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絮的白色衬衣里渗出斑斑血迹。
柳絮吓得花容失色:“乔思絮,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有血?”
“别说话,扶我进卧室。”他脸上布满汗珠。
柳絮惊慌失措的扶他靠在卧室的床头,他胸口左侧的衬衣已经被血染红。
“乔思絮,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她慌乱的摸着手机。
“不,不要。”他痛苦的闭着眼睛,抓着她的手:“将衬衣脱下,快。”
柳絮颤抖着手,解开他白色衬衣的扣子。
“柳絮,”他声音痛苦嘶哑:“快点。”
她哆嗦着将白色衬衣从西裤里抽出,她闭着眼睛,不敢看男人的身体。
可是,他痛苦的声音令她睁眼:“啊?”
她捂着嘴,眼泪不住的落下,他裸露的胸口左侧鲜红一片,缠绕的绷带已经被血浸湿。
“别怕,先将衬衣脱下。”
她哆嗦着按他的吩咐,将带血的衬衣脱下,他右手臂拥她入怀:“将绷带揭下来,床头柜里有消炎药,撒上药就可以止血了。”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落到她脸上。
她眼神里的惊慌遮掩不住,但,她已经在照他说的做。
在绷带揭到最后一层时,她却不敢进行了:“乔思絮,绷带已经与皮肤粘连,会扯伤皮肤的,会很疼的。”
“扯掉它,不然血无法止住。”他右手臂揽着她的脖子:“别怕,快。”
她手抖着拉住绷带:“乔思絮,你忍着点。”
她拉着绷带的手被他握住,猛地一用力,“啊。”一声惨叫,绷带连着一层皮被拽掉,柳絮痛哭失声:“乔思絮。”
她慌乱的找出止血的药面撒在上面,血一层一层的渗出。
“不行的,乔思絮,我们叫医生吧。”她吓坏了。
“多撒些就行。”他咬紧牙关。
一包止血药面被她全部撒到伤口上,他双眸紧闭,汗珠一层又一层的爬满他的脸。
血终于止住,她笨手笨脚的将新纱布缠绕在他的身上。
因为伤口的位置在胸腔部位,纱布只能从左肩上绕过去。
她的眼睛停留在他的左肩。
那里有个伤口,乔安迪曾经左臂有贯穿伤,虽然她没有见过伤口,但,她知道部位就是在这里。
她吃惊的看他。
他脸上不断的淌下汗水,看得出他强忍的痛苦。
她咬牙,将纱布缠好,扶他躺下:“别走。”他痛苦的声音带着哀求。
她没有动,手就被他握着:”我在这里陪你,乔思絮。”
他痛苦的笑了一下。
她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站起来,右手轻轻推开他紧握着的手:“乔思絮,有人来了,我必须出去。”
他痛苦的皱眉,眼睛紧闭,手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样子。
“乔思絮,等我打发走他,立马进来,好不好?”她觉得她好像在哄孩子。
他的手慢慢松开。
她将被子往上拉,用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汗水,然后走出卧室,来到办公桌前。
手上还沾有未擦净的血迹,她抽出湿巾一边擦手一边说:“请进。”
财务经理和企划部的经理推门进来。
“你怎么了?”谢秃顶问她。
她笑:“不好意思,刚才鼻子出血了,害二位久等了,请坐。”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撒谎也不用打草稿了?
她挑眉。
人世沧桑,一切皆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