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消散了心中的念头,转念一想,赵亥觉得,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大的事发生。
整夜睡不着的他,焦虑无比,一直到了快天亮的时候,赵亥才昏昏地小睡了一会儿。
而在另外一边,远在咸阳城之外的地方,一队有上百人的商人车队,缓缓向北面而去,离开了咸阳城。
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而是走的鲜少有人知道的小径。
刚刚发生的席卷咸阳还有太原郡两个地方的超级风波的始作俑者,那个闪动翅膀的蝴蝶,刘玉儿,正坐在这驾马车之内。
“报告,刘玉儿大人,您果真是神机妙算啊!咸阳城的官道上,现在正在严查过路的行人,尤其是年轻女子,狗皇帝急了,印了无数关于您的画像,就想要通缉您呢。”
“行了,我知道了。”马车之中,传来刘玉儿无比慵懒的声音。
“张予死得这么突然,想必狗皇帝是没有预料到的。他现在替罪羔羊没了,自己就变成那个冤大头,要承受诸王还有北面太原郡的守军们的怒火。”
“他身上的火,只会越烧越大,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扑灭了。”
“最起码,残杀手足的名声,他是去不掉了。”
普普通通的马车之中,刘玉儿一张妖艳无比的脸上,露出一抹致命的笑容,这笑容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腰肢纤细,手臂修长,并不是什么虎背熊腰之人,却已实实在在地掌握了整个太原郡的兵马,零零散散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万人。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手段,着实令人震惊。
“报!”忽然又有宫女进入马车之中,侧耳在刘玉儿耳边低声说道。
“讲。”刘玉儿伸出手,看向马车外面的景色,神色始终澹然。
“刘玉儿大人,据下面传来的消息,镇南王已调集重兵,镇守住了整个咸阳城。”
“现在咸阳城之中的守备势力,已经多到挤不下的地步,足足有三十几万人。”
刘玉儿平静地说道:“意料之中。”
“立即告诉张宗,就说张予在咸阳城被赵亥害死,赵亥现在还要派人来要了张宗的命,他们成为赵亥的眼中钉久矣。”
“朝廷会在太原郡附近的河东郡跟太原郡的交界处一线,布置防线,不断向前推进,占据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势。”
“到时候,被赵亥得逞,可就难办了,一旦打了败仗,将会被四面夹击,到时候我跟他都只有身死道消,全家族灭的下场。”
“让他务必不要相信朝廷的缓兵之计,什么招安什么都是假的,速速出兵,打下来河东郡!”
“到时候,天下可取之。”刘玉儿将手中的青葱食指,忽然握成一个拳状,顿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刘玉儿忽然就转身下车,来到了身后一大群跟着自己的人旁边。
这些人,基本曾经都是张予的心腹之辈,只是后来张予走了,刘玉儿强行以武力威胁收服了他们。
刘玉儿眼神之中闪烁寒芒,“在我来到这个地方的同时,所有你们的家人,都已经被我所控制了。”
“希望你们能够按照之前跟我的约定,在太原郡好好的说话,不要出了什么纰漏,不然的话,后果你们恐怕承担不起。”
“我最后再跟你们强调一遍,张予是死在了皇帝的手上,我等拼死逃生,见证了全过程,最终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那就皇帝。”
她充满警告的语气,令人感觉的浑身窒息。
几个人顿时浑身一颤,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大都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诺。”
刘玉儿满意地一笑,随意地在路边折了一枝花,戴在了头上,“他赵亥不是想要通缉我吗?我改变主意了,走,咱们就去这咸阳城附近,好好地游玩一番。”
当即有个鹰钩鼻的黑衣男子,来到刘玉儿身边作揖,满脸疑惑地说道:“大人,我们不提速回去太原郡主持大局吗?”
刘玉儿嘴角上扬,当即笑着说道:“我若这么快回去,很多事情的发展,可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张宗他恐怕也不会相信我。”
“等到整个太原郡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排着队取他张宗的性命的时候,他张宗,自然就会来求我了。”
“现在着什么急?”
黑衣男子脸上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大人英明,大人之谋算,千古无双,日后必能驱赶暴君,一统天下。”
“咯咯咯……”刘玉儿听到属下如此会拍马屁,连女人执政天下,做皇帝的事情都敢说,当即是笑得花枝乱颤,合不拢嘴。
“你可当真会说话,赏!”说完,身后的内官,立即掏出了一锭金子,丢给了他。
黑衣男子满脸开心地接了过来,却丝毫没有敢看刘玉儿的脸一眼。
周围的那些张予的曾经下属,感到一阵颤栗,这个女人竟然还想要当皇帝,简直是耸人听闻!
那多少人将会为之而死?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可是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丧心病狂,到底有多么不择手段。
她的谋略有多么惊人,心思有多么深沉,他们的郡守,当年曾经征战过沙场的郡守张予,在她的面前,就犹如三岁小孩一般,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