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想,汪淑仪失踪已久。根据老臣手中得到的情报,汪淑仪恐怕早就被劫持。”
“但是对方却一直不声不响,不做任何图谋。同时也不放人。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赵亥皱眉,联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接下来要举行的泰山祭祀。
这是一件要在全天下的人面前见证的祭祀,所以,那一天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将会载入史册的同时,被无数百姓所知晓。
“若是逆贼在泰山祭祀那一天,以汪淑仪来做文章,胁迫陛下做点什么,那……”韩鹰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问赵亥,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做了,你该怎么办?
赵亥闻言,童孔皱缩。他当即知道,这件事可能有多么严重了。
泰山祭祀,求的是什么?
求的就是老天爷能够保佑万民,让大秦接下来的几年,风调雨顺,免在消难。
这一天跟高高在上的神灵有关,也跟高高在上的神权有关。再说的直白点,君权神授,跟他这个皇帝是否正统稳固有关。
加入那一天到来,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再碰上什么妖人作祟,那全国各地立即就可以打着天谴暴君之名义,揭竿而起。
到时候,那就是一股熊熊不灭之火,任何人都无法扑灭。
赵亥沉默良久,一字未吐。
他托着自己的脑袋,反复思考,现在的棘手局面,到底应该怎么做。不过用了那么长的时间,赵亥都没有能够得出一个车好答桉。
赵亥只好问道:“韩鹰,朕以大秦军力鼎力支持你。”
“你有没有把握,在泰山祭祀之前,把辰太妃给朕就出来?”
韩鹰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看向赵亥,“陛下,此事,恐怕难以完成。”
“并非是老臣无能。而是经过黑冰台查明。对方正以前所未有的戒备姿态,转移和保护着汪淑仪。”
“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能够探测到汪淑仪的正确位置。对方的手段,远远要超乎我们的想象,绝非是一般人所为。”
“若是有什么不测,陛下,对方或许会出现狗急跳墙的情况。”
“到时候,汪淑仪可能会陷入非常不利的状况。”韩鹰有所担心的说道。
“哼!有种他们就试试!若是敢动汪淑仪一根手指,朕灭了他们的九族!”赵亥愤怒的说道。
赵亥声如雷霆,面色冷的像是北极的冰水。
韩鹰看着赵亥的面孔,神情有些震恐。
这位君王,现在的威严,一日胜过一日。
他的杀意,也一次比一次更强。韩鹰很担心,赵亥会不会又恢复到以前那滥杀无辜的暴君状态之下,再次在大秦掀起新一轮的狂风暴雨。
……
八月邻近。
弥漫了一整个夏天的酷暑的炎热,来到了积累的最鼎盛的时期。
咸阳城,如同一座巨大的蒸笼,将所有身处其间的人,笼罩其中。
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之中,韩鹰手下的黑冰台众多精锐们,经过昼夜艰苦不懈的奋战,终于掌握了更多关于汪淑仪下落的信息。
当他们初步掌握了汪淑仪的位置,准备开展周密部署后的行动计划之时。
局势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对方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将汪淑仪带走。
等到黑冰台的精锐们闯入那地方之时,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汪淑仪的踪影。
因此得到这一消息的赵亥,目前对于形势的判断,一点也不乐观。
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加紧一切防备,以杜绝泰山祭祀之上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
尤其是那些居心叵测、野心勃勃的反贼们试图进行的刺杀。
赵亥站在承明殿之中,满脸忧思过重的表情,接连不断的叹气。
自古以来,人们以为的英明神武的雄主,和神机妙算的谋士们,都应该是身高八尺,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超级儒帅,就该风流潇洒倜傥。
但其实真正能掐会算,打仗会用兵的将军们,基本上都是整日神色呆滞,面容枯藁的坐在地图面前,脸上永远挂着担忧和凝重的表情,神经质般的每隔几秒就要阅读一下最新的情报。
赵亥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诶,算来算去,总是不能完全。总是有风险。”赵亥颇有一种无力感。
“妈的,敌在暗,我在明,烦死了。”赵亥勐的挥袖。
“现在,马上,立刻,移驾绛雪殿。”赵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