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我拿他没办法,若是我想杀了他,恐怕也会伤了徐二。
我还是做了和当年一样的决定,“不如用我来交换徐二吧,你进入我的身体。”
那鬼似乎是对我的话很诧异,迟疑地看了我两眼,大概是在考虑我的话有几分可信。
半晌,他犹豫不决,问我,“你确定?你可比这家伙重要多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仔细看了看我,“你是‘尸胎鬼婴’?哈哈哈哈……”
在看清我的身份后,他大笑不止,似乎是对我很满意。
其实这是我预料之中的是,只要是鬼魂就无法拒绝我的肉体,别的肉体他们恐怕无法彻底融合,还得和其中的魂魄斗争,而我的肉体不需要。
他似乎很是心动,打量着我,有些跃跃欲试。
但他没有之前的血糊鬼那么冲动,并没有立马答应我,而是说,“这丫头出去!”
他是忌惮阿妙的,刚刚被阿妙的虎爪挠了好几下,衣服破了好几块。
“不行!”阿妙很坚决地反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完全不肯听我的。
我明白她的担心,可我看着也不得不狠心将她的手从我身上拿开,而后轻推了她一下,“乖,你先出去。”
看我如此坚决,阿妙也只好冷哼一声,恶狠狠瞪了那只鬼一眼,离开了院子。
如今,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四周开始渐渐吹起了风。
但他似乎还是不满意,从上到下打量着我,似乎在给我做检查一般。
我也不恼,随便他看。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说,“你手上那把剑扔了!快点!”
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而我依旧慢吞吞的。
我举起斩邪剑看了一眼,余光瞥见了他眼中的忌惮,看来这把剑对鬼物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只不过一是因为我没办法将其发挥出真正效用,二是因为我害怕伤害徐二也为用尽全力。
想了一会儿,我终究是将剑双手放到了地上。
“现在你满意了吧?”我有些不耐烦,他的要求实在不少。
看我如此,他这才把那剁骨刀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风势逐渐变大,我能感受到周身被鬼气弥漫,看来那只鬼终于是心动了。
在一阵狂风呼啸之后,我看到了徐二的肉体出现了重影,而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很快,一阵黑气出现在了空中,它在不停的向我靠近。
我当然不会任由它接近我,也不可能让它进入我的身体。
在它离开徐二身体进入空中,我立马举起右手,将仙骨里的黑气释放出来。
在我的指示下,那些黑气缠绕上那只厉鬼,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意图。
但他无法幻化出他本来的面目,他在我的黑气缠绕下,发出一阵嘶吼,“你居然敢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黑气都消失了。
我迷茫地看向四周,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而听到声音的阿妙也急匆匆推门而入,看到没事,她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左看看右看看,“你吓死我了吴损,你下次要是还是这样,姑奶奶就不理你了。”
对于她的娇嗔,我只是笑了笑,但心中还是对那只鬼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耿耿于怀。
无论是鬼还是人,都不可能这样凭空消失的。
似乎是意识到我的情绪不对,阿妙抬眼看我,“你怎么了?阿损。”
“那只鬼不见了,凭空消失了。”我全盘托出,并没有隐瞒阿妙的意思。
听了我的话,她若有所思,而后和我分析道,“鬼不会凭空消失,但鬼可以附身,不仅仅是附身在人身上,有些鬼甚至可以附身在物体上。”
物体?
我一边想着阿妙的话,一边看向四周。
很快,我用望气的本事发现了端倪。
那把剁骨刀看起来弥漫着浓郁的鬼气,而且也向我们散发着杀意。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和阿妙说着话,身体却渐渐靠近那把刀。
“不会吧,还有这样特殊的能力吗?”
“阿损你的书都白读了吧,这在古籍上面是有记载的,之前我们还讨论过呢。”阿妙那丫头并不知道我的想法,她单纯而认真地和我解释着。
在我的手可以触碰到剁骨刀的那一刻,我笑了。
这下可抓住你了,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害人。
由于我是用右手去拿刀的,有仙骨的加持,这把刀几乎避无可避,而且还被黑气压制。
“你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你放开我!”尖细的声音从那把刀里传来,显得有些空灵。
我当然不会听他的。
在阿妙背起徐二之后,捡起了地上的斩邪刀就回了城隍庙。
一路上人很少,而且每个见到我们的乡亲都如阿妙所说,看起来很诡异。
我并没有去管他们,自顾自地往城隍庙走。
手上的剁骨刀我一直举着,在经过那些村民时,他们都诡异地看向我,但眼神里并不是害怕的情绪。
这是很奇怪的。
试想一下,若是普通人看到有人拿着刀走在路上,怎么可能不怕呢。
但现在我并没有时间去管这些,因为我身上的黑气并不是源源不断的,我必须在我的体力耗尽之前将刀拿回城隍庙。
当我们终于到庙门前到时候,那鬼再次出声,“放开我!啊!我不进去,别让我进去!”
他似乎很抗拒进城隍庙,但我可不管。
就在我准备推门之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爷爷,他看到我手上的刀,不免有些震惊,“这是?”
“爷爷,进去再说。”
听了我的话,他点了点头将门关上。
我却在他关门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阴气出现在了城隍庙外。
是谁?是因为我手上这把刀吗?
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不管是村民的举动,还是外面那可怕的存在,无一不证明了我拿回这把刀是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