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菱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到了之前与凤泽息一同放花灯、赏烟花的河道边。
只是,这次只有她一人。
周围是被河水冲垮的摊店,还有不少因河水冲击,或倒地或相互搀扶的百姓。
官府闻讯,也派人前来处理询问,好好的一个七巧节,此刻变得满目狼藉。
“姑娘,河边危险,那黑河蛟还没解决,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有官兵见玉初菱微蜷着手掌,衣发俱湿地站在河边,以为她是被吓到还没缓过神,便打算好心相劝,让她离开这危险之地。
却不料,玉初菱一声低沉的冷笑,“危险?接下来该觉得危险的是它!”
话落,纤细的手指赫然指向河道中还在兴风作浪的黑河蛟。
黑河蛟只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寒和杀伐之气。
下一秒,便只见到一道惊弧电光般的红色剑光。
没等它反应,自眉心斜切之下的红色灵剑,便顺着它的身体一路到了尾部。
一道深入心肺的长长血痕,没有丝毫停顿犹疑。
伴着满天血雨落下,玉初菱冷笑着抬眸,原本还嚣张无比的黑河蛟,也顺势轰然倒塌在了河水中,鲜血,瞬息便将整个河道染的透红。
这一幕震惊了看到的所有人,包括之前想要劝玉初菱离开的官兵。
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柔若无骨的少女,竟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和杀戮之心。
她这一整个流畅的切割,宛若艺术家的画笔,却又残忍嗜血的令人心惊胆寒。
但更令人背脊发寒的是,杀了黑河蛟的玉初菱,仍未罢休。
而是手起剑落,几道利落飒爽的剑光后,将那黑河蛟彻底大卸八块,连带着头颅都没放过一分为二。
她像是在找寻什么,不嫌弃那黑河蛟浑身散发的腥臭,而后,在那黑河蛟的脑颅中一阵摸摸捡捡后,从中掏出了一面看啥去有些年岁的镜子。
那镜子,看上去跟埋在土里几十年的老铜黄镜没什么区别,但那少女却好似当了个宝,看到镜子后是又哭又笑。
还十分宝贝的,将其揣入了怀中。
实在是稀奇又令人匪夷所思。
“杜若,那黑河蛟怎么样?”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唤做杜若的小官兵才顷刻回头,看向自己头。
这一看之下,却又发现,头的身旁站了位气质尊贵,面容俊朗的男子,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杜若,发什么呆,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行礼!”
领头一叱,杜若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前有点眼熟的男子,竟是他们赤炎的太子东离旭。
他正要行礼,东离旭却微微抬手,正要询问黑河蛟的事儿,哪知视线落在河道中,正在凫水往岸边走的玉初菱时,整个愣住。
是以,没等杜若开口,便推开他,朝着玉初菱的方向走去。
“玉初菱——”
玉初菱正想着怎么将凤泽息从天虚镜中带出来,便陡然听到一阵聒噪的呼声。
抬头间,便看到河岸上的东离旭,正卷起衣袖,朝着她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
“玉初菱,抓住本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