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事情忙活了很久,但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年就过了。
就到了下一个年头了,宁知欢就又要长一岁了。
家里面愁读书的事情,也不知道中途插班能不能插的进去,现在读书就得读初一的下学期。
也不知道宁知欢能不能跟得上。
陈珠更是天天让宁知朗多帮帮宁知欢补习,宁知欢有些无奈,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学渣一样,看着那些知识觉得枯燥又乏味,没什么意思。
偏偏打瞌睡还得被认真敬业的宁知朗逮住。
最后宁知欢实在是困的不得了了,只能做了一套黄冈的卷子,以140分的成绩换来了休息。
这个成绩让宁知朗很满意,一起被压着学习的宁知乾连忙问她是怎么学习的。
虽然初一的知识比较简单,但是考到140这个高分段意味着有着他人没有的对这个学科的绝对敏锐感觉和知识储备。
宁知欢摊了摊手,说是侥幸。
内心的独白是,少做一道大题不就好了。
检查卷子的宁知朗也发现了,明明最后一道大题第一小问的难度算是中等,连填空题最后一题都能做出来并且做对的宁知欢不可能毫无头绪。
只能说,宁知欢还没展现出真正的实力。
宁知朗笑着摇头。
得了空闲的宁知欢在宁知乾羡慕的眼光下走出了小屋,呼吸着新鲜空气。
还是外头舒服。
正伸了个懒腰,一抬眸就见萧禹池从门口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如过无人之地。
宁知欢下了台阶,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萧禹池打趣道:“现在你是越来越自来熟了啊。”
原以为萧禹池会忽略她这话,没想到萧禹池深色认真的说:“奶奶说的,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我回家,没什么问题吧?”
宁知欢被他这话说的笑了,这是还会“仗势欺人”了,拿奶奶来压自己了。
想到这儿,宁知欢顿了顿。
萧禹池都能很好的融入进来,宁红却不能。
这就是感恩吧萧禹池懂得感恩,宁红不懂。
要说宁老太对谁更好,且不说这养了十几年和萧禹池这刚认识一年不到,光是时间上就不言而喻了。
更不要提刚来的时候宁老太也是如珠如宝的对待着宁红,她一向是更喜欢女孩的。
要不然也不会同意留下宁红。
只是后头宁红做的事情多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于是态度就越发淡漠了。
这就让宁红觉得,宁老太从头到尾对她都是爱搭不理的。
其实不然。
“在想什么?”萧禹池见宁知欢在走神,将她唤了回来。
宁知欢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宁红的事情。
“什么事儿?”
萧禹池见她不愿意说也没再问,开门见山道:“医疗队那边就要到了。”
宁知欢有些错愕,不过很快的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三十的航班,估计下午两点就到,我会让安叔来接你们。”
宁知欢点了点头 ,我会提前准备的。
萧禹池没再多留,他还有事情要去处理,要安排好接机的事情,还要联系当地的医院提供检查和做手术的场地。
其实今天也不该他来说这事,他是从医院里赶过来的,一会儿还得回去,其实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这样两头跑。
只是找到个机会可以见她,所以就来了。
只是可惜没机会一直留在这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要留下一起吃午饭吗?我去给二伯母说。”宁知欢开口问道。
萧禹池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准备一下吧。尤其是患者,心里那关得过。”
宁知欢知道他的意思,没想到他这么心细考虑到了这些问题。
她扬了扬下巴,“谢了。”
萧禹池勾起嘴角没有说话,转身挥了挥手,然后就走了。
宁知欢笑骂,“耍什么酷啊?虽然是有点小酷哈。”
说罢,她搬了个椅子在坝子,准备晒会儿太阳,天天在屋子里带着人都要长蘑菇了。
顺便再想想,怎么样说话更加委婉,更容易让宁知坤接受。
这是个技术活。
吃饭的时候,除了几个男人和宁红不在以外,其他人都在的。
就连宁知坤这几天不在自己屋子里带着了,吃饭也不用送饭了,自己会上餐桌。
经常会出来走走,有时候也回去宁知朗的屋子里借书看。
不过对于重新回去上学的事情,他总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去,显得有些敷衍不愿意再说。
宁知欢也明白为什么,回去上学就代表着要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同情的也好,鄙夷的也好,那都不是天才少年想要看到的。
更何况,上学就逃不开体育课和体育锻炼,他势必要被当作是特例,他肯定不希望这样。
这样想,宁知欢叫住了要走的宁知坤。
“三哥,咱俩出去走走吧?”宁知欢笑的很甜,歪着脑袋看着他的样子,的确让宁知坤难以拒绝。
刚好也没什么事情,于是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宁知坤在轮椅上坐着,宁知欢在背后推着他,小小的身影被影子拖的老长。
起初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宁知坤是不知道说什么,宁知欢是在酝酿应该说什么。
“你……”
“你……”
两人都想打破这尴尬,同时开了口。
宁知坤笑了笑,“你先说吧。”
宁知欢点了点头,是应该她先说。
“明天有个医疗队去北京会路过这里,我让萧禹池帮忙请他们来给你看一下你的伤。”宁知欢顿了顿,怕他不同意,补了一句,“是国内顶尖的医疗队。”
少年翘起的嘴角渐渐收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是吗,那做一台手术得多少钱啊?”
宁知欢当即鼻头有些发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她从前冷静的可怕,没什么感情。
别人说她冷血,她也这样觉得。
对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她总是能做出百分之百明智但不掺杂一丝情感的判断。
这也导致了她没什么情感也不需要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