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泽息抱着玉初菱一路进了客房。
一番查看之后,他原本清冷的眉眼,便越发冷凝。
他询问梦魇兽:“她为了救我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在她体内感知到越来越浓郁的魔气。
而且那魔气,隐隐有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的倾向。
她只是个普通人,若是被魔气完全占据,恐有性命之忧。
一开始,梦魇兽顾及跟玉初菱之间的约定,不肯告诉凤泽息真相。
在凤泽息的再三逼问,它才和盘托出。
“主人她为了救帝尊,去黑市找了万事书,用了魔煞刃剜心头血,用来、用来灌溉天虚镜。”
一听这话,凤泽息猝然色变,万儿八千年来,梦魇兽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不淡定的模样。
魔煞刃、心头血……
这两者组合在一起,究竟是多么煎熬难忍的痛楚,玉初菱竟然为了他……
凤泽息看向玉初菱的眸光中染上了几许复杂。
他突然觉得心口的位置传来了清晰的痛感。
那痛,不似之前,或短促即逝,或间歇性发作,这一次很清晰。
清晰到,连他的意识都非常刻骨的铭记这一感受。
早已没有心脏的心口,传来的痛感,连他自己都惊讶。
与此同时,玉初菱胸腔中,那颗属于凤泽息的七彩玲珑心。
继赤色与橙色之后,又陆续增添了黄色跟绿色两种光芒。
等那阵痛尽缓过去之后,凤泽息开始向玉初菱输送神力。
见他再度动用神力,梦魇兽惊呼开口:“帝尊,你不能再用神力了,若是再用,很有可能你就……”
后面的话,梦魇兽没有说完,就被凤泽息冷声打断。
“本尊必须要救她,哪怕耗费本尊全部的神力,也要救她!”
笃定的嗓音,凤泽息一时间也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在偿还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是因为心底真切的在意跟恐惧。
整整一夜,凤泽息不眠不休。
近乎将全部的神力耗尽,玉初菱原本渐趋微弱的气息,才再度回归到正常状态。
疲惫至极,凤泽息缓缓倒靠在了玉初菱的床榻边。
玉初菱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
她看到面色苍白,像是力竭之症的凤泽息一愣,忙将手搭上了他的脉门。
正要查看他的身体状况,却猝不及防,被一只微冷的大掌给握住。
凤泽息醒了,一双冰眸看向玉初菱,有显见的关切之色。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玉初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凤泽息问她时,她也并未觉察出身体有任何的异样。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她再度伸出的手被凤泽息截回。
并起身,将她的双手放入被中。
“你好好休息,本尊去隔壁休息——”
说完,不等玉初菱回答,便离开了房间。
凤泽息走后,玉初菱招来了梦魇兽,询问凤泽息的情况。
本就违背了与玉初菱誓约的梦魇兽,此刻有几分心虚。
“凤大人昨晚守了你一整夜,大概是操劳过度吧,加上之前又在天虚镜中待了那么久……”
梦魇兽开始学着玉初菱胡诌。
却被玉初菱提着爪,倒吊起来挠痒。
这一下,又戳中了梦魇兽的死穴。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初菱一眼,就看出了梦魇兽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