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太妃点点头,眼神之中虽然有着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但内心当中,却是不知怎么回事,产生了一点失落感。
此时赵亥叹着气,摇头晃脑,满脸遗憾地看了辰太妃一眼,而后低着脑袋出门去了。
辰太妃自然是能够看出来赵亥身上的失落的,当即做个万福说道:“陛下,臣妾就在此处等待陛下,陛下随时回来都可以看见臣妾。”
赵亥闻言眼皮子一跳,诧异地看向辰贵妃,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懂事。
“好。”赵亥笑笑,也不再多说,只是准备回头再让宫里的匠人打一批首饰,送给兰妃他们的同时,也给辰贵妃来一点。
赵亥没有敢再耽误片刻的功夫,立马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装,走出了门外。
赵亥一脚脚地踩在雪白的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呼。”赵亥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
这天气,还真是冷啊。
前一秒还在软玉温香里呢,下一秒就被人强行喊出来到这冰天雪地里来了。
赵亥发誓如果这个人不是慕容沁心的话,他势必要将对方大卸八块。
赵亥走过几处站岗的锦衣卫的时候,也是满脸不爽地瞪了他们一眼。
怎么就没有一点用呢,连个女人也拦不住。
那几个锦衣卫自然懂得赵亥的意思,赶忙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们一是不敢拦,二是拦不住。
那毕竟是曾经训练过他们的总教头,谁敢招惹?那不是找死吗?
赵亥走到甘泉宫外宫中庭,四下一望,不见人影,当即知道,慕容沁心恐怕还站在哪颗树上呢。
赵亥清楚,慕容沁心是江湖人士,一般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特别是慕容沁心作为江湖之中的传奇女侠,走到哪儿都有范,虽然这种范总是需要站在树上,让赵亥有些不理解。
赵亥不由得哆哆嗦嗦的跺了一下脚,而后说道:“锦衣卫总指挥!慕容大侠,你在什么地方?”
“可否下来见我一见?”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出来见你了。”赵亥两个手在嘴边,做喇叭状,向着四面八方喊着。
就在下一秒,赵亥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传来了一阵冷风,袭击向了他。
赵亥连忙转过身来,立即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大雪之中,面色平静地看着赵亥,一脸肃然,甚至眼神之中带着一股杀气。
赵亥看见慕容沁心眼神之中闪过的凌冽,当即也是忍不住打个趔趄,这女人,现在有点太凶了吧。
赵亥当即说道:“沁心,你怎么从天上落下来了?”
慕容沁心冷冷一笑,并不理会赵亥。
“这么老的女人,你也雄性打发,你也不怕你死在她身上?”慕容沁心开口,当即也是充满了火药味,甚至让赵亥一度觉得这不像是慕容沁心说出来的话。
赵亥当即感觉到有些被噎住了,甚至一时之间,有些开不了口,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
辰贵妃老?这颜值这气质,正在巅峰好吧。
可是赵亥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他知道,一旦开口了,便会打翻了慕容沁心的醋坛子,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
慕容沁心历来是在江湖上跑惯了的,天不怕地不怕,整个大秦上下,也只有她一个人,敢来踢自己的屁股。
一旦慕容沁心在这个地方发火,那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
赵亥连忙给左右的锦衣卫还有宫女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当即知趣地退下了。
此时赵亥搓搓手,满面笑容地对慕容沁心说道:“沁心,咱们要不去赵宫坐一坐?聊一点人生哲学,风花雪月如何?”
赵亥说完,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准备抓住慕容沁心那只玉掌。
可没想到,慕容沁心并不给赵亥台阶下,反而一个闪身躲开了赵亥的手,冷冷地目光之中透漏出了一丝不爽,“以往你喜欢跟各路女人来往,也就算了,你是皇帝,我忍了。”
“至少兰妃那些女人,饱读诗书,都是名门闺秀,年轻貌美,在我之前便跟你认识了。”
“我虽然心中不快,但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你连你的上一辈,皇太妃的床也要爬上去。”
“你竟然如此之下流……”
越说,慕容沁心火气越大,恨不得拔出手中的剑,一下结果了赵亥。
尤其是想到自己每天不辞辛劳,兢兢业业地在大冷天帮助他,帮他寻找那些反贼的下落,还有跟刘玉儿斗智斗勇,随时身陷危险之中。
却没来,到头来,赵亥是在各色女人的被窝里钻来钻去,全然是没有想到自己。
想到这些,慕容沁心的脸上,一滴滴的泪珠便流了下来,落在雪地上,眨眼就把雪化开了。
赵亥看见慕容沁心的眼泪,心中忽然咯噔一声。
这一下,估计慕容沁心心中是真的感到委屈、感到失望了,他没有想到,慕容沁心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赵亥赶忙伸手,帮慕容沁心擦去眼角的眼泪,慕容沁心却勐地躲开到了一旁,将自己的脸转了过去。
赵亥心疼的不得了,赶忙凑上去说道:“沁心,你怎么了?”
“沁心,你别哭,你一哭,朕心里难受。”
“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只是近些日子以来,心中被那刘玉儿之事,搅扰地十分烦躁。”
“因此,我这才没有能够考虑到你的立场。”
“沁心,你清楚的,我对你,绝对是一片赤诚之心,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沁心,总之,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别哭了,沁心。”
听着赵亥一声声的沁心喊着,慕容沁心心中多少也软化了一些。
她看了看赵亥那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当即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愤怒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这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不好了,就要找女人睡觉来缓解?”
“着实是笑话。”慕容沁心愤愤不平地说道。
赵亥只觉得老脸一红,但又厚着脸皮说道:“那不然呢。”
“你又不肯陪着我,在孤单的夜里,我就容易寂寞,一寂寞,我就冲动,一冲动,我就犯错。”
“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可能会犯的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