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心中没有鬼,为何你又这么害怕?”赵亥双目微微眯起。
闻言,钱赫额头上的冷汗,唰唰地滴落了下来。
他知道,这件事,自己是一定不能沾边的,否则那就是灭门之祸。
世家们虽然是联盟,但是这么大的罪,别人还是不想跟他扛的。
最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他拿出来给赵亥泄愤。
他抬起自己的头,无比真诚地说道:“陛下,微臣,虽然跟陛下曾经有君子之约。”
“但是,微臣却是绝不可能做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情啊。”
“微臣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微臣,也是愿意承担赌约的失败的。”
“可是这种叛国卖君之事,却绝不可能是我所做。”
“老臣岂会为了一个赌约,而去跟陛下作对呢?要知道,老臣是最希望大秦繁荣昌盛的啊!”
闻言,阿镇双目一红,当即怒视对方。
他是知道的,更是自己亲眼见过九江郡这地方,是有走私武器重弩的。
他指着对方大吼,“狗东西,肯定是你做的!”
“你跟陛下打赌,赌我们现在攻不下关口重镇,输了你就要负担这一次的天价军费!”
闻言,钱赫当即也是被踩中了尾巴。
他气得跳脚,尖声吼道:“放屁!”
“你这无能之辈,陛下给了你那么多的部队,你是怎么回报陛下的?”
“你完全就是血口喷人,战场上损失了那么多人,打了个艰难的仗,怕是找不到理由搪塞了,怕陛下怪罪,就来打我的主意了!”
“你打的这算盘,大家都不答应!”
“我连咸阳城都没有走出去过,到什么地方去拿你所谓的三千重机弩给那关口重镇的叛军?你岂不是在说笑?”
阿镇气地起身就要过来用拳头揍他,却被一旁同为武将的几个将军给死死地拉主。
对方有错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可千万不能自己去报仇,特别是在这麒麟殿上。
一定要由皇帝陛下亲自来决断。
几个将军好声劝说,才把阿镇按了下去,阿镇死死地挣扎,鼻子几乎冒出了白烟,整个人脸都气红了。
此时,赵亥看阿镇被气成了这样,赵亥双眼一厉,上前一脚就踹在了这钱国公的身上。
而后,破口大骂,“你这老王八蛋!”
“你想死吗你?”
“你怎么知道就是三千把的?”
“公孙剑,来给我把他掌嘴!吗的王八蛋,真是人朕恨得要命!”
赵亥公然表达自己的不爽还有愤怒,并让自己手下的中尉来掌嘴,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要知道,赵亥和群臣召开早朝议论天下大事的地方,就是这麒麟殿,是具有非常神圣的意义的。
如此行为,无疑是在传达一个信号,赵亥忍不了了,摊牌了,就是要收拾你世家门阀!
眼看公孙剑空手上前,赵亥怒吼:“别用手!去取廷杖来!”
“喏。”公孙剑看着赵亥,也是心中一惊,连忙去了。
很快,公孙剑就取了东西回来了。
一丈多长的廷杖,是用百年的乌木所做成的,打在人的身上,具备非常的威力。
公孙剑可不会跟这个什么钱赫客气。
在放水不得罪这家伙和让陛下暴怒惩罚之间,很明显,他就选择了前者。
“砰!”的一声,他勐的一杖,打在了对方的嵴椎之上,当场把对方打地趴在了地上,惨叫一声。
“啊!”
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凶狠惩罚,打得这钱赫一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简直感觉都活不下去了。
“啊!陛下,别打了!”
“陛下,老臣错了,老臣不该骂阿镇将军的,老臣错了!陛下,别打了!”
“陛下,我可真的没有给那太原郡的叛逆送去机弩啊!我那个数字都是猜的!”
赵亥眼看着这钱赫,被打地在地上哭爹喊娘,唉呀连天的,就是不承认自己送了弩机给刘玉儿。
心中也是惊喜,这老王八蛋,也是有脾气。
被打成这个样子,都还拒死不承认,还是有点东西的。
此时,公孙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力往上招呼,打了十七八棍。
眼看着,那钱赫,就要被打得是有气出,无气进,几乎要殡天了。
那些跟钱赫有关的,站在一个战线的世家门阀们,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都是纷纷站了出来,对着赵亥拱手抱拳,“陛下,国公爷确实是最近一段时间都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出过咸阳城的大门啊。”
“何来的与反贼一起谋逆,给反贼赠送物资的事?”
“而且,他手里也压根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重弩武器啊!”
“还请陛下明察。”
“您,还请息怒!”
“是啊,陛下,确实不应该放过这个给太原郡的反贼送重机弩的恶人,但也不可以随意地冤枉好人啊!”
“没错,陛下,钱国公大人,他什么时候,可都是一心为国为民之人啊,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能让陛下认为他勾结反贼呢?”
“……”
差不多在这个时候,竟有十多名的大臣出来,给钱赫求饶。
原本,是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哪怕钱赫被打死,大家也不应该站出来。
但是,大家看钱赫竟然始终不承认,即便要被打死了,也绝不说出是因为世家的主意。
这样的钱赫,世家门阀的人还是愿意保他一手的。
果然,赵亥叹了一口气,让公孙剑停手了。
他知道,不能再打了,再打,打出了问题,自己必然又要受这些世家们的气。
说自己毫无证据,竟然当廷为了泄愤殴打死了大臣,这不就陷自己于不义了吗?
没有证据,的确是不能杀人的。
赵亥冷冷地看着那趴在地上,几乎是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钱赫。
“狗东西,最好不是你。”
“如果叫朕查出来,你有任何的可能跟这个事沾边,那朕就要你的命!”
“朕到时候必定活剐了你!”
“是!是是!”鼻青脸肿的钱赫,用微弱的声音和惊恐的眼神,回应了赵亥。
“说,朕这一回消耗的粮草还有费用,什么时候给朕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