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九江郡军队差点反了朕,朕派魏谦过去处理,有何不妥?”
刘渊深呼吸一口气,而后缓缓的说道:“陛下自然肯定是不会跟臣汇报。只不过,像魏谦魏大人这样的直脾气,一旦去了九江郡,难免不会得罪当地的将军官员还有当地的士族豪门啊。”
“如果长此这样下去,必然会产生危害。”
赵亥眼睛微眯,而后看着刘渊,心中腹诽。你这糟老头子,要不是因为你,各地郡驻扎的官兵会闹事?百姓会闹事?
赵亥还没来得及开口回话,刘渊就继续说道:“陛下所担心之事,不如让犬子刘狐去查如何?”
“他这么多年来,也算是跟臣学了点本事。同时他在那边有好友,也能跟那边的豪强处理好关系,也更有利于办好陛下的差事。”
赵亥仔细想了想刘渊的用意。
结合前后他当即相同,刘渊话的意思本质上并不是说要让他自己儿子刘狐出去锻炼一番。
而其主要的目的在于,让赵亥停止查九江的桉子。
刘渊可能已经害怕了,所以让赵亥停止自己的行为,让赵亥退步。
赵亥自然不可能退步,也更不可能调回魏谦。
赵亥笑着说道:“刘大人,你此话可就说笑了。”
“九江郡山高路远,一路过去危险重重,山路水路不段,刘狐千金之躯怎可轻易犯险?”
“刘狐刘统领,还是让他好好的待在咸阳城吧。”
“朕可不想刘大人再痛失爱子。”赵亥锋芒一转,转到了曾经刘渊的大儿子刘能身上。
刘渊听到赵亥提起刘能,当时就阵脚大乱,指着赵亥说道:“你!”
赵亥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朕?朕怎么了?”
刘渊胆敢大逆不道,当场就能宰了他。
刘渊强行忍住了自己心里的悲痛和怒气。
而后刘渊说道:“没什么,陛下所言,臣也赞同。”
赵亥呵呵一笑说道:“刘大人,刘玉儿的事情,朕会很快就来通知你的。朕相信廷尉还有黑冰台的速度,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摆驾,回宫!”
刘渊虽然被赵亥气得不轻,可是明面上该做的礼仪还是必须做到位。
刘渊一路带着自己的家人家丁仆役,恭送赵亥到门口。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渊跪在地上,深深的把头埋下去。
浩大的皇家马车队还有仪仗一路走到街道尽头右转,而后消失不见。
此时刘狐才皱眉看着赵亥消失的方向问道:“父亲,这狗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这一回来,明明就是退步让步了,怎么又拒绝了咱们的谈判,还甩鼻子走了?”
刘渊站起身来,沉默着走进自家的书房,这才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刘狐说道:“陛下,并不是真的让步。”
“他也不可能让步,陛下的性子,已经变了。他要把这个大秦天下,紧紧的抓在手里。他要让我等这些所谓的权臣,全部都从自己的位子上滚下去,换成听话的人来做。”
“所以,陛下不是在让步,而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他在给魏谦时间,所以对我们用了缓兵之计,仅此而已。”
刘狐嗤笑一声说道:“那魏谦刚去就差点死在九江郡,他能在那里翻起多大的风浪?”
“我看再要不了几天,魏谦的命就要留在那里了。叫他脾气大,脾气臭。”
刘渊皱眉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万事不可以说的如此绝对,我们现在也不是必然能够获得胜利。”
“一切都还为时尚早。”
说完之后,刘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越来越感觉心神不宁,越来越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只不过刘渊也摸不清这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看着窗外漫天的阴沉厚云,刘渊两只手柱在窗灵上,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
此时一旁的刘狐好像也看出了自家父亲的心事,上前对刘渊说道:“父亲,我看您也不必太过于忧虑。”
“那魏谦能在九江郡翻起什么波浪?之前咱们过去都碰了一鼻子灰,爹,您就放心好了。”
“即使魏谦查出来了什么,对于我们刘家来说,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我们的核心布局也不在九江郡。”
还没等刘狐的下一句话出口,刘渊就打住刘狐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我们刘家根深叶茂,积累了这么多年,总有一些东西藏在黑暗里,不能翻到明面上来。一旦拿到明面上,就会见血,就会死人。这一点你应该务必谨记。”
“现在不仅仅只是一个魏谦调查九江郡的问题,而是整个我们跟陛下的棋局的对局问题。”
“自古就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们做的是掉脑袋的勾当。这一次玉儿出事,我的全部计谋都被打乱。就连六王爷那里为了保住很多人,也是牺牲了极大的人和物,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说是元气大伤也不为过。”
“若是我们再在这赵亥的手上遭上一次,那么以后想要再翻身,就比登天还难了。”
“所以,今日起传我的命令下去,刘家上下的所有人,从今天开始都不允许再坐以往那些欺男霸女,攫取利益之事。若要叫我查出来,严惩不贷!”
“还有所有刘家的旁支亲戚,也都给我说清楚。刘家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可以给他们遮风挡雨了。让他们自己小心一点,否则的话,出了事情,老夫可不管。”
“知道了吗?”刘渊面沉如水的看着刘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