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单子上的几种草药,“它们能和多种药物重新组合,形成新的功效。”
“比如?”
“比如治心痛病、疮疤,亦或是毒药,等等……”
“要想知道这些药究竟用来治什么,必须有药方,不然就是神仙也难断定。”
“嗯,我明白了。”说着,他就要离开,来到门口,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任何事。”
“比如?”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问话完全反过来了,李宣简直是头痛欲裂,他就像一个整日待在家里望着妻子回家的丈夫,而她就跟许多在外流连忘返的男人一样,对自己妻子毫不在意,漠不关心,根本看不见他的好。
“比如这段时间我在忙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有没有想你,可遇到麻烦,今日过来问你这些又是为何?这些你通通都不想问,不想知道吗?”他几乎一口气说完。
张雪言诧异,连头发都忘得擦了,“你忙,我也忙啊,如此忙的两个人,为何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难道我不问,你就不吃饭,不睡觉?有可能吗?娇不矫情?”
“再者,你问的这个药名,不就是出入纪府那郎中今日抓的吗?”
“你知道?”这回换李宣诧异了。
“对啊。”张雪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要查清楚那老东西要干什么吗?如此不同寻常的动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还查到些什么?那个郎中是何人?”
“怎么,你也有事?”
李宣点头,将胡林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她,张雪言听后,便道,“这个郎中的来历你知道,叫何修,来自边城。”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十五年前何修在边城卷进了一桩人命官司里,那时刑部判了砍头,就在公文到达的当天,却有一个自称自己才是凶手的人前来领罪,何修最后无罪释放。”
“我查到,当年寻人给他顶罪的幕后之人就是渠州知府,纪澜的人。”
“何修有些本事,也怪不得那老东西惜才。”
说完,看了看李宣,“我看,你想借何修查欧阳炎之死的真相,怕是没那么简单,如果是我,会选择将他和那个姓连的都抓起来,分别关押问话,不说的严刑拷打,毒药攻心,就没有撬不开的嘴,何须在这伤脑筋。”
李宣摇头笑了笑,“何修不出来,我以什么罪名进相府拿人?再者连将军官至五品,是正儿八经的武官,仅凭一个猜测,怎么可能拿人关押?”
“你这些都是江湖做法,在上京行不通的。”
“那就随便你喽。”张雪言继续擦起头发来,李宣见状,起身接过她的布巾,轻柔得替她擦拭,整个动作柔和自然,没有一丝迟疑和停顿。
“你查纪澜,如何了?”他问。
“病了。”
“病了?”李宣顿感奇怪,“可今早上朝时,还见他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啊?”
“何修帮他调理的呗,我说了,他手艺不错,是个有几分天赋的。”
“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既然病了,为何瞒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