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要咱们在这儿等死。
白将军是厉害,但也改变不了血肉之躯的事实。
我们现在可以在关键地方设下埋伏,等他们过来的时候落入陷阱,必然会受伤。
就算他们如龙似虎,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说话间,刘信不慌不忙的取出一个卷轴,将其摊开,一旁的人也都围了上来,去看那份地图。
那是陈仓道的地图。
“将军请看。”刘信指着其中一处,这是陈仓道最险峻的山处,地方也是适合埋伏的,但咱们现在只能赶到白毛山。”
说着,他挪动手指,“这里距古道不远,可以在此地设下大量埋伏,虽然想击退白家军很困难,但至少也能无限拖延他们的脚步。”
赵又宁不是傻子,一下就听清刘信话中意思。
“那迅速点兵在此设下埋伏,城中有五万汉军,许你带走两万,一切军资用品都很充足,你想要拖多久都可以。”
然而话说完,刘信却没有任何动作,这让赵又宁不由双目赤红,直觉不太对,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这个将军的威严,实在是过分。
正常来说,将军发话,身为下属,应当立马着手去办,没有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道理,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将军息怒。”刘信拱手,“将军就不会再设想一下其他情况还有什么情况?”
赵又宁神色越发不爽,刘信呵呵一笑,“倘若这次过来的,并不是白起的白家军,而是秦国那个传说中的神仙,领着天兵天将而来呢?这样什么埋伏都是没有用的。”
刘信的声音铿锵有力,紧接着道:“而且还有一种可能性,秦军如果抓了项目,以他想要挟逼迫咱们大开城门,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赵又宁怒目相视,五官有点扭曲,“项目是我姐夫,你要我怎么做,你教我,你教我啊!”
他不断咆孝,声音越吼越大。
刘信心中不屑,有勇无谋的匹夫,果然难成大事。
“你究竟什么意思?”赵又宁脸色变了又变。
“我什么意思?将军还不明白吗?当前最好的做法是此地留下一万人马,由我坚守古道,而将军可以将其他人马都率领前往陈仓,这样大家彼此放心。”
赵又宁往后踉跄一步,让他去埋伏?
带走四万大军?
而这个刘信则是率领一万大军在这里镇守?
好吧,以他和项目的关系,确实这样是最好最保守的法子,倒也挑不出个幺蛾子了。
想了想,赵又宁点头。
“行,本将军亲自率领四万大军去设下埋伏,此次出战,我要让白家军全军覆没。”
讲起话来倒是挺牛逼哄哄的,只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想让白家军覆灭基本没有可能,但是拼尽全力打退白家军,还是有一定希望的,毕竟白起没有陈仓道的详细地图!
可他忽略了一个事儿,白起不是等闲之辈。
他行军打仗多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什么地方的地形适合做埋伏,容易做埋伏,他只需勘察就能知晓。
更何况除了他之外,白家军的每个士兵都是有勇有谋的人,绝非普通士兵,闷头只管往前冲。
抵达容易中埋伏点之前,白起就刻意放缓脚步,浑身像是长满了倒刺,充满警惕。
他看到这处地形起伏巨大,原本整个陈仓道的起伏都很大,只是这边看起来尤为险恶。
“将军,让我们率先通过。”白家军并不担心这边会有埋伏,但为了安全起见,要把主心骨护在身后。
紧接着,白家军安全通过,白起再率领普通士兵迅速通过。
之后,白起招来身后的一个剑客。
这剑客是他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收在身边的,是秦国人,据说剑术超凡。
这次他带他一同出来,目的很简单,要让这剑客利用自己上好的宝剑,去把汉王给宰了,砍下他的头颅,贡献给赵亥。
“先生,用望远镜瞧瞧吧,到最高处去看,本将还是低估了陈仓道。”
白起目光放向远处的滚滚狼烟。
他相信,古道那边的守城将应当早就知道了,而他们不可能不会没有任何动作,必然会有场硬仗,甚至是设下埋伏。
倘若中招,对秦军而言不是好事。
他心下有点着急,看着极速行军的大军,而白家军也没有穿铁甲,若遭遇箭失,受伤在所难免,心里终归是担心的。
白起是战神,准确而言是冷血无情的战神,但那是针对敌军的,对自己人,他有血有肉,可以说,每个士兵都是他的心头肉、宝贝疙瘩,不忍心他们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剑客拱了拱手,“主公放心,这些年的江湖历练,练就出一双慧眼,只需在高处一看,就会知晓何处有伏兵。”
说着,他拿出望远镜,“大秦真是厉害,能研究出此等神器,远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这双眼睛。”
白起笑,“话虽如此,但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古道那边驻守的汉军铁定是精锐中的精锐。”
说到这,白起幽幽叹气。
“是。”剑客收起望远镜,继续跟随打军朝前狂奔,穿过第二大沟之后,大军的行军速度越发加快。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极其险峻的山脉。
那片山脉很奇怪,像是褶皱,前方探路的士兵回来禀告,说不远处有一块新做成的路碑,不知是不是恶意制造的,想埋伏。
白起没多说什么,下令全军原地休整。
之后拿出望远镜,四周环顾,隐约之间看到身着黑衣的剑客在山林中飞快的穿梭,查看有无埋伏。
没多久,剑客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摇头道:“不见任何痕迹,汉军似乎没有意思要在这地方埋伏。”
白起闻言,脸色变得不好,语气冷下几分,“难道先生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吗?”
剑客一愣,立马拱手道:“将军,我自然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