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疼死我了..."
赵米看见这一幕,惊得下巴都掉到桌子上,忍不住冲安檬竖起一根大拇指。
"干得漂亮!"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那种任由别人欺负的人吗!"安檬轻哼一声,瞥了一眼收到短信的手机屏幕,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喝掉,收拾东西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时间再约。"
跟赵米告别之后,安檬回到家里,找到了正在卧室里给父亲上香的李梦梅。
"怎么,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碍于房间中央挂着父亲的遗照,安檬勉强对她用客气的语气问道。
李梦梅将香插好,这才起身缓缓道,"我刚才梦到你爸了,他托梦跟我说在底下缺钱花,让我们记得给他烧点,东西我都买好了,一会儿等小沫回来之后,你们俩跟我一起去见见你爸。"
虽然跟李梦梅相处得并不融洽,但既然是要去看父亲,安檬也没有理由推辞。
说起来,自己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探望过父亲了,上次去看他还是在他去年祭日的时候...
"我知道了。"应了一声之后,安檬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洗个澡换身衣服之后,安沫也放学回家,一家人把要用到的东西都带上,租了辆车前往郊区的公墓。
下了车,前面还有很长一段山路要走,夜色降临,前方的道路漆黑一片,静悄悄的野地只能听见虫鸣与风声。
安檬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身后打光的安沫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把手电筒给熄灭了。
她疑惑的回过头去,"怎么回事啊?"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快朝自己靠近,从声音听来至少有三四个人。
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影便扑了上来,将她按在地上,随后用绳子将她绑成了粽子。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安檬的叫声在这空旷荒凉的野外显得极为凄厉,可那些人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袋子照着她脑袋一蒙,扛着她快步离去。
经过一阵颠簸之后,安檬被人随手扔在了草堆上,随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沉重的"吱呀"一声关上门,屋子里的空气重归于宁静。
安檬见他们没了动静,费劲的坐了起来,背在身后的双手努力挣扎着,想要把绳子给磨断。
可不等她磨断绳子,大门再一次传来声响,再一次,走进来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的。
"你到底是谁?!抓我来做什么?"她警惕的蜷缩在角落里,头上蒙着袋子,只能透过下方的空隙看到一双黑皮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男人发出一阵沉闷的低笑声,靠近两步,"安檬啊安檬,上次运气好让你给逃掉了,这一次我可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你!"
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安檬顿时愣住,"江缄?你这个混蛋!你还有脸来见我?!上次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江缄冷哼一声,一把将她的头套拿下来,双眼渐渐适应了屋子里刺眼的灯光之后,她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破烂废旧的厂房里,身下的稻草堆泛潮发霉,显然是个被人遗弃很久的地方。
"安檬,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的我倒是第一次见!想要找我算账,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江缄上前一步扼住她的脖颈,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轻轻贴着她脸颊滑过,"臭女人,我追了你整整两年,浪费在你身上的时间跟感情,你以为说算就算了?!还有今天在咖啡厅的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今天晚上,我要把你欠我的全部东西都从你身上讨回来!"
"住手!你给我滚开!"仿佛被触碰到底线的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发疯般抬腿踹向他。
安檬如同看着洪水猛兽般死死的瞪着他。
江缄被短暂的踹懵之后,很快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表情一点一点裂开,露出狰狞的面目,狂怒的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体内暴走的因子随着血液狂奔,淹没他的理智!
安檬脸上的慌张一闪而过,随后硬着头皮跟他对骂道,"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是谁背着谁乱搞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可以搞,我凭什么不能搞?!"
"你给我闭嘴!"江缄双目赤红着再度冲上去,这一次直接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刀!
"啊!"
安檬疼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脸颊上的鲜血顺着尖尖的下巴不断滴落在草堆里,不等她缓过劲来,他又一次紧紧的拽住她的头发,拽得她向后仰去。
"你不就是顶着这张**的脸去勾引男人?那我就毁了你的脸,让你再也没有办法这样做!"
再一次对准了她的脸,他高高举起的匕首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寒芒。
安檬看着眼前发疯的男人,知道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到来的那一刻。
然而,过去了大概半分钟,想象中的疼痛依旧没有到来。
她犹豫了一下,睁开眼睛去看,才发现江缄的手被人扼住,握住匕首的十指猛的发抖,最终匕首从指间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下一秒,江缄的身影便被人一脚踹飞,扑倒在地板上,双手以诡异的弧度扭曲着,看样子是断了。
"怎么样,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檬此刻处于惊吓的状态,愣愣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幽暗的轮廓显得有几分不真实,俊美肆意的脸庞轮廓分明,精致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艺术品。
这张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目光让她有些不习惯,微微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自己没事,男人却突然伸出手来,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幽深的双眸在看清了她脸上那一条深深地划痕之后,顿时染上几分令人胆颤心惊的杀意与冷戾!
"是他干的?"
不等她作答,他的身影早已经抢先一步冲到江缄的身边,单手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紧紧的扼住他的脖子,"你敢动她,我要你偿命!"
仿佛是从地狱传出来的死刑宣判,急剧收缩的力度让江缄无法呼吸,脸色渐渐由青变紫,四肢徒劳的在半空中乱蹬...
似是怕他就这样死掉太便宜他了,在他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男人松开手将他扔到角落里,化身十八层地狱的恶魔,将他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招招下死手,手法狠毒又残忍。
空气中,甚至能听到骨头折断碎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分钟,打到他自己几乎都快要没有力气的时候,地上的江缄也已经奄奄一息。
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倒在草堆上的女人,隐约发觉不对劲,等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已经晕了过去,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跟淤青更是数不胜数,不知道在那混蛋的手底下吃了多少亏...
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回头冷冷瞥了一眼地板上的江缄,随后带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废弃仓库。
...
小雨淅沥沥,窗外的天空蒙上一层厚厚的雨云。
床上的女人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完全陌生的环境,发现床边正有一个男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
"你...呃..."她刚想坐起来,身上的疼痛便令她皱起眉头,不得不再次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