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天脸色难看的说:“看样子是周庆良他们动手了,居然不顾遭天谴,强行拔走汇河降的阵眼。”
汇河降作用于瓦罐河,起一个引导河水的作用,这一拔走,瓦罐河的水怕是要顷刻间见底。
上一次我们仅仅是替换汇河降的阵眼,瓦罐河的水就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波及。
“难道他们不怕遭天谴吗?”我也有些紧张。
按理说汇河降阴气太重,普通人碰都不能碰,更不可能将其连根拔起。
“找几个替死鬼就行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肖云天解释道。
我说难怪我刚才听到了是三声天鸣,原来如此,果然是触犯天机。
李国华问道:“他们为什么之前不动手?之前拔了不是不用费这么多心思吗?”
肖云天道:“恐怕是时机不成熟,按照我的推测,这七个汇河降就如同鬼门七星一样,如果把瓦罐河比成一头龙,那这七个地方就是龙的七寸,在这七个地方下降,可以让河水倒流。”
“而能布下这种手段的人绝对是个大人物,所以单纯拔出来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以周庆良的秉性,早就该动手了。”
我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是周庆良之前不知道汇河降的存在?
肖云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也有这个可能。
不过不管现在他们是怎么破掉汇河降的,咱们首要任务是守住滴水滩。
我跟着点点头,汇河降一破,那整条瓦罐河可能都会干涸。
我当真是佩服这些前辈,居然以降头术给山河种降,这是普通人能想出来的方法吗?
这一夜我们三人硬是没睡,也不管另外几个汇河降怎样了,就这么死死盯住滴水滩。
等到早晨旭日东升,瓦罐河的水已经基本都干涸了,好多鱼儿在河床上乱蹦。
一夜之间它们就失去了安居之所。
“我明白了!”肖云天忽然一拍脑袋。
我和李国华用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明白啥了?
“面具人养旱魃并不是为了直接蒸发瓦罐河的水,以瓦罐河的水流量,就算一年不下雨,也不至于完全干涸。”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是恍然大悟。
只有李国华不明就里,讷讷道:“那是为了啥?”
“为了用旱魃破掉汇河降。”我缓缓开口。
旱魃虽是僵尸的一种,但至阳,而汇河降至阴。
我昨晚还在迷惑,就算周庆良有钱有势,也不见得能破掉汇河降,原来如此。
之前的刘倩儿肯定是因为才被炼成旱魃,功力不够,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而周庆良恐怕早就知道汇河降的存在了。
“老顾你果然聪明,应该就是这样,我就说昨晚刘倩儿为什么会去浣棋亭,原来是她将七个汇河降全给破了。”
这才算是真相大白,之前我们一直都被人牵着鼻子走,以为养旱魃就是为了让瓦罐河里的水干。
“那现在滴水滩的水也快见底了,怎么不见老鳖精呢?”我看着巨大的河床发愣。
按理说老鳖精那么大的个头,早该露出水面了。
而且滴水滩现在的水比之前要少了一半还不止,朝阳山常年被泡在水里,根部已经形成了钟乳岩。
“这……我也不知道。”肖云天也很是费解。
“而且,按照周庆良的尿性,既然已经在动手破坏汇河降了,怎么不派人守在滴水滩呢?”
“这倒是……莫非他们的目的压根儿不是这里,而是浣棋亭?”
我一惊,急道:“还真有可能,走走走,顾不得这么多了,去浣棋亭。”
于是我们三人便又气势汹汹的朝浣棋亭跑了过去。
这都火烧眉毛了,也不管会不会陈明轩发现,我们就这么闯了过去。
白天的浣棋亭看起来是真漂亮,青草地,前面一个凉亭,草地上杂七杂八的种着一些柳树和芭蕉树。
一眼望去,浣棋亭仿佛与白云接壤,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人间净土啊简直是。
“他妈的,不管了!”我跺了跺脚,朝浣棋亭里面冲去。
李国华和肖云天也没半分犹豫,跟着我冲了进来。
不过很快我们就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浣棋亭像是一个迷宫,我们一踏入就一直在打转。
无论怎么走,都无法绕开我们面前的树。
这些树仿佛长了脚一样,无论我们走到哪儿,它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拦在我们前面。
李国华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抽烟。
我和肖云天折腾了一会儿,明显觉得不对,这肯定是有人布阵。
“妈的,逼我!”肖云天不顾形象的骂了一句,然后就见他脚踏七星,手指掐诀。
禹步走完,肖云天的指诀也结完了,随即肖云天又掏出几张符箓,肖云天大喝一声:“引雷!”
只听次擦三声,三道符纸化为三道蓝色雷芒,看起来声势骇人,径直朝着我们面前的三根柳树劈了过去。
我都看呆了,肖云天果真有本事,平地起风雷,好手段。
那三道雷芒如同银蛇吐信一般,瞬间便没入了柳树的躯干,只见三棵柳树一阵摇晃,落下许多碧绿的叶子,树干被引雷符击中的地方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