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抗这奇怪的感觉,而是顺从它。
没多久我就感觉到耳边有人在叫我,费力睁眼后,光亮让我有一瞬间的失明。
回过神来才发现,阿妙在我面前,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
我心疼地给她擦了擦眼泪,“傻姑娘,你哭什么。”
“阿损!你醒了!”她激动地鼻涕都快流下来,听了我的话,反应过来便用手捶了我一下,“你都快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这一拳可不轻,捶得我咳嗽好几声,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毕竟阿妙可不是普通女孩,至少力气是完全不可以比拟的。
但我也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紧紧抱住她,“放心吧,我没事。”
而后我才在她嘴里了解了我身上所发生的事。
原来,在我进入庙门之后,立马就昏迷了。
他们甚至以为是那些灰尘里含有什么有毒物质,把我毒晕了。
还好爷爷见多识广,他说我是被“叫”走了,魂魄离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本来他们打算,若我一直不醒,过一段时间就打算进行招魂仪式,不然若是我被什么脏东西“叫”走了,魂魄若长时间不能回归,那我也就是个活死人。
听到这,我将城隍老爷叫我的事情和爷爷一五一十地说了。
爷爷听了,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好好好,我们阿损能得城隍老爷器重,是件大好事,只是去那烂尾楼的事情,我们还须从长计议。”
听了爷爷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之前的很多次,我们都是因为没有计划,被打个措手不及,这次不能再这样,毕竟我不愿意再损失身边任何一个了。
做了决定之后,我们各自回了房间,打算先休整一晚。
但回了房间,面对这满屋熟悉的装饰,躺在床上,我却更加惆怅起来。
那些普通的村民到底都遇到了什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都去了哪里?
总不能都在烂尾楼里吧?
不说我那天从梦中探烂尾楼就没见到他们,就拿烂尾楼的面积来说,恐怕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阿妙像一阵风一样扑到我床上,“一起睡吧。”
其实我小的时候,她就经常睡在我旁边,因为我的特殊体质,很多鬼总是想尽办法接近我,想要霸占我的身体。
对此,阿妙也只能时刻守着我。
只不过长大了以后,实在是男女有别,而我又有了一定能力,我们就很少睡在一起了。
然而她这般说,我自然无法拒绝,随她开心就好。
在我身边躺下,阿妙很快进入梦乡,我却迟迟睡不着。
看着她光洁无瑕的面庞,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自从我们到了故土,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人预料到了一般。
出租车司机被鬼附身,徐二其实也不对劲,村里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可能很多朋友会问我为什么徐二不对劲,我是这么想的。
徐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呢,包括警察内部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这大概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那些事情都是他有特殊的渠道去探听,另一个可能就是,那些事情都是别人想通过他的嘴告诉我们的。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我想,他们大概就是希望我们进入烂尾楼,好来个瓮中捉鳖。
其实这一招早在万福医院他们就用了,只不过他们每次的诱饵都是不同的。
但不得不说,他们对我的把控很厉害,我是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的。
烂尾楼一定得去,而这次我要努力化被动为主动。
这么想着,我终于慢慢进入了梦乡。
经历了漫长且艰难的日子,我早已精疲力尽,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我才终于醒转过来。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外面的阳光透过木制的窗照射进来,我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温暖。
本想再赖床一会,门就被人推开了,来人是阿妙。
“阿损,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得严重。”她话语里全然没了天真,沉重的模样让我有些难受。
“怎么了?”
在询问一番后,我才明白她所说的。
原来,阿妙在我还睡着的一段时间去了几个乡亲们的家,可那些人都变了个样。
准确的来说,他们可能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们了。
也就是说,他们恐怕已经被鬼魂侵占了身体。
阿妙是虎妖,她的敏感程度和我不同,她这么说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听到这我不免有些忧心。
我不是没见过被鬼占据身体的人,只是村子里那么多人,若是大半的人都在短时间内换了“芯儿”,我实在不敢想下去。
想到这,我打算去徐二家里再看看情况。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和阿妙再次踏上了去徐二家的路。
离开城隍庙的时候,我再次感受到了微弱的鬼气弥漫在周围。
我回看身后,果不其然,城隍庙似乎被一个光圈围绕,屏蔽了附近的鬼气。
想来是因为城隍老爷在,城隍庙才得以被保护。
可能很多朋友会说,为什么那些鬼神有能力却不帮众生,原因是天道是不允许的。
就像是黑白无常,哪怕是有厉鬼跑到人间,他们也不允许被过多插手,这才有了我存在的意义。
想到这我忽然觉得有一个承重的担子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活阴差不好当啊。
“想什么呢?走吧。”阿妙拍了拍正出神的我,我这才回过头继续往徐二家里走。
约莫走了十分钟才到。
还没敲门,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了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
“咚咚咚”
是那种沉闷的声音,听起来用刀的人力气很大。
随后可以看到从烟囱里飘出了白烟,似乎是在做饭。
我们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才停下来。
一阵脚步声过后,徐二来给我们开了门。
看到我们的时候,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