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房门,我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身穿花格子衬衫,像个二流子,不过他是背对着我,没看清长什么样子,而奇怪的是这个人肩头还站着一只漆黑的鸟,好像是猫头鹰。
我刚想问是谁,就见这人忽然加快了脚步,眨眼间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追上去看个究竟。
我很明白,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并不是我看见的这样,这个人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人。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去叫醒老肖,当务之急应该好好儿守着瓦罐河才是正事。
肖云天打着哈欠从房里走出来。
然后又叫上李国华,我们三人很快就赶到滴水滩。
滴水滩的水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已经差不多完全干涸了,露出了河底的鹅卵石和淤泥。
我这才看清滴水滩河底的构造,目测大概深有十几米,我站在河岸上脑袋发晕,对恐高的我来说简直是万丈悬崖。
真不敢相信当初我是凭着怎样的一股劲闯到这里面去的。
滴水滩像是一个巨大的天坑,河底的淤泥堆积成山,而除了淤泥和石头,并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连什么垃圾都没有。
我面露忧色,开口道:“现在滴水滩的水都已经干了,却还是不见老鳖精和霸下的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云天说:“我也不知道,恐怕我们只有下到河底才能一探究竟了。”
他这个想法得到了我和李国华的强烈反对,这他妈这么深,河底又是淤泥,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搞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而且滴水滩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底,虽然现在水干了,但谁也不能保证淤泥下面会不会藏着其他可怕的东西。
“我觉得这淤泥下面绝对别有洞天,否则以那老鳖精的个头,不可能凭空消失。”
我说我也知道啊,那老鳖精简直比奥特曼里面的怪兽还要离谱,除非它会飞。
“可问题是,这么大的坑,怎么追查?”
肖云天的想法是不错的,按照我的估计就算淤泥上面全部是水,老鳖精也不可能藏得那么深,十几米对它来说就是浅滩。
而且我也没看见什么风水眼,这一切恐怕都藏在淤泥下面。
正在这时,却听河岸轰轰隆隆的开来了几辆吊车和挖掘机。
一个中年人龙行虎步的走在最前面,中间则是多日不见的周庆良老狗。
而在周庆良前面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灰衣老人,看那模样打扮,应当也不是个普通人。
这些挖掘机和吊车全部开到了岸边。
肖云天低声道:“这不就来了吗?”
我心说周庆良这狗日的倒也真是不死心,明明前些天才被崔爷带回城隍审案,现在居然又不知悔改的出现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想借用周庆良的手段挖掘滴水滩的淤泥?
肖云天点点头道:“正是,现在这情况只有周庆良的势力才能办到。”
我默许了他的做法,事到如今,生米也已经煮成了熟饭,再怎么阻止周庆良也无济于事。
倒不如顺水推舟,借坡下驴。
之前一直阻止他是因为害怕那玉棺里是什么尸王,而且那时候我也不了解爷爷当年推进滴水滩的红毛怪物到底是什么。
我害怕真如先前猜测的那样,滴水滩的东西现世会引起巨大的灾难。
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侠,但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自从我从李德元二爷爷那里知道了真相过后,我其实也很好奇那玉棺里到底有什么。
周庆良一行人很快就走了过来。
他看见我反而露出老狐狸一样的奸笑:“小顾,咱们又见面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周老,你可真是事必躬亲啊,李沟村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来,难道不怕冤魂索命吗?”
“呵呵……笑话,老朽一生行的端做得正,怕什么?”周庆良真是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
居然恬不知耻说出这种话。
“周老真会说笑。”我也跟着笑了笑,这么恶心的人倒也是第一次见。
“小顾,现在看来你我的目的恐怕是一样,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那玉棺里到底有什么,你只要答应老朽不多生事端,老朽也答应你,等那棺材里的东西现世,便分你一杯羹。”周庆良一脸真诚。
但我可不会轻易相信这老狐狸,这人的心如蛇蝎,连合作伙伴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全部杀掉,别说我一个小角色了。
“好说,好说。”我淡淡回了一句。
目前的局势是我们想利用周庆良解开瓦罐河的秘密,而周庆良害怕我们三人从中作梗。
所以才会达成这种口头协议,实际上真是屁用没有。
“既然如此,你们三人就好好儿站在一旁看戏。”周庆良背负双手点点头。
我说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怕村里人知道吗?
周庆良颇为自豪的笑了笑,说这样一个弹丸之地,老朽的话便是圣旨,没我点头,谁也别想踏进这里一步。
周庆良这话虽然说的比较狂妄,但的确如此。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周庆良对那中年人道:“小刘,让工程机械都过来,其他人都在路口守着,你也不例外,现场只留下姜庆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