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

砰！

凤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凤陵，控制不住的将椅子拍碎了。

“凤陵，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在干什么？”

凤凇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闭关半年，一出来，见到的竟然是自己亲弟弟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心里的复杂可想而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心情去看待眼前的这个人？

凤陵倒是面色平静，“你不用说了，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不会多说任何一句。”

凤凇有些心痛的看着凤陵，“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大哥不知道吗？在大哥的心里，何时曾把我这个弟弟放在过眼里，又何尝把我的孩子放在过眼里？”凤陵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嘲讽与冷酷。

凤凇的身子有些发抖，“我自问我从未亏待过你，可你今日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寒了我的心。”

凤陵不屑的笑了笑，“寒心？我倒觉得大哥见到我这副模样应该会很开心吧！”

“你……”凤凇的脸上满是愤怒，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自然自己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弟弟，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对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成见。

看着自己父亲的模样，凤清零跟凤珏卿对视一眼。

凤清零淡淡的开口，眸子里一片清冷，没有过多的情绪，“叔叔，如果你还是在怨我们处置了你的女儿，那我无话可说，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并不觉得我处置他的方式有什么错误。”

凤云萱亲手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容貌，从未将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也未曾顾虑到其他家人的痛苦，凤清零觉得这样对她的处置已经是留了很大的情面，若不是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换作凤清零，杀了她也不为过。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处置，竟然还会引来他们的怨恨。

凤陵看着凤清零，冷笑一声，“是啊，你堂堂夜王妃有什么错呢？”

他语气里的嘲讽一览无余，“我们不过就是一个旁支，何来的身份地位可言？”

“你知道我从未在乎过你我两个人的身份。”凤凇的眼里溢满了心痛，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跟自己弟弟之间的关系。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凤陵的声音陡然一凛，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与嘲笑，在其他人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们这些身份尊贵的嫡子，又何来他们这些旁支呢？

“究竟是为什么可以让你这么恨我？甚至不惜一切的去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们。”

“我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旁支并不比你们这些一出生就是嫡系的人差。”

一旁的凤珏卿眉头紧锁，“叔叔，我不否认你说的这句话，旁系的确不会比嫡系的人差到哪里去，但是叔叔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就证明了你现在做的就是比不上嫡子！”

“我不反对您向我们证明您的实力，但是，你选择的方法是错误的，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可你却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家人，叔叔您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情是对的吗？”

凤陵冷冷的瞥了凤珏卿一眼，“怎么？现在难不成还能轮到你来教训我？”

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抵触，凤珏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是教训你，我只是觉得您如今的选择真的是错了！”

“就算这是错的，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一种方式，轮不到你来说教！”

“你简直是疯了！”凤凇的眼里溢满了心痛，还有一丝丝的决然，“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有了这种想法，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从未把你当做外人看，你是我的弟弟，是他们的叔叔，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走上歧途？”

“歧途？，你觉得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是歧途，可如果我要不是被你们发现了的话，我就一定能成功！到时候，就没有人会说我是歧途！”凤陵激动的指着凤凇，声音凄厉而又尖锐道，“就是你们，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凤清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叔叔，您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有没有想过您自己的儿子？您的女儿已经被送走了，难道现在你还要把你和你自己儿子的性命也搭进去吗？”

“你跟沈、君两家人合作，那你知道他们到最后会怎么对付你？是真的会让你掌控凤家，还是反过来对付你？”凤清零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凤陵问道，“后面的事情你想过吗？您觉得你用这种方式来向我们证明您的存在感，那么就算您证明了那又怎么样？谁会看到，他们会放过我们凤家所有的人吗？”

凤珏卿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叔叔，证明能力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选择跟自家人作对的？”

“你用不着在这里教训我！”凤陵冷笑一声，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凤清零挑了挑眉，拖着下巴，眼里清明一片，“我不是在教训你，我是在跟你说一个事实，现在你已经输了。”

“没错，我就是输了，成王败寇，胜者为王，你想怎么处置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那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凤清零的眼中一片清明，“先不说你是我父亲的弟弟，就说你是单纯的凤家人，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凤家的名声会是什么样的？外人会怎么说？外人会说，自己家的叔叔联合别人，一起来对付自己人？这样的家教是谁教的？”

凤凇冷笑一声，“既然是这样，那你干脆像对待你自己的堂妹一样，也把我们流放出去，永远都不要进入帝都。”

凤清零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看叔叔您的样子，果然是在怨我，把您的女儿送了出去。”

“那看你的样子，难道我不应该怨你吗？”

“怨我，你为什么要怨我？”凤清零的眼里带上了一丝丝的无情，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凤陵瞪着眼睛，“怎么，难道你对你自己妹妹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感到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凤清零的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在叔叔的眼里，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孩子的性命，就比不上她凤云萱的一个离开是吗？”

“我不过是把她送出去，怎么？现在我是限制她的穿，还是限制她的吃了？”

那双眼睛不留丝毫情面的盯着凤陵，让他退无可退，无处可逃。

“不妨可以跟您说句实话，如果我要是把她交出去，她恐怕会被那些受害者家属的唾沫淹死也不一定。换句话说，若是这件事情当初被皇室知晓，你觉得凤云萱的性命还能保得住吗？”

“如今我不过是将它送了出去，在叔叔的眼里，我就成了害她，害得你们家破人亡的人了是吗？”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丝的怒气，“如果在叔叔眼里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的是无话可说。”

说着，凤清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陵，“既然叔叔选择跟其他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么我觉得我也不必留情。”

凤陵无情的笑了笑，“怎么？你想杀了我？”

凤清零的眸子眯起，语气森寒，“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我杀了你也不为过。”

对上凤清零冷酷的眸子，凤陵冷笑一声，丝毫不惧，“既然是这样，那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还在这里废话什么？”

凤清零冷冷的从他身上扫过，“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了？你以为我凤清零会怕担上一个六亲不认的罪名？”

一旁的凤凇疲惫的挥了挥手，有些沉重的开口，“算了，零儿，放他们走吧！”

随后看向凤陵说道，“今日我不追究你的责任，让你们离开，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是兄弟，你我的关系从此到此为止，永不相见！”

“你就不怕放了我，我还会去帮他们？”

看着凤凇一瞬间有些苍老的样子，凤陵的眼里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百感交集的看着他。

凤清零听到这话不由得冷笑一声，“叔叔，您真的是太天真了，就算现在我放你走，让你去跟着他们对付我们，你信不信，我也可以照样让你身败名裂。”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丝的诡异，“只要让他们知道你平安的离开，并且放出消息说你不过是我们派过去打探灵兽作乱的探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不说别的，就说他们还会在相信你吗？”

凤陵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她，“算你狠！”

“你作为我们的叔叔，却对我们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斩尽杀绝，我觉得我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凤清零冷笑一声，“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就算是父亲想让你们离开，这次，我也绝对不会同意。”

“与其放你们出去，倒不如让你们永远出不去。”

“零儿……”凤凇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弟弟落得如此下场，张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凤清零强硬的态度给打断了，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最后，凤清零他们决定把凤陵父子二人送进凤家的禁地，永生不允许他们出来，看着他们的背影，凤凇的心里一片复杂，这一生他们的缘分也到此结束。

一时间，凤凇的背影竟然老了许多，有些颓然。

“零儿，这么做，父亲……”

看着凤凇落寞的背影，凤清零的眸子闪烁着，“长痛不如短痛，若是把他们送出去，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恐怕后面棘手的是我们。”

凤珏卿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只能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