丹药交给芝儿,让她给阿无服用。
从首辅府出来,夏染想了想,让冬至驾着马车去书斋。先是去了京城最大的墨文书斋,文人书生络绎不绝,女客倒只她一个。
“这位夫人,您要找什么书?”一个伙计上前问。
不愧是书斋的伙计,一身长袍的打扮,像是读过几年书的。
夏染道:“南晋的医书。”
那伙计不好意思的摇头,“咱们这里没有医书,更没有南晋的医书。”
“那我去别的书斋看看。”
“别的书斋也没有,您找错地方了。”
“那应该去哪儿找?”
“医堂或许有几本医书。”那伙计道。
夏染一想也是,这些书斋卖的都是经史一类的书,来买的都是文人或应试的考生,自然没有卖医书的,别的书斋定也没有。
从这里出来,夏染沿街往前走,不多一下果然看到一间医堂。进去问了,医书倒是有,但没有南晋的。
“那边斜角胡同有一间医堂,里面的大夫去南晋游历过几年,需有两本南晋的医书也说不准的。”医堂里的坐堂大夫跟她提了一句。
夏染顺着那大夫所指,进了对面的胡同,本以为没有两步路,结果越走越深,还拐了好几个弯。
这医堂也太偏僻了,真有人上门看病?
又拐了一个弯,终于看到那医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