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把安阳从旅馆带回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夏清焦急的等在门口,看见安阳下车,一下子扑过去:“儿子啊,你去了哪里?你要吓死妈妈吗?”
“放心,我还没有死。”安阳冰冷的声音令夏清打了个冷战。
她眼里有了慌乱:“儿子,妈妈当时也不知道……”
“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说?还在这里争什么家产?”乔安阳大声回敬他的母亲,狂怒的甩掉她的手。
夏清跌坐在地。
也许,夏清第一次面对儿子的暴怒,她不知所措。
安阳一直是听话、温顺的孩子,可此刻,却满目狰狞,对她的厌恶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乔安阳确实有一对奇葩父母。
一个贪财,一个豪赌,根本不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组建家庭?
“你讨厌我是不是?”夏清抱住他的腿:“安阳,妈妈忍辱偷生一辈子,就是为了你啊。”
“你还不如早点让我死掉,免得我现在狼狈不堪。”二十七岁的乔安阳第一次冲着母亲发火。
“对,是我让你狼狈不堪,都是我的错。”夏清嘶哑着声音,满眼的泪水:“连你也讨厌我了是不是?”
“对,我讨厌死你们了。”乔安阳彻底失控。
柳絮傻傻的看着他,她还没有见过乔安阳这个样子,她一时愣在那里。
在她的印象里,安阳一直是温文尔雅,就算今天在酒店也是冷静的,斯文有礼的。
大厅中央,乔镇北和乔振东相对坐在沙发里直叹气。
“安阳,你闹够了没有?”乔镇北站起来,倒背着双手:“你要让多少人担心?”
“我又不是乔家的人,我的死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安阳的声音里带着怒火。
“混账,你说的什么话?谁不把你当乔家人了?”
乔振东站起来:“好了,安阳,大家为了找你,都累了好几天了,进屋休息去吧,让大家也歇歇,行吗?”
一身白衣黑裤傲然站立在窗下的乔安迪,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滑着手机。
听到父亲说话,抬头,见她还傻站在那里发楞,快步走过去,
拉起就上楼:“大伯,爸,早点休息吧,晚安。”
他走路太快,她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你慢点,走这么快干嘛?”
他二话不说,干脆抱起她,快速的冲进浴室,进门、关门、打开花洒,一气呵成。
温热的水冲在她身上,衣服瞬间湿透:“你干什么,乔安迪?”
水柱太大,她睁不开眼睛,只好抱着他的脖子,任由他脱下湿透的衬衣裙。
他用力的搓着她的身体,搓的生疼。
“乔安迪,你要做什么?扒皮是不是?”她闭着眼睛,头埋在他怀里,他的西装衬衣早已被水打湿。
很久,水柱放小,她摇摇头,晃掉脸上的水,抬起头,看向停止搓洗她的男人:“干什么,吃错药了?”
她一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疼死了。”她撅着小嘴,哀怨的看着他的冷脸。
男人紧蹙的双眉展开,叹口气:“我能把你怎么样呢?”
“啊?”她把玩着他被水冲刷的钻石手链,然后晃晃自己的手腕:“我真惹着你了?什么时候,什么事?说清楚。”
他挑眉,伸手脱掉身上的湿衣服。
“干什么你?”柳絮推他,眼睛飘向浴巾,还是要先逃跑才成。
“逃不掉了,谁让你惹我生气了?”男子抱起她,二人同时落入宽大的浴池里。
“变态啊。”她在水里扑腾着,紧搂着他的脖子,她不会水,怕被水淹没。
“对,变态一次。”他坏笑着,抱紧她,急切的寻找她的唇。
她双手挥舞着水砸向他,水花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