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念慈离开后,玉初菱便折身,前往了之前的“禁地”。
而那所谓的“禁地”,曾经是她的家,是她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栖居地。
这里,藏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太多太多的欢乐与悲伤。
看着断壁残垣般结满蛛网的院落,已然枯死的凋敝的花草树木,玉初菱的心中只剩一片怆然悲凉的死寂。
她本以为,一年多了,那些深埋记忆深处的痛楚深恨,早已被结痂掩盖,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苦心筑起的硬墙,会在看到墙角,母亲用手为她糊起的风筝时,崩碎的一塌糊涂。
痛,那种切肤的痛,让玉初菱近乎直不起腰来。
残破的风筝,被她小心翼翼拿手掸去上面的沉灰,而后妥帖收入了灵力空间中。
她很想哭,奈何之前那三百六十多个日夜,她早已将眼泪流干,就连痛,也渐渐开始麻木模糊了她的全部意志。
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玉念慈跟她的母亲白舒雅碎尸万段!
玉初菱又缓了好一会,才彻底稳住心神,装作无事发生般,悄无声息离开了她曾经的居所。
玉初菱回去的时候,玉念慈也已经见完白舒雅回来了。
“公主去哪了?我派人寻了你好久?”
玉念慈探究的目光落在玉初菱身上。
玉初菱则平静一笑,“天色像是要下雨,屋子里有点闷,我就出去走了走。”
玉念慈点头,没有起疑,随后才说起,母亲打算为她办接风宴的事。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本公主不过是来此暂住几日。”
如果说,玉念慈是心机绿茶,那么她的母亲白舒雅,则是不知道比她高了多少个段位的心机女人。
论心眼,她或许能玩转玉念慈,但白舒雅这个千年道行的老妖精,可就比较棘手了。
显然,这是场鸿门宴,搞不好,也是白舒雅为了试探打压她特意举办的。
“公主哪里话,你我既是好姐妹,到了我的地方,自然要用最高的礼遇招待你,再者,母亲好客,你若是拂了她的意,她只怕会以为你是瞧不起她。”
玉念慈忙在一旁煽风点火劝说,这下,就算玉初菱不乐意,也不好再拒绝了。
也好,上次光顾着虐玉念慈,也没好好整治这个白舒雅,正好,她自己送上门来,她就不客气了!
“那就有劳你跟伯母了!”
“不麻烦!”
玉念慈摆摆手,一副分外大气的模样,招来丫鬟就要去给白舒雅回话。
这边,丫鬟刚领命离开,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就风风火火,面露焦灼的找上了门。
“念慈,怎么佳人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来者是玉念慈的姑母,也是玉初菱跟玉念慈亲生父亲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徐佳人的亲生母亲,玉秋蓉。
玉念慈一见玉秋蓉,脸上的笑意霎时收敛,不咸不淡地朝她问了声好。
“姑母,我这里现在还有客人,有什么事,一会再说行吗?”
显然,就算玉初菱是知情者,玉念慈也不愿当着她的面,再说起徐佳人。
这要是在往常,玉秋蓉定是不会忤逆玉念慈,可今日她眼皮子跳了一天,玉念慈他们从万妖谷回来却又独独不见徐佳人,一种不好的预感,便早已将她包裹住。
“念慈,你告诉我,佳人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