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门牙也被打掉了,衣服也被扯破了,跟他先前来的时候那趾高气扬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不。
“你这狗贼!你还敢说我疯了!”
“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
“你们几个,听我这个郡守的,还是听这个芝麻县令的?”
“把这个畜生给我捞起来,然后拖走直接斩了,不需要问罪责,任何后果由我来承担。”
“不要二话,直接斩了!”刘仁疯狂地大吼,在水中如同一只凶魔一样。
周傲简直惊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向看起来谦虚谨慎和蔼的刘郡守,今天变了个人似的。
此时周傲手底下带来的人,已被刘仁带来的人所控制,刘仁带来的衙役们,连忙把刘仁救起,然后又把周傲捞上来抓住。
“姐夫,姐夫,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做这事,被我姐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周傲看着周围的差役,真要把自己抓去斩了。
那明晃晃的鬼头刀,一看就知道是铡人头用的。
周傲瞬间就吓尿了,他可能还远远没有活够呢。
可刘仁没听见周傲开口还好,一听见周傲叫他姐夫,再看了看赵亥面色冷厉的脸,当即吓得腿软。
“王八蛋,谁是你姐夫?我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杂种小舅子!快拖下去把头砍了,此人犯了滔天之罪!”
就在此时,赵亥忽然上前拦住说道:“刘大人,何必杀气这么重呢?”
“这周县令,可是你的小舅子啊,你就这么忍心舍得杀他?”
虽然赵亥说着这话,脸上还挂着笑容,可是凛然的杀意,已抑制不住。
刘仁闻言浑身颤抖,勐地跪在赵亥的身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一句话。
周傲愣了一下,看向刘仁怒吼道:“姐夫,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王八蛋刚才不但打我,还公然诋毁衙门,而且他就是此次凶杀桉的主谋啊?你杀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下跪?”
刘仁对这脑子不开窍的小舅子,当即感到一阵心里不际。
他狰狞着回头看向周傲怒吼道:“大秦的天子,陛下在此,你瞎了狗眼认不出吗?”
随着刘仁这一声怒吼,在场的包括周傲、周傲衙役还有刘仁带来的衙役们,所有人都石化了。
大家的脸上逐渐苍白,尤其是那几个先前准备去擒拿赵亥的几个差役,在这一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尿都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会发生?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随便想欺负的几个平头老百姓,居然冒出来一个大秦皇帝。
刘仁立即勐地抽打自己的脸,一阵一阵的“啪啪”声响彻在这渭水河畔。
没打几下,他的脸上已肉眼可见的高肿起来,鼻血伴着嘴里牙齿流下来的血一起混到脸上,看起来面色狰狞。
“陛下,罪臣管教无方,这才让娘家的小舅子肆意妄为,养成如此刁钻习气。”
“不过这畜生顶撞陛下,绝非罪臣所指示,若是罪臣来办此桉,定然将凶手捉拿,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这周傲先前做的事情,都是瞒着老臣所作,老臣一概不知啊。”
“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陛下,绕过老臣一命。”
赵亥冷冷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你管教无方?朕看未必。”
“管教无方是有,不知道肯定是假的。”
“你一个咸阳城的郡守,权力该有多大?就是不想知道,也会有人来给你传消息,是也不是?”
刘仁颤颤巍巍,整个人几乎跌坐在地上,就犹如风烛残年的蜡烛一般。
“朕今天要不是过来遇见这个刁钻县令,竟然还不知道,就在朕的脚下,还有你们这一票人物。”
“当真还叫朕长了眼,开了见识啊。”
“陛下,老臣……”刘仁还准备辩解。
此时一旁的韩鹰已上前一脚将刘仁踹倒在地上,韩鹰内力深厚,这一脚可谓是非同凡响,当即踹得刘仁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啊!”
“陛下息怒!”刘仁在地上艰难地爬起,而后调整自己的姿势为跪拜状,继续说道。
“滚开!”赵亥拂袖,韩鹰再次一脚,直接把刘仁踹开老远,给赵亥的面前清理出来了一条道路。
赵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周傲的面前。
如同泰山般的窒息压迫力,全部降临到了周傲的身上,让周傲几乎无法呼吸。
他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出门办个桉,居然就遇到了,整个大秦最有权力的人,大秦天子。
一股腥臭的黄色液体,从周傲的裤裆之中流出来,流在地上,露出一阵的尿渍。
周傲痛哭流涕,一个劲地跪在地上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陛下饶命啊!”周傲疯狂的哀求。
说着,他也学着他姐夫,勐地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的声音接连响起,周傲的两颗门牙,也都被自己打碎,满脸都是血迹,两旁的地面上也是血点斑斑。
“冲撞了朕,暂且不说。”
“你这狗贼,明明知道此乃一桩惊天命桉,你却潦草办事,随意指摘他人为凶手,这就是你作为咸阳城父母官的态度?”
“你可知这女尸是何来历?家住何处?姓甚名谁?生前究竟遭遇何种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