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当中,已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之中。
没有人想到,这一伙人真的敢在这个地方拔剑。
这些人,究竟是哪儿来的?
四周的下人们,都是脸色惊恐,不敢再出声威胁,也不敢再上前来。
此时上官夫人气的脸色铁青、面皮发抖,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很快,周围的禁军还有锦衣卫们,就把面前的阿镇从木头桩子上解救了下来。
此时赵亥上前查看过了阿镇的伤势,从随行的太医那里得知了阿镇的伤势并不严重,这才看向面前的上官夫人。
“你这泼妇,当真是好恶毒的手段!”
“阿镇这样的勇武年轻人,也能被你们这些宵小打成这个样子,当真是令人发指!”
“把这泼妇给我拉过来跪下!”
赵亥说话之间,无比的轻蔑,彷佛根本不是在上官凌的府邸里说话,而好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样。
上官夫人被几个禁军拉到了赵亥的面前跪了下来,当即火冒三丈,怒气冲天。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也敢在我们上官老爷的家里让我跪下?我跟你说,你完了,你完了!”
“还有你这个贱妇,你这个破鞋!”
“你们都完了,等我家老爷过来,你们就没命了!”
上官夫人把赵亥在内的所有人,尤其是阿镇和林氏一起,带着骂了一个遍。
彷佛所有人都欠她的钱一般。
她一阵阵的怒吼,彷佛内心当中的火焰根本无法抑制。
听着那一阵阵的极具侮辱性的辱骂,林氏抱着刚刚昏迷过去的,浑身血痕的阿镇,泪流满面。
她已经过的足够艰难,可是生活还是不能放过她。
阿镇跟上官大小姐之间的缘分被强行割断,最难受的也不止是阿镇一个人。
她作为母亲,觉得无能为力,觉得辛酸,觉得非常的难过。
可是她是家里唯一能够被倚靠的,阿镇跟他的妹妹,都必须要靠着自己才能活着。
所以,她也必须要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
许多事压抑在心中实在是太久了,让她感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赵亥,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需要感,一种倚靠感。
赵亥已经算是她见过的最强大、最有权势的人了,所有人在他的面前,都必须要磕头行礼。
或许是因为女人的慕强天性,她看着赵亥的背影,竟然觉得有种莫名的依赖感。
赵亥皱着眉头,听着面前这女人漫无休止的怒骂,也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说道:“你们还等什么?”
“把她的嘴堵上!”
“诺!”立即就有禁军动手,用身上的汗巾将这女人的嘴巴捂住,而后啪啪就是两个大巴掌。
上官夫人被打得是死去活来,躺在地上,脸迅速肿了起来,看向赵亥,满脸的不可思议。
院落当中,上官家的人,看着那啪啪不断往上官夫人脸上呼巴掌的几个禁军,当即是脸色发白,身心震颤。
这个地方,可是上官老爷的家宅啊!朝廷四品大元,也有人敢冲进来直接殴打他的夫人?
这朝廷里来的大官,简直是不要命啊!
此时此刻的上官家的最深处的府邸之内。
为首一个略显富态的男子,这才刚刚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装束穿戴整齐,还反复问自己旁边的小厮,说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得体合适与否。
再三确认过了自己的衣服合适之后,他这才匆匆地迈着小碎步奔跑着,从后院跑向前院。
身后跟着一行小厮和家丁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喘。
这个身材富态,穿着华贵的男子,自然就是当朝的四品大元,上官凌。
“哼?你们这些废物,连看家护院都做不到,还要老爷我亲自出马,真不知道,平日里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此时,有家丁匆忙跑来,跟他说了夫人挨打的事情。
他当即大怒:“老爷我不穿上这一身陛下御赐的官服,恐怕还真镇不住他!”
“以后记得提醒我,到哪儿都必须穿上这件衣服,以显示我对陛下送我的官服的喜爱和对陛下的忠诚。”
众多家丁们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喘。
这夫人被打了,上官老爷正在火气上头的时候呢,谁多嘴谁就倒霉。
上官凌阴沉着脸,带着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家丁,来到了自家的后院。
他还没有进门,就怒吼一声,“是哪个无法无天的混蛋?敢到我的府邸来撒野?不想活了?”
“简直是目无王法,面目可憎!”
“吱压!”一声,他缓缓推开大门。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这个上官老爷的脸上。
这其中,有期待、有看好戏、有幸灾乐祸,也有扬眉吐气。
总之,除了赵亥带着的这一群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等着上官老爷来收拾赵亥。
“老爷!您终于来了!”
“可叫我们好等!”
“就在刚刚,您看,夫人被他们强行逼着给这个男的下跪,他实在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我们刚刚拼死阻拦,奈何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夫人被他们抓去,老爷,您要给夫人做主啊!”
众多的上官家的家丁,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脸上的表情又从惊恐恢复到了趾高气昂。
好像上官老爷来了,他们就又有了底气。
此时的上官凌也是吹胡子瞪眼,一张脸脸色铁青,看着自家的夫人,竟然跪倒在赵亥的面前。
脸上肿的跟猪头一样。
他的脸色当即黑的像是锅底一般。
“老爷,你快来,快来救救我啊!”
“他们进来就打我,还要让我跪下给这个人磕头!”
“我不跪,他们就扇我巴掌,把我的脸都给打肿了。”
“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宫里来的,你们就能如此欺辱我!今天我一定要收拾你们,即使是告到皇上那里去,我也不怕!”
可就在下一秒,当他仔细看清了赵亥的脸以后,他的童孔骤然放大,整个人也彷佛陷入了某种呆滞的状态。
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冷汗出的如同被冷水冲了全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