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做乔安迪的女人会很辛苦。
岂止是辛苦,简直是要累死。
深夜,书房。
她揉着发酸的眼睛。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睡过整觉了。
她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要翻阅的资料也太多。
别说学习驭人之术,她首先要把乔氏研究透。
好在,安迪已经全部作了调整,已经没有难么多人与她为敌人。
可是,高深莫测的人情世故,不是她几天能学会的。
乔氏就像一艘船,船上三流九等什么人也有,有人向东划船,有人向西划船,
她,是这条船的主宰者。
她必须让划船的人方向一致。
她将安迪的照片拿在手里,用笔敲他的头:“都你害的,快累死我了,我都好几天没有陪过童童了。”
可是,她又用手轻轻抚摸那张俊美的脸:“如果你还在,该有多好。”
她叹口气,任泪水流过,她将照片贴在脸上,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梦中,依稀还有他的笑容。
周末,她还在公司加班,核对资料。
新任财务经理,那位歇顶的中年男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柳总,我叫谢正宁。”
柳絮从安迪的书房里看到过过于他的资料。
据说这位谢经理在财务管理方面是大名鼎鼎,是安迪花重金聘请来的。
柳絮嗤之以鼻。
谢秃顶彬彬有礼,没有一点大师的风范,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就好像你是他的债主。
“乔安迪先生在世时,曾经嘱咐过,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公司的事情会有他的太太来接受,无论公司未来如何,谢某愿与夫人荣辱与共。”
话说的直接明了。
面对柳絮审视的眼神,他笑了一下:“乔先生对我有恩,报恩而已。”
“谢谢,谢总。”柳絮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来。
对方朝她伸出手,这是礼节性的习惯。
可是,她迟疑了一下,她没有与男人握过手,除了安迪。
李志伸手过去,向他鞠一躬。
待他离开,李志告诉柳絮,也许,他就是她打开乔氏的钥匙。
窗外已是秋末冬初,灰蒙蒙一片,树干光秃秃的。
坐在安迪的办公室,她总能在抽屉里或者书籍里找到她的照片。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思君令人老,与君生别离。
泪,总是不自觉的流下。
可心不比她清闲,忙的要死。
可心的困难是,采购部不给力,她要的很多面料,都需要自己找供应商联系。
可是,供应商说布料供不应求,无法供应她。
定制部接到的订单,因为无料,无法按期交货。
搞的各个部门怨声载道。
柳絮觉得是采购部在从中作梗。
她几天来一直在思索着周宁海的问题。
如何不动声色的将他手里的资料要过来,同时,找谁来代替他的职位?
与供应商打交道最多的当属辅料库。
可是,辅料库的主管是周宁海的远方亲戚。
如何瓦解他们?
安迪说过,人,都有弱点。
她经过多次观察,终于发现,
辅料库的周师傅,一直抱怨工资低,与周宁海明面上和气,底下怨声载道。
她想他就从老师傅下手了。
她初来乍到,没有威望,只能打感情牌。
这感情牌又该如何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