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陛下……”
乔尼一听,瞬间回想起“囚笼”与“反生命”的恐怖,刚想开口,却发现已经置身无尽的虚空之中。
随之,无尽的虚空化作囚禁一切的牢笼,剥夺了一切的力量,只有最后的意识。
囚笼。
失去了对时间与空间的感知,无声、无光、无有一切,无尽的死寂折磨着意识,吞噬着心灵。
无有时光,便是永恒的折磨。
这次没有地狱之主的声音,只有永恒的孤寂。
乔尼谨守着意志,不被这永恒的孤寂消灭。
而这便是最残酷的折磨,他谨守着自我,却不能分心,不能去想那些塑造自我的记忆,否则就会被无尽的孤寂侵入心灵,他只有永无止尽的与孤寂对抗……
“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呢?”
“陛下,您在寻找什么?”
另一边,灵薄狱中,麦兹肯看着神色莫名的主上,不由好奇的问道。
“寻找一件我仍找不到的东西。”
“这世上竟有陛下您找不到的东西?”
“是啊,就像‘老家伙创造出他举不起来的石头’,超出创造规则的悖论,全知全能之外,仍有无限的未知,然而这不该存在的未知,却处于全知之中,多么奇妙的存在……”
另一边,乔尼仍在承受永恒的囚禁的折磨。
但他也在不停的冲击永恒的牢笼,最初的囚禁,一瞬间的禁锢一切,让他只能抵抗。
然后他就燃起最强烈的意志,不顾一切的冲击牢笼。
他仍记得上次说过的话,即便永恒的牢笼,也无法囚禁自由的意志,心向自由,就永远不会被禁锢。
自由的意志之火,在无尽的囚笼中燃起一丝光明,成了这能将时空禁锢的囚笼中唯一的光。
在这唯有意志可存的囚笼中,乔尼只能感受到他的意志,也就感知的无比清晰,越是燃烧,越能明见意志。
他的意志之力在燃烧,但意志本身,越发坚定。
直至最后一丝意志之火,亦如风中残烛。
终于熄灭。
但最后一丝意志,却因意志之火不断地煅烧,变得无比坚定,变得无可动摇。
永恒的囚禁,亦无法消磨最后一丝不灭的意志!
“很好。”
终于,乔尼已经忘了一切,只剩最后的坚持之时,一个声音出现。
地狱之主的声音,解开了无尽的囚笼,也让乔尼最后的意志激起一丝波动。
他想起了无尽的禁锢之前,在灵薄狱与沙巴克作战,想起了更之前在坎达克的事情,想起了……思维回来了,记忆回来了,意识回来了。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很好,太好了,实在是太精彩了,太令我愉悦了。”
“路西法·晨星。”
乔尼想起了这个名字,也古井无波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意志的锤炼,让他更加的坚韧,更加的专注,更难被地狱之主挑拨情绪。
无尽的囚笼,无法动摇乔尼的意志,地狱之主的所作所为亦不能。
“很好的眼神,很好的心态,这样才能让第三关更加有趣。来吧,我是……反生命。”
一声“反生命”,无尽的虚空,瞬间化为破灭一切的黑暗。
滔天洪水般的孤寂席卷心灵……自我质疑、至极疲惫、绝望恐惧、空虚、卑微、痴愚、失败、死亡……
生命只是无尽虚无中微不足道的波动,编织出名为“现实”的谎言,一切终将终结,一切终将归于永恒的黑暗。
无尽的负面清晰,比永恒的囚笼更强烈的吞噬着乔尼的精神意识。
但乔尼不疑惑,不迷茫,不动摇。
无尽的破灭,无尽的绝望,能动摇他的意志,却不能动摇他最根本的意志。
思维会恐惧,记忆会破灭,但最后一丝意志不灭!
永恒的囚笼不能将其磨灭,反生命亦不能!
不灭的意志,永远能燃起意志之火!
意志之火能在永恒的囚笼中燃烧,就能在终极的破灭中存留!
即便终将破灭,终将终结,但意志就在这里,存留的每一刻,就是存在的意义!
“很好,真的很好,你又一次让我惊讶了。”
地狱之主的声音,在这无尽的破灭中震荡,她就是破灭本身,她的声音透着兴奋,仿佛在欣赏一件绝美的佳作。
却也透着一丝残虐,一丝破坏绝美佳作的冲动。
“但你的不灭,在真正的破灭面前,不值一提,这不过是冰山上的一片雪花,你要看看冰山一角吗?”
话音未落,无尽的破灭骤然沸腾,如同飓风一般,轻易吹熄乔尼的意志之火。
乔尼最后一丝不灭的意志,在更强大的破灭之前,果然仍是不堪一击!
灭顶之灾降临的感知……也不能动摇乔尼最后一丝意志!
他仅存这一丝意志,若连这都留不下,那就爆发最炽烈的火焰吧!
最后一刹那,就是他最炽烈的永恒!
没有歇斯底里的谩骂,只有最终的决绝,乔尼最后的意志,燃烧……
“停!停停停!”
却在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沸腾的破灭骤然安静,眨眼间,乔尼发现他又完好无损的回到灵薄狱,面前是被扫了兴致,突然从至极的愉悦变成非常不爽的女版地狱之主。
和遛鸟大侠,嗯,现在是一身骚气的手工定制西装的男版地狱之主。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热衷于这些无聊的东西,享受生活不好吗?还要让我跟着恢复力量,太扫兴了。”
“现在是你扫我的兴。”
“你、我,没区别啦,行了行了,另一个我们好心告诉你有好玩的,你就这么回报他?你也尽兴了,到此为止吧。”
另一个我们?乔尼这才知道,原来这又是另一个宇宙的地狱之主。
“好心?他不过是知道我会把事情搞大,帮他教训一下他那些手下罢了。”
“吧啦吧啦吧啦,别管这些无聊的事情了,你爽也爽了,就这样吧,这位小帅哥借我用一下,拜拜,再见,一路顺风。”
“乔尼,期待我们下一次更精彩的游戏。”
乔尼一眨眼,已经身处光之吧的顶层豪宅了,脑海中却仍有女版地狱之主不屑跟男版的她计较的不屑神情。
还有她看着乔尼的似笑非笑。
乔尼暗暗攥紧了拳头。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