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此时仍是一头雾水,来了众人面前,便被这齐全的仗势下了一哆嗦a。
“太师。。。。”
太师不愿废话,直接问道:“前几日是否是你来给胡姨娘看病?”
李大夫茫然的点着头。
“是在下,可是有何问题?”
“哼,你自己上前看吧!”
那李大夫听此言,有些不解,瞧了瞧床上的帷幔中透出的隐约人影,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也不好怠慢,跪坐在地,将那些东西一一查验了个遍,最终停留在药罐旁,那是他亲自开的药方子,让府中仆人去熬的药,却发现了砒霜这种毒物……
他自知大难临头,不住磕头:“太师饶命,太师饶命,老夫开的药被人下了毒,老夫实在不知啊,还请太师明查。”
太师摆了摆手:“青山,你来看吧。”
他似乎头痛不已,不愿再看,洛青山走到那大夫身侧,问道:“这药中之毒,和你没关系?”
“老夫一生清白,这药方是老夫所开,药也是老夫抓的,一直服用了三天有余,偏偏今日发现了砒霜,老夫断定,是有人谋害,想要嫁祸啊。”
洛青山点头:“如此的话,便让府中熬药到送服的仆从下人,凡是接触过这些药的人,通通提来。”
青山转身,开门吩咐管家,没多久,便有五位个婢女跪在了房中。
可所有人,皆拒不认罪,偏偏让人没法子,洛青山在她们身侧绕了一圈,又问:“你们可曾瞧见过王姨娘,接触这汤药?”
她们纷纷摇头,洛青山接着问道:“你们可见过庞姨娘接触过这些汤药?或者……是表小姐?”
她们也都纷纷摇头,再不敢说一句话,只有一个仆从哭诉道:“三少爷,从熬药到给胡姨娘送服,这其中,我们皆不知是何人下的毒啊,最后送服之时,是五小姐服侍得胡姨娘,随之奴婢却听到五小姐突然在房中惊叫大哭,推门而入之时,已经叫胡姨娘断了气,五小姐受不了打击,竟昏倒在地,奴,才去禀告了老爷。”
洛青山点头:“很好,你们都说,不是自己下的毒,可是这毒,偏偏让胡姨娘暴毙身亡了,这责任,你们可逃不了背负。”
洛青山走到洛宁琅面前:“父亲,我娘既一片好心,却做了坏事,想必也是有人想要嫁祸才是,不过若是父亲不信娘亲无辜,认为她也有嫌隙,那不如……”
洛宁琅和房中所有人看向他,却听他十分镇定自若:“不如,一同治罪了吧,总归,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开药的李大夫,寻了大夫来的我娘,五个接触过药炉得婢女,凶手恐怕就在他们之中。”
庞姨娘皱眉:“一同治罪?三少爷想要如何治罪才好?”
王姨娘是他的亲娘,想要治罪,不过只是罚罚俸禄之类罢了,不会有多少重罚,这洛青山包庇之嫌,还是太重了。
洛青山却盯着庞姨娘得双目:“自然是,都杀了。”
所有人都惊了,包括蓝仙儿,她自知自己也稍有些嫌隙,如今自然不便开口说话,可这洛青山此言不知真虚,她却忍不住道:“三表哥,这嫌疑之人众多,可不代表,人人有罪,如此惩罚,太过了些。”
王姨娘瞪大了双目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似乎也不敢相信,洛青山会想要她死。
洛青山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表妹,我娘方才说,这请大夫的主意,可是出自你口,不论真假,表妹的嫌疑也是有的,若是心疼他们,倒不如庆幸自己未和他们一同受罚。”
毕竟,一品侯已经要回皇城了,她蓝仙儿一个外人家中的女儿,可是要完好无损得回家的,所以身上即便有嫌疑,也分明不可以动她分毫。
蓝仙儿一时语塞,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言说。
洛宁琅也惊了惊,忙道:“青山,如此做法,断然不可!”
青山却冷冷一笑:“父亲,这家中出了命案,却迟迟查不出真凶,如今青山的做法,才是万无一失的,宁可错杀,但不可放过。”
“青山,我是你娘啊!青山。”王姨娘在地上拉住他的衣摆哀求,她便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稻草竟然是如此。
洛青山蹲在地上,怜悯的瞧着王姨娘:“娘,若你未曾害人,便算是以死证清白,若是这人是你所害,一命偿一命,也是天经地义。”
“青山,不,不可如此,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胡姐姐不是我所杀,不是啊!你要救娘,要救娘。”
王姨娘哭得涕泪纵横,浑身冷汗淋淋,蓝仙儿却觉得有些超出了想象,今日的情况,实在稀奇。
而那胡姨娘得惨死,实际上和蓝仙儿是逃不脱这关系的,若不是因为她,胡姨娘也不会被关进柴房,如今也不会让人趁机害死。
想必在洛宁琅心中,杀了王姨娘,倒不如杀了蓝仙儿,若不是因为身份特殊,恐怕她逃不过。
蓝仙儿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意,朝着洛宁琅跪下:“姨父,一切都是仙儿的错,是仙儿和胡姨娘起了冲突,不小心伤了她,如今姨娘才会被人趁机害死,根源是仙儿,仙儿愿偿还,请姨父放过王姨娘和一众奴仆。”
她可不是因为好心,只是如今再不开口揽些罪责的话,那些人若真的死了,剩下的嫌疑人,便只剩自己,堵得住悠悠众口,可堵不住那些人的心,如此下去,必有人会除掉她。
让自己时刻暴露在危险之中,这是最愚蠢得人的做法,没有谁是不会松懈得,万一中招,这重生得机会,便白白浪费了。
所以此时,她要会低头,让他们自己打消怀疑。
洛宁琅看着蓝仙儿,竟不知如何是好,洛青山得招,还是太狠了些……
庞姨娘走到蓝仙儿身侧,对洛宁琅道:“仙儿可是府中人从小看到大的,怎会做这事?老爷也莫要多虑,我看啊,这凶手若是杀了人,如今定已经跑了。”
庞姨娘未曾想要救下谁,她心中明白,洛宁琅谁都不会杀,蓝仙儿和王姨娘不同于那些卑贱下人,即便有罪,也只能饶过,如今她不过是为了给洛宁琅一个阶梯下罢了。
“砰砰砰。”
此时有人拍打着房门,管家的声音在屋外传进来:“老爷,五小姐身边的侍女堇书刚刚死了,在房中服了毒物,还剩了些残留,查出来了,是砒霜。”
洛青山打开门,对那管家问道:“堇书为何自杀?”
管家手中拿出一封血书,上面用鲜血写了,‘人是我杀,三房用我家中父母性命威胁。’
三房,便是王姨娘,看到那血书,她整个人瘫倒在地,浑浑噩噩的模样,如同疯傻了一般。
洛青山将血书递给洛宁琅,五小姐身边的人,自是容易接触到那药,更何况洛锦苒与堇书基本形影不离,更是容易。
如今证据都指向了王姨娘,洛宁琅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怒视着她,杀不妥,不杀,丢人。
庞姨娘却奇怪了起来,若是蓝仙儿杀了人,怎能和堇书串通?就凭她?不,此事还有秘密,看来不是蓝仙儿所为,难不成是这府中其他姨娘?倒是有这个可能,只不过,究竟是谁?
蓝仙儿看到那信,听闻管家所说,突然笑了:“姨父,在场的这些人,已经洗脱了嫌疑,凶手另有其人。”
洛宁琅惊异,就连洛青山,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何以见得?仙儿表妹。”
洛青山的眸子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