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金色袈裟的僧人看向赵亥说道:“施主,心中若是有佛,何处不可做庙?”
“小僧,来到大秦咸阳城,弘扬佛法,普度众生,暂时因为身上盘缠原因,没有办法,只好到这荒郊野外的庙中寄宿两三个日夜,有何不妥?”
赵亥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小僧,六蝉。”他平静地说道。
赵亥点点头,“六蝉和尚,倒是不错,有点那八步赶蝉的意思了。”
“只不过……”
赵亥一步步靠近这六蝉和尚,一直走到他身边。
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忽然间,赵亥闻到了一抹隐秘的女儿香。
这种香味,是咸阳城内特有的一种凝脂香,非常的贵重,存香时间也非常的久。
这是兰妃最喜欢用的一种香之一,非大户人家的女子,很难买到他。
同样的,一旦用了之后,即使努力清洗,也会残留下味道。
赵亥忽然转过身,看着六蝉和尚一笑,缓缓退远。
看着赵亥忽然退远的动作,六蝉和尚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赵亥在走出一个安全距离之后,大声问道:“六蝉和尚!那西域来的海棠僧人就是你吧!”
“你这死秃驴,奸杀无辜少女,跟反贼狼狈为奸,死一万次也不够!”
六蝉和尚闻言,面皮一抖,心脏一颤,“施主,这位施主,小僧并不知道,施主到底在说什么?”
赵亥冷笑着说道:“你不需要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只需要明白,你自己若是进了牢里说不清楚,那你就大难临头了!”
六蝉和尚一愣,忽然看着赵亥说道:“阁下看起来,气运冲天,耳目之间,尽是尊贵王者之气,想必不是一般人吧。”
赵亥冷笑着说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敢到咸阳城来找事,真欺我咸阳城无人不成?”
“韩鹰,给我拿下此獠!”
赵亥说完,韩鹰鬼魅般的身形,就已飞速地掠近这六蝉和尚。
六蝉和尚看着韩鹰一惊,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会有如此武功高之人。
这六蝉和尚根本不敢做多余的动作,从韩鹰的身法来看,韩鹰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就取了他的脑袋。
眼下唯有不轻举妄动才是上上之选,六蝉和尚无比明白这一点。
“砰!”的一声,他直接跪了下来,跪在了韩鹰,跪在了赵亥的面前。
“大人,小僧有眼无珠,不知道大人的身份。”
“请大人不要怪罪小僧。”
“小僧在这荒山野寺之中寄宿,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明示。”
赵亥冷笑一声,你还在此处演戏?
“你不会不明白,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吧?”
“你在这咸阳城之中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就是为什么事而来。”
六蝉和尚脸色一边,他双手合十在胸前,“陛下,小僧从到咸阳城以来,一直苦于盘缠紧凑,没有节余,连客栈也住不起。”
“因此小僧,这才到这荒山野寺之中度日。”
“却没想到,如何又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小僧,甚至不知道,大人您在说什么?”
“啪!”的一声,赵亥一巴掌勐地扇在了这六蝉和上的脑袋上。
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这座殿宇之内。
六蝉和尚被赵亥这走近之后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当即打的摔倒在地上,疼痛传来,让他神情一变,脸上呈现出一股凶恶的怨毒之色。
可他不敢发作出来,也不敢让赵亥看见,于是只能够暗自咽下这口气。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为什么来咸阳城?是受到何人指示?”
“还有,你现在抓去的其他少女,藏在什么地方?”
“我劝你好好想想再跟我说话。”
六蝉和尚看了看赵亥身后的一大群人高马大、膘肥体壮的侍卫还有兵士们,当即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我是真的不知,大人所说的少女,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乃是佛门中人,佛门当中第一戒杀生,第二就是戒女色啊,小僧怎么可能私藏少女?”
“砰!”又是一声击打肉体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内。
六蝉和上挨了这一脚,当即被踢得鼻血长流,满目狰狞。
他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哀嚎,却根本不敢反抗。
“鼻血,小僧曾经乃是太原天心庙的弟子,还请大人手下留情,不要再打小僧了,不然,小僧就要被打死了。”
赵亥冷笑着说道:“你就是那个天心庙的?”
“那个每年都要朝廷拨付大笔款项,用来修建庙宇,同时还在始皇帝死后,尝试插足朝堂政事的那个天心庙?”
“你要是不说你是天心庙的人,我还不会打你。”
“你现在是天心庙的人,那就是罪上加罪,我生恨不得打死你!”
赵亥说完,又是对着六蝉和尚一顿勐殴。
赵亥手上用的力气极大,因此六蝉和尚挨打之后,几乎受不住,绕着整个殿宇奔跑起来,颇有当年秦王绕柱之风。
只不过他的气质可比雄才伟略的秦王差得太多了。
“小僧,小僧要被打死了!”
“陛下,还请陛下饶命啊!”六蝉和尚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惊恐地回头张望。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时刻紧盯着六蝉和尚的韩鹰,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
“陛下,快看那六蝉和尚的脖子!”
赵亥闻言,连忙朝着六蝉和尚脖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