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冬荷没有说什么,急忙去外面了。阮青青进了屋,见少年是醒着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
她看了引流瓶,颜色已经澹了,所以把引流管给拔了下来。之后清理开口,绑上了绷带。
拿绷带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看自己在药房的积分,正好清零。
阮青青:“……”
清理好伤口,阮青青看向少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少年眼中带着迷茫,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冬至。”
“好孩子。”
阮青青忘了,她现在的年龄也不大,与这少年差不多。
回到来凤阁,还未进屋,翊儿冲她跑来了。
“娘亲!”
几日不见,她还挺想这小家伙的。
阮青青接住翊儿,“想娘没有?”
“想!”
阮青青揉了揉翊儿的小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拉着翊儿往屋里走。听月听蓉在屋里收拾,阮青青打发了她二人出去。
“翊儿啊,娘亲亲你好不好?”
翊儿小脸当即就红了,起身搂着阮青青的脖子,坐到她怀里,“娘,翊儿要亲亲。”
阮青青嘿嘿笑着,低头先亲了翊儿小脸一下,积分还是零,于是又亲了翊儿红彤彤的小嘴一下,积分仍没有变化。
难道必须和宣靖王亲热才有积分?
“什么鬼东西,坑死老娘!”
阮青青气得直哼哼,而怀里的翊儿却哭了。
阮青青大囧:“娘跟你闹着玩呢,不亲了,绝对不亲了。”
她怎么像个调戏小姑娘的流氓!
阮青青感觉翊儿搂紧了她的脖子,小脸埋到她肩窝处,泪水蹭了她一脸,“娘亲好久不亲亲了,翊儿以为娘不喜欢翊儿了,呜呜……”
这般带着软软的责备,软软的委屈,一下子戳中了阮青青的心,让她自责不已。
“宝宝乖,娘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是娘的宝贝啊!”
中午陪着翊儿用了午膳,然后哄着他睡了一觉,等他起来又陪着玩了一下午,等天快黑的时候,才让奶娘带他回自己院里。
用过晚膳,阮青青刚说要躺上床休息,一顶青衣小轿又落到了屋前。
阮青青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上小轿,一路摇摇晃晃的去了宣靖王府。
下轿,仍是正房门前,仍是秦深跪在轿前。
“还请夫人一定救救我家殿下!”
连台词都一样,阮青青自来熟的径直进屋去了。
刚进屋,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阮青青皱紧眉头,见宣靖王躺在床上,这次外裳都没有脱,但血却把身下的床褥都染红了。
“怎么回事?”她急忙上前,见先时缝好的伤口崩开了,血肉模湖。
宣靖王掀开眼皮看到她,竟然笑了一声,也不知在讥笑谁。
阮青青忍了忍,没跟他计较,忙用剪刀剪开衣服,再看崩开的程度,忍不住直摇头,这一下处理起来可麻烦了。
而且还不止胸口这一处伤,大腿上也有一道,也是极深的。
“你想死啊!”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想……”
阮青青呆呆的抬头看向宣靖王,他竟然真的想死,哪怕只是一个念头!不过估计他自己说出来都后悔了,不自在的把头转到了一边。
“王爷可不能这般自私,您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给你陪葬?”
宣靖王苦笑一声,这世界上最不希望他死的人,大概就是眼前这女人了。
这次伤口的处理比上一次还麻烦,阮青青扒头凑到宣靖王面前,诚挚的问:“我能亲你一下吗?”
宣靖王露出杀人的目光同时,阮青青已经快速的亲了一下。
“你……好大的胆子!”
“抱歉抱歉!不过我可能还要再亲你两下。”阮青青压住宣靖王的上半身,啾啾又是两下。
宣靖王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奈何身上没有半分力气。
“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
15分?
亲了三下,不应该是三十分,怎么还打了对折?
这坑死人的空间!
阮青青一边骂一边把该拿的药品都拿到了。这药房看着不大,但似乎她想要什么,里面便有什么,还是很智能的。
等她回来,宣靖王已经晕过去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痛得。
阮青青想,要不要趁着他昏迷,多亲两下。这想法刚出,脑子一串红字闪过:警告!趁人之危不可取!
“你把老娘弄这鬼地方,不是趁人之危?”
阮青青骂了一句,空间没有搭理她,大概是觉得她不识好歹。
认命的给宣靖王清理伤口,这烂肉要剔除,还要彻底清洗,以免细菌感染。清理好两处伤口以后,都进行了缝合,然后打破伤风。
不过阮青青知道,这一夜只怕不好过。
到了后半夜,宣靖王果然发烧了。阮青青给他打了退烧针,用上了吊瓶。这一番折腾,天微微亮的时候,终于退烧了。
“等会儿他醒了,一定要把这些药吃了,还有决计不能下床,一旦伤口再次崩开,我也救不了他。”阮青青吩咐秦深道。
秦深看着阮青青,觉得这阮青青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在宣靖王身边当职,先前也见过这位,总是花枝招展的,见了他家殿下,恨不得贴上来,实在没眼看。
而眼前这位,虽然仍对他家殿下痴迷,但似乎多了一份冷静自持,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会医术,而且还十分了得。
“听到了没有?”傻呆呆的看着她做什么。
“是,属下一定照办。”
阮青青点头,稍稍活动了一下腰肢,问道:“你家殿下做什么了,伤口怎么会崩开?”
“打架!”
“啊,他不要命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卧床静养才是,居然还出去跟人打架!”
“殿下为了不让人怀疑放火之人是他,今儿一早照常上朝,他不是想死,正是不想死才逼不得已这样做。可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试探他之人竟是成王。”
“成王怎么了?”
秦深苦笑,“夫人不知道么,成王是殿下一母同胞的哥哥。”
阮青青恍然,难怪宣靖王说想死,大概却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死了。
趁着天还未大亮,阮青青坐着青衣小轿出了宣靖王府。她坐在轿子里,思绪有些杂,先时不愿想,此时却不得不想。
宣靖王能把她唤来,是不是代表永定侯府是宣靖王的人,不然宣靖王火烧兵部,这事怕是瞒不住永定侯府的人吧?
但也有可能,永定侯府是谁都不想得罪!
这种可能是最大的,夺嫡之争,似乎无立场才是最聪明的选择。而在这件事上,永定侯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