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的味道让人们彼此之间没有了隔阂——
闻见跟着褚赢良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这里的陈设风格具有典型的医生办公室的特点,只是凌乱的被褥铺在沙发上破坏了屋内的整洁。
怪不得他这么晚了还会出现在病房区,原来他经常睡在办公室。
直到现在褚赢良还很激动,他赶紧把沙发收拾好,然后请闻见坐下,他又翻箱倒柜的寻找茶叶。
“褚主任不用麻烦了,咱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褚赢良忙用纸杯给闻见接了一杯水,然后他坐在了闻见的对面,他的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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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喝水。”
“褚主任不用加尊称了。”
闻见很不适应被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这么盯着,就像孩子见到了糖果。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昏眠症跟做的梦有关?”闻见率先开口。
“对,我们给在医院中所有的昏眠症患者做了脑部检查,发现他们不是单单的沉睡,而是全部都在做梦,当时这个发现引起我的高度重视。”
褚赢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昏眠症患者初期并不是马上进入昏睡状态,他们也会间歇性清醒,只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在诊治时他们都多次提到一个梦境,而他们所说的梦境都惊人的相似,并连续做了相同的梦,在梦中还会变成其他物种的形态。”
“一开始我只是好奇这种奇怪的现象,然后直到上个星期我也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而这些梦竟然如此的雷同,我突发奇想,让我的学生帮忙在我做梦时进行检查,最后得出惊人的发现,那就是我做梦时脑电波的波段和这些病人极为相似。”
“这些都太巧合了,我曾多次写过报告向上边提交,但都石沉大海,于是我只能自己探究。然后我的身体随着做这些梦的时间越长,也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我却能真切的感受到。”
“今天在病房……”褚赢良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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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闻见继续说道:“今天我在病房里见到了你的举动,我就知道那些梦很不简单,它们也许就是昏眠症根源。”
褚赢良自顾自的说了很多,看来这一段他的发现并没有得到重视,这一点也让闻见起疑,同时他也在反复思考褚赢良的话。
他应该是进入梦境空间不久后褚赢良就进入了病房,他算是见到自己梦境连接的全过程。
既然同为入梦者闻见倒也释怀了,就算他看到了自己动用了能力,他也不会知道能力的特性,他只会把自己归为和他一样的异变者。
另外褚赢良毕竟是一名医生,他确实发现了昏眠症的本质,所有的患者都受到了梦境世界的影响。
他凭借着自己的医疗经验同样发现了梦境世界的端倪,这样的人才也可以利用一下。
远的可以对梦境世界的研究起到帮助,近的或者可以稳定昏眠症患者的病情。
闻见脑中在快速权衡着各种利弊。
其实二人的最大区别在于,闻见了解梦境世界是一个独立的维度空间,而褚赢良却认为这是一种疾病。
“你在梦境中变为了什么样的存在?”闻见很好奇褚赢良在梦境世界中化身为何种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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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变成了一片云又像是一团雾气。”褚赢良回忆着梦中的景象。
一片云,一团雾,这是什么?
闻见也算接触了不少的梦境生物,植物的也好,动物类的也好,但像褚赢良这种的他也有些困惑了,难道那些云或者雾也具有生命特征。
看来梦境世界中真是无奇不有,什么样的存在都会出现。
闻见想要谈一下秦煊紫情况,“褚主任,秦煊紫的情况你怎么看?”
“她的情况不是太妙,她不是第一个出现这种状况的患者了,已经有患者出现了脑死亡,甚至死亡。”
闻见没从新闻上得知昏眠症患者有死亡病例,估计是有人压住了,再结合褚赢良的研究不受重视,看来日冕城的这滩水逐渐深起来了。
通过他的话闻见也明白了,除了梦境世界中的怪物死亡,现实世界中与其连接的人类也会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
而另一种情况是两个世界生命连接失败也会导人类死亡或者脑死亡。
“刚才你在秦煊紫病房时的举动导致了她的数据出现异常,尤其脑部反馈的数据最为明显,我还以为你会把她唤醒,但随后她的脑电波显得极为不稳定,你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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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赢良把憋在胸中的疑问终于问了出来,他当时看到闻见的举动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再见到了秦煊紫床边的仪器上的数据变化,他更加想要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做了什么。
“褚主任我也有自己的方式来检测这些患者,具体细节希望你不要问了。”
闻见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褚赢良,褚赢良还没有忘记刚才这个年轻人可怕的一面,他只能强压住自己的好奇心。
“褚主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假如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也可以和我讨论。”
闻见没有告诉他现在秦煊紫怕是救不回来了。
褚赢良还在想怎么朝闻见要联系方式,没想到闻见主动给了他。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着一行电话号码,他赶紧用手机记录下来。
“褚主任希望你们照顾好秦煊紫。”
“你放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聊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问你贵姓。”
“我姓闻。”闻见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
褚赢良想要把闻见送出办公室,但闻见制止了他。
当闻见出了办公室的门后,褚赢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赶紧出了房门,可是外边已经没有了闻见的身影。
……
闻见匆匆向家中赶去,因为在褚赢良的办公室中他感受到了身体中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这种变化像是某种异变。
这种异变不是受食尸鬼的影响而引起的,就像有某种东西在他身体中已经成熟,即将要破体而出。
闻见感到身体中甚至多了一种能量,一种不属于他的能量,期间血管中更有一种肿胀感。
他打开了房间门快速进入浴室,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左眼已经完全充血,红色的血管已经挤满了眼白,但他却没有感动眼部的异常,假如不是照镜子,他根本不会发现。
突然他感觉鼻子一热,数滴鲜红的血珠滴落在白色的洗手池中,闻见赶紧捂住鼻子,他的鼻子在流血,紧接着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手上和洗手池中的血液开始蠕动,其上还生长出许多红色的类似叶脉与叶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