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泽认可了凤清零这个儿媳妇开始,三天两头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叫她去神域陪他下棋、聊天和喝茶,简直就是一个三陪,这让凤清零也是颇为有些无奈。
“又输了……”
云泽有一些颓然的放下手里的棋子,就见棋盘上的黑棋占据了大多数的优势,将他的白棋咬的死死的,很明显这一盘他又输了。
凤清零纤细的手指放下黑棋丢到棋盒当中,有一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男孩,“父亲,已经第十盘了,您还要再继续下去?”
父亲这个称呼,是从云泽之前认同了自己结束以后,硬逼着她叫自己父亲,怎么也不允许她再叫自己尊主。
美其名曰,你已经跟我儿子成了亲,就要随着自己儿子跟他叫自己父亲,怎么可以叫尊主?
那样岂不是显得跟生分!
以至于凤清零硬生生的被云泽逼着开了口。
“不玩了,不玩了,怎么都玩不过你?”云泽有一些赌气的将手里的棋子推到一边。
看着他这孩子气的模样,凤清零不由得哂笑。
忽然,凤清零的视线转向窗外,见窗外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的手无意识的摩擦着自己右手。
云泽见凤清零的动作,见她手指上的那个东西,眼神闪烁着,带着一丝丝复杂的神色。
“那东西,是你们家的传家宝?”
“啊?”凤清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即瞧见了云泽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右手上,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当中,将这个东西把玩在手里。
她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传家宝,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礼物。”
云泽眼神里闪烁着大量的光芒,“这个东西来历非同寻常,拥有它必然要小心,保护自己,这个东西若是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看着云泽一副严肃的模样,凤清零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预感,眉头紧锁,“父亲,莫非您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还是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东西的其他事情?”
看着她追问自己的模样,云泽在心里盘算了几秒钟,终究还是放弃了心里的想法,便缓缓的摇摇头:“这个东西我并不是很清楚它的能力,只是与它颇有一些渊源。”
凤清零盯着手上的东西,低头呢喃着,“有人跟我说过,若是云缙夜没有了这个东西,恐怕命都保不住。”
听见凤清零在说话,云泽不由得无声叹息了一口气,眼底带着一丝丝的惆怅。
而凤清零很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猛地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的凝重,“父亲,如果您知道这个东西能够帮助他的话,那么还请您将方法告诉我。”
“那东西的确与他有关,但是,要怎么使用它,目前我也并不清楚,我还在搜寻它的情报。”
凤清零仔仔细细的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生怕他在说谎。
而云泽作为一个快要活了将近一千年的大男人,此刻竟然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盯得头皮发麻,心里发虚,那样的滋味当真是觉得有些可笑。
凤清零沉吟了一会儿,再次问了一遍,“父亲当真不知道,这个东西要如何使用吗?”
云泽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惆怅,“我若是知道这个方法,也不会就这么看着他这么些年如此了。”
见他不像说谎的模样,凤清零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到云缙夜的情况,心里的沉重再一次浮现了上来。
“父亲,如果您知晓了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在加快的打探,你放心,如果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凤清零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看着她的视线始终望向窗外,云泽的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对她的心疼,他已经对于凤清零的情况了解的很多了,知道她的父亲、大哥还有妹妹失踪,想必她自己在这里轻松自在,心里也不是好受的吧。
“你放心,你的父亲、大哥还有妹妹我已经派了人去加紧打听他们的下落,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一定会有踪迹的。”
凤清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有着一丝担忧,泄露了她的情绪。
……
在大殿当中待到了傍晚时分,太阳都开始西落,凤清零也准备回府,云泽要派人送她回府,却被凤清零回绝了。
她自己一个人在神域的宫殿里穿梭着,脚步缓慢而又平稳,沿途打量着周围的风景,夕阳西下,一些余晖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了好看而又朦胧的光晕,增添了一种别样的气氛,安静而又美好。
一路上,有不少人见到凤清零都是恭敬的行礼,毕竟这个女人的脸,他们能够很清楚的记在脑海中,神域未来的女主人,他们可是得罪不起。
有人得罪不起,不代表就没有人不敢,凤清零正自己一个人站在花园的湖边,看着水里的道理,就被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打断了这样的美景。
“不是神域的女主人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难道尊主没有派人送你回去吗?”
凤清零正在思考着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大跳,她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就发现对方竟然是快一年不见的夜寒。
此时夜寒站在不远处,眼里一片嫉妒,脸上也是一脸不屑与鄙视的模样。
凤清零见状,淡淡的反击,“一年不见,我竟然不知道,你没有在他的身边做事了,反而是调到这里来,看来,你当真是惹恼了他。”
简单的几句话,精准而又明确的插在了夜寒的心脏上,这是夜寒不愿意想起,也不愿意去回想的一件事情。
可刚来来就被凤清零赤裸裸的揭开,当真是在她的心口上划了几刀。
“要不是你挑拨离间,我也不会离开主子。”
夜寒那嫉妒成恨的模样,让凤清零看的很是无语,“你的这个样子,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点长进都没有。”
听着自己说出来的话,凤清零都不由得在自己心里惊讶,最近这骂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夜寒听见她把自己比喻成狗,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你说谁是狗?”
“谁回话,说的就是谁呗。”凤清零平淡毫无波澜的模样,简直让夜寒恨不得立刻就把她的脸给撕下来,然后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凤清零,你不要以为你是主子的夫人,就一定是神域的女主人,就可以如此的高傲自负,你别忘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要一天你还不是神域的女主人,这神域的女主人就有随时换人的可能。”
看着湖面的倒影,凤清零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湖水中的影子也跟着自己做同样的动作,水中倒影,嘴角扯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我自然明白,旧人哭新人进的这个道理。所以我从来都不敢说我自己就是这个神域的女主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算你识相。”夜寒冷冷的笑了,笑眼里一片讥讽,“劝你还是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一个人间的女子,做不了这神域的女主人,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你的这个念头。”
凤清零耸了耸肩,清冷的眸子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是在研究她的各个方面。
最后,凤清零摸着下巴停留在夜寒的脸上,“我做不了这个神域的女主人,难不成你准备自己过来做吗?”
“胡说八道什么?”夜寒下意识的反驳,她还是有一些理智的,即使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但是,在这么人多嘴杂的宫殿当中,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难不成我说错了什么吗?”凤清零有一些惊奇的看着她,那表演的痕迹太过于明显,而夜寒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她这副模样,其实就是在羞辱自己。
夜寒咬着牙,“我告诉你,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世界上比你强的人多的是,在这神域当中就有很多高手,可以随时把你踩在脚底下。有权有势的人也多了去,所以,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你自己的脾气。”
凤清零像是把她的话听到耳朵里一样,缓缓的思考着什么,有时候还自觉的轻轻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她沉思了好久,几乎像是过了一万年。
突然,她抬起头看向对面夜寒,直接把夜寒吓了一跳。
“很赞同你说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高手多的是这句话,但是我并不赞同你让我收敛我的脾气。”凤清零缓缓的走向夜寒,在她的面前站定,目光淡定,让夜寒整个人都浑身僵硬。
这个女人身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凤清零的眸子落在夜寒的脸上,就如同寒风,在夜寒的心里刮起了一阵凉风,冷漠而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第一,比我强大的人很多,但是我也可以努力变得比他们强,第二,现在我是你们尊主承认的儿媳妇,也是他云缙夜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我现在暂时还是你们口中神域未来的女主人,所以,你这个做属下的,还没有资格来评判我。”
凤清零身上的气势骤变,宛如一座大山,将她整个人压了下去,那一瞬间,夜寒感觉自己在她的面前直接矮了半截。
凤清零上前凑在她的耳边,缓缓的开口,就如一条毒蛇缠住了她的脖子一般。
“下一次,你若是想刁难我,想找个借口除掉我,劝你还是想哥周全一点的办法,激将法这个东西,很早就对我没有用了。”
夜寒的瞳孔的放大,像是自己做的坏事被人给抓住了一样。
凤清零看着夜寒那副震惊的模样,嘴角上扬,挂着一丝丝凌厉的笑容。
也就只会呈口舌之快。
夜寒待在原地的模样,身边冷淡的气息直接席卷了她的周身,然后缓缓的消失。
看着凤清零渐行渐远的背影,夜寒眸子里闪烁着精致的光芒,双手死死地紧,身上充满了杀气。
整个花园当中树林,鸟儿腾空而起,惊起一大片声音,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飞起,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夜寒一个人在这里,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她手里带着一把黑色的长剑,身后扬起一大片尘土。
只见,整整齐齐的一排树——此刻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