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臻脸上浮现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你这小东西,怎如此不安分,摔了可如何是好?”
梦因抬手指了指两床之间的缝隙,然后冷哼一声。
月臻,你留这么大的缝隙,我摔了还不是怪你?
随即又露出讨好的笑,再双手一合,做出了一个并拢的手势。
月臻,索性把这里的距离给去了吧?我挨着你睡啊,我肯定乖乖的,我肯定不乱动,这样就不会摔了呢!
“不成。”月臻无情拒绝了梦因,“男女有别。”
梦因有些无语,月臻都把自己当童养媳了,竟然思想还这么保守,自己这么小,摸摸他怎么了?摸摸又不会少肉……
保守男什么的,也太讨厌了吧……
“好了,时机成熟之后,本王便随你。”
本来是想要安慰梦因所说,可是这句话说出之后,月臻自己脸都红了。
他颇为不好意思地低低咳嗽了一声:“咳,总之,到时候再说吧,你什么时候长大,都还不一定。”
月臻话落,抱着梦因坐了起来,他抬手一撩,拿起挂在榻旁的梦因的外衣,给她穿好后,他这才又披上自己的白袍。
再看看外面天色:“风往西应该也快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外便响起了青衫的声音。
“主上,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
“抑尘和皇后?”月臻皱眉,“他们所谓何事?”
虽说月臻和月抑尘是叔侄关系,但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一大清早就要见面的地步,这样的情况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发生。
青衫压低声音:“主上,昨夜皇后的脸被猫抓伤了,陛下和皇后这次,应当就是为此事而来。”
“被猫抓了?”
月臻和梦因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这里的猫,肯定便是暗夜幽灵猫!
下一秒,梦因就屁颠屁颠的笑开了!哇哈哈哈,暗夜幽灵猫,你也太给力了吧?很好,你这个朋友本姑娘认定了!
月臻看着梦因这般嘚瑟,忍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待会儿可要收敛些。”
说着,他慢慢起身,徐徐朝着门口走去,待打开房门,他又成了那个冷心冷情的摄政王。
“走吧。会会他们。”
……
摄政王府大厅。
月抑尘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上,而明欣则直接坐在了主座上。
她身上穿着话里的宫装,头上却带着一顶黑纱,黑纱落下,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脸颊轮廓,却是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她在位置上端正坐好,看上去倒是端庄贤淑得很。
黑纱之下,她的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里面已然血丝满布……
终于,一只脚踏入了大厅门槛,一抹让他魂牵梦萦的白衣走了进来。
“月臻!”
明欣猛地站了起来,她似乎已经忘了月抑尘就在大厅里,她急急忙忙朝着月臻走去。
“月臻,你这里不是有一瓶芙蓉玉颜露吗?快把它给我,我,我要治脸!”
经历了一晚上的心里崩溃,现在明欣的举动显然有些出格,她的手甚至都放在了月臻的袖袍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二人的关系很亲密呢。
梦因赶紧一P股坐了上去,再蹭啊蹭……
对于其他的对自家月臻有想法的女人,她必须统统以屁视之。
蔓枝也赶紧伸出手拉了拉明欣,明欣这才清醒了一些,她退后一步行了一礼。
“抱歉,摄政千岁,方才是本宫失礼了,本宫只是脸被贼人所伤,所以有些迫不及待……还请摄政千岁赐药。”
月臻没有立刻答话,他直接饶过了明欣,然后坐在了主位上。
等调整好姿势放好梦因,他这才道:“皇后嘴里的芙蓉玉颜露,似是去年东风帝国的贡品,这些贡品本王一般都是压在库房……皇后稍等,本王立刻派人去寻。”
“那就谢谢摄政千岁了!”
月臻赶紧叫了青衫,让他令人去库房找芙蓉玉颜露,然而……
半个时辰后,青衫领人而回:“回主上,属下寻遍了库房,也未发现芙蓉玉颜露。恐怕是被贼人盗了,又或者丢了。”
“什么??”月臻还没说话,明欣已经开口了,“这怎么行?不行,本宫一定要找到它!本宫必须要让它救本宫的脸!”
明欣一边说着一边抬步就往外走,可还没迈出门槛,青衫已经抬手拦住了明欣。
“娘娘还请留步。”
“你是什么玩意?也敢拦本宫?”明欣气得直接骂出了声。
这时,月臻冰冷的声音响起:“皇后,摄政王府,可不是凤鸾殿,不是你想随便搜,便可以搜的地儿。”
主人发话,明欣就算气,也不敢再说什么,她转过身,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月抑尘身上。
“陛下……”
月抑尘却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月臻一拱手:“皇叔既然已经寻了芙蓉玉颜露,也没有寻得,那便是真的没有。皇后无需执念过深,和朕先回吧。”
“什么?回?不,本宫必须找到它,本宫的脸,本宫要救本宫的脸!”
明欣有些抓狂了,她的动作幅度突然大了起来,紧接着,她头上的黑纱突然毫无预兆地一歪,轻飘飘落了下来。
大厅里的气氛在瞬间下降到了冰点。
梦因直直看着明欣的脸,然后忍不住‘噗’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这暗夜幽灵猫也太给力了吧!
它不仅把明欣给抓了,而且还抓得相当有艺术。
脸上的划痕相当整齐,全是竖着的,一道横的都没!
梦因的笑声彻底让明欣崩溃了。
她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黑影,想到了要不是这个小野种,她压根不会遭此大难!
她看着梦因,抬手指着她,几乎是咆哮着骂了出来!
“你这个野种!不知道被月臻从哪里捡来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本宫?!依照本宫看,昨夜之事,就是你加害本宫!你根本就是个妖!你如果不是妖,怎么可能活下来!你昨天怎么没去死?”
月臻的脸,陡然沉了下来。
那阴寒森冷的颜色,让他看上去像是从九幽地狱而来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