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点点头,这陆贾,曾经也是个汉初的名将。
还是有可取之处。
“你既然能背弃刘玉儿,弃暗投明,也算得上识时务者,今日,朕就饶了你的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朕就将你羁押收编起来,日后再处理,你有意见吗?”
陆贾闻言大喜,连忙跪在地上,叩谢赵亥,“谢过陛下不杀之恩!谢过陛下不杀之恩!”
闻言,一旁的应无极满脸不爽地看了一眼陆贾,而后对赵亥抱拳问道:“陛下,为何不杀了此獠?”
“他既能弃了其主刘玉儿,做个叛徒,又何尝不能背叛我等?”应无极满脸不甘心地说道。
听见应无极这么说,陆贾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这锦衣卫的狗日的非要自己死啊,自己恐怕路难走了。
他的脸色顿时发白,浑身颤抖起来,看向了赵亥的脸,看赵亥最终会怎么决定。
赵亥摆摆手说道:“朕乃天子,富有四海八方。”
“岂能连人叛逃过来,弃暗投明的肚量的没有?如此,今后太原郡之将,还有谁敢投朕?唯有死战而已。”
“于长远来说,并无什么利。”
闻言,应无极脸上领会,也抱拳跪下说道:“小的无知,乃井底之蛙,还请陛下恕罪。”
“如此,那这些江湖上的草莽呢?”
那些被押进来的江湖人士,看着赵亥,满脸惊恐地磕头求饶,“陛下,我们也愿意投诚,愿意为陛下服务啊!”
“是啊,陛下,我们错了,还请陛下恕罪!”
赵亥却笑道:“你们在刘玉儿的手下都不服她,只想着劫掠金银,胆子大的要命,连朕的人也敢杀。”
“一遇到强敌,就跟墙头草似,来回摇摆,朕岂能容你们?这些太原郡中无官职者,全部斩了!”
闻言,众多的锦衣卫自然也是不会迟疑。
手起刀落,这些江湖草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惨死。
他们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太原郡的将官能投降,他们就不能。
他们自然不懂,这就是赵亥的帝王心术。
他就是要杀的这些江湖武林高手胆寒,杀的他们怕。
然后,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天下的武林人,就没人再敢接受刘玉儿的招募。
而那些正在为刘玉儿做事的武林人,也会生起害怕之心,找些什么机会叛逃离开。
此时,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上,鲜血又再次染满了这个小院子。
就在此时,韩鹰大踏步走了进来。
“陛下,阿镇将军已经派人来报。”
“说是神龙天军在路上,跟那突然出现的太原大军战在了一起,不过,对方彷佛根本没有战意,见了他们就撤。”
“他正在率军追击,不让他们成功逃脱。”
“还有司空登也率领两万的大军,在玉门关外跟对方展开了大战,战果颇丰。”
“另外就是,王战将军还有镇南王他们,也都派了兵来护驾,共计六万。”
闻言,赵亥点点头,“你现在就前去告诉前线的几路大军,告诉他们,千万不可恋战,不要进了对方的包围圈。”
“严守自己的阵线,不要贸然前进追击行动。”
“只需要逼迫刘玉儿沿着长江一直遁逃便是了。”
禁军传令使领命,立即离开。
赵亥此时盯着韩鹰,“现在草原上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了没有?”
众多的心腹们,都是脸色一变,纷纷对视,从对方的脸上却只能看到茫然。
韩鹰只好苦笑着说道:“陛下,此事,我等就真的不知道了。”
“整个西北,已经打得乱成了一锅粥,光是统计我们这边的消息,已然是统计不过来。”
“草原上的,就更不清楚了。”
“不过,我朝廷跟太原郡如此多的大军激烈对战,他们恐怕也不会傻到想要来这参战,那是完全找死的行为。”
赵亥点点头,“好吧。”
“朕倒不是怕他们来找朕的麻烦,朕是怕他们找那冒顿单于的麻烦。”
“匈奴刚刚统一不久,各个部落都只是名义上对冒顿单于臣服,实际上,都是各怀鬼胎。”
“现在他们跟朕联姻,拿了朕的好处,让其他部落眼红。”
“朕担心他们被趁机围攻劫掠。”
王智深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陛下,如此,不如派遣一支部队前去,深入草原当中,一边打探消息。”
“一边,也可以迎接阿加扎娜贵妃娘娘。”
“陛下觉得如何?”
赵亥闻言,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如此甚好,就这样,调遣玉门关的部队,混编一队朕的禁军前去。”
“让他们带上盔甲,穿得隆重一点,按照皇宫里接贵妃的仪式把东西带够。”
“让阿加扎娜贵妃,有个好派头,免得她说朕不亲自去接她。”
“喏。”王智深接令,准备前去安排。
……
深夜,长江边上。
白沙陀桥。
清澈碧绿的江水,宽阔而广的江面。
夜色无尽,刘玉儿带领的上万人,刚刚来到这白沙陀桥附近。
他们趁着夜晚,快速前进,希望能够赶紧绕路回到太原郡去。
此时,三千的先头部队,正在充满警惕地过江。
而党颖王早早地收到了斥候的消息,已经在这附近的制高点上,摇摇地看着他们了。
奇怪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连一点部队的影子都看不到,彷佛是他一个人来的。
眼看着他们先头部队过了桥。
而后,刘玉儿本部,也顺序过了桥。
党颖王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也没有下一道命令,就这么看着他们远去了。
良久以后,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明月,神情纠结和痛苦得要命。
他的背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此人一身紫衣,手执一扇,头戴冠羽,看起来样貌不凡。
举手投足,都是贵族的风范。
此人,自然就是先前的方先生。
方先生来到了党颖王的旁边,笑着看他说道:“如何了?党颖王。”
赵旦看着对方,神色有些不爽,“这一次,他们做的的确有些太过了。”
方先生闻言,当即脸色一滞,彷佛是无法理解赵旦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