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言粲然一笑,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李宣皱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恼羞成怒。
“太子这是干什么?”
“逼问吗?”
又是这种感觉。
她虽然在笑,可那笑容里却带着邪气。
他转过眼,无法与他对视。
“我没有。”
他情绪迅速低落下去。
“我只是担心你,你一夜未归,我害怕……”
张雪言十分不明白他这种情绪转换,怎么一会暴躁,一会又试探讥讽,现在这会又可怜兮兮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他喃喃开口。
张雪言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
当然没有,她可是张雪言,这天下,有谁能吓着他?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丢下这句,他狼狈逃开。
之后一个月,他们都未在见面。
李宣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它。
眼下朝中只剩他一个皇子处理政事,而皇帝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也有意试炼他一番。
所以源源不断的奏章送到他的桌案,几乎是夜以继日,通宵达旦。
一个月来,朝中风向越来越来明显。
太子已具备储君之资。
当初跟着静王、辰王一党的人,也渐渐看清局势,决定投效皇储,站队下一任帝王。
这个位置,他终究还是坐稳了。
…………
“殿下,许大人传信,二殿下今日与东、西大营两位主将见面了。”
深夜,彭达来报。
李宣停下手中的笔,转了转手腕。
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渐渐开始烦躁。
练了那么多天,这字依旧没法看。
看来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怎么可惜,依旧回不到从前。
他将上好的紫豪往桌上一搁,道,“那两位将军是何意思?”
彭达立即回道,“说是还有些犹豫。”
李宣冷冷一笑,“那就让我们的人,再添一把柴。”
如今正是好时候,他可不能浪费。
“是。”
彭达当即领命出去。
…………
这日,纪澜过来东宫,看着李宣用左手写字,顿时唏嘘道,“殿下的手还未好吗?”
李宣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笑了之。
“纪相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臣得到确切消息,东、西大营这几日有动静。”
“哦?”
李宣表情似笑非笑。
“什么动静?”
纪澜见他神情,心中有疑,但还是道,“两位主将秘密和二殿下接触过。”
李宣想了想,“东、西大营共有驻军十万,二弟秘密接触,他是想逼宫造反吗?”
“很有可能。”
“东、西大营两位主将虽忠心耿耿,可要是二殿下打着欧阳老将军的名号,有心利用,二位将军可能会中圈套,背上逼宫之名还未可知。”
“毕竟他们少时在老将军帐下历练,多少次出生入死,对老将军的命令深信不疑。”
“那纪相认为,他们何时动手?”李宣故意问。
“陛下昨日病情加重,听说还昏过去一回。”
“臣想,这是难得的最佳时机,应当就在这两日。”
李宣点头表示赞同。
“我知道了。”
纪澜疑惑,“殿下看着,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