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精通五禽拳,因此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而爷爷却因为体力不支,又不是专门练习身法,整个人显得踉踉跄跄的。
我不免有些担心他。
一段时间过去,透过微弱的光可以看到有好几次爷爷都差点被白骨缠上,看得我很是心惊。
在快要离开白骨的包围圈时,一只白骨突然发狂,它破土而出,身体几乎整个扑了出来。
该死!果然还是出问题了!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就看到爷爷的裤管被那白骨抓出一到长长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受伤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我能看出来那白骨想把爷爷拉到地底下。
这和活埋人没什么区别。
这一幕似乎激发了我某种潜能,我右手仙骨散发黑气冲向抱住爷爷那只白骨。
只听“嗷”地一声尖啸,他明显是收到了重创。
可他并没有就此放手,反而有更抓紧爷爷的趋势。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同一时间,我再次看到鬼影从树林里晃了过去。
那鬼影感觉上是在逗我们玩,就像猫抓老鼠之前,可能会玩腻了之后才把老鼠真正抓起来。
暗自愤恨于它对我们的轻视,同时也再一次使用仙骨攻击那白骨,希望能够帮助爷爷脱困。
可即便是我的攻击使得白骨断了一截手骨,它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真难缠!
我气得连忙飞快上前,直接手脚并用,打算直接将那白骨拆掉。
可我哪里想得到,这样的举动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危机。
“吴损,快过来!”白三儿已经在安全地带,他突然冲着我大吼一声。
刚开始我还不明白,直到感受到周围一圈的威压,我才发现所有的白骨不知何时竟然聚拢到我们的身边。
完了,这可怎么是好。
午夜偏逢连夜雨。
在我发现一切之后,那鬼影竟然停下,它就在我们刚刚过来的位置站定。
这下我才算是看清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她双眼被挖去,只剩一个内陷的眼窝,空洞而又可怕,眼角还淌着血。
面色苍白如纸,头发却干枯如藤蔓。
“嘻嘻嘻……”她突然笑出了声,声音诡异得让人发颤。
和寒月所不同的是,这女鬼看起来更为疯狂,甚至我觉得她没有太多灵智,更像机械的杀人机器。
这种鬼东西是最难对付的,因为和她说再多都是无用。
她就像是被植入了一个程序,让她的脑子里永远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杀人。
在我思考之际,女鬼突然舔舐自己的嘴唇,长长的舌头看起来仿佛能随便缠死一个成年人。
这腹背受敌的时候,我一把拿出残破的铜钱剑,再次看向爷爷脚旁的白骨。
直到它手骨完全被我砍随,它才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周围那一堆白骨围成的包围圈更收拢了些,将我和爷爷死死困在了这。
至于其他人,都已经脱离了危险。
现下我需要想的只是,要如何带着爷爷逃离白骨的包围圈。
若是我一个人,用身法飞过去也就罢了,可爷爷没那么灵活,根本不能如此。
而那些白骨依旧在靠近我们,距离逐渐缩短。
我不停挥动手中铜钱剑,并催动仙骨的力量去对抗。
但这终究不是好办法,白骨太多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本来站定的女鬼竟然动了。
她突然冲到了我们面前,一袭白色长裙,上面染血,看起来似一朵花。
她阴气很足,想来绝不会低于厉鬼级。
靠近我们的时候,周围瞬间暗了下来。
我紧张地将爷爷藏在身后,很怕他被伤害。
“没关系,阿损,这个程度我还是对付得了的。”爷爷轻轻推开我,火签短棒在手,气势很足。
“吾乃地府活阴差,休得放肆!”爷爷眼神充满杀气,银丝被风吹得乱飞。
这一瞬间,我突然能想象到当年爷爷是如何将我从众鬼手中保护下来的。
但我并不想爷爷如此劳累,右手一抬,仙骨幻化出小蛇缠绕上我的手臂。
在我的驱使下,那黑蛇飞向了女鬼,张开嘴露出尖牙。
“咯咯咯……”又是一声凄厉的笑,女鬼似乎在嘲笑我。
只见她闪身躲过我的攻击,张开了她那血盆大口,舌头飞了出来,直直冲着爷爷去了。
我连忙飞身挡在爷爷面前,只感觉肩膀剧烈地疼痛,血花飞溅。
忍着疼,我抬手用铜钱剑砍向她的舌头。
“哐”地一声,我的铜钱剑和她的舌头剧烈撞击产生了火花。
电光火石之间,爷爷的拷鬼棒抽到了那舌头上。
女鬼疼得龇牙咧嘴,想要收回舌头。
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我右手紧紧抓住她的舌头,不让她挣脱。
随着伤口的刺激,我体内血气上涌,仙骨的位置散发出的气变成了黑红色,缠绕到她的舌头上。
而爷爷也适时拿出火签,往那舌头上扎下去。
随着“刺啦”的声音,女鬼疼痛不已,就想逃跑。
爷爷意识到之后,直接把拷鬼棒掷了过去。
一阵白光去闪电激射,直直扎中了女鬼的胸脯。
她那空洞的眼睛缓缓向下看去,仿佛难以置信一般。
“呵…还没结束呢……”女鬼的声音像是带着电音,一顿一顿将话说出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她说话,声音听得让人心里发毛。
但我们当然不会被她吓退,继续严阵以待。
不多时,她缓慢冲我们飘过来,不紧不慢的模样仿佛胸有成竹。
难道她还有大招?难道拷鬼棒都奈何不了她?
不过我当然不会这么任由她靠近我们,我再次将调动仙骨中鬼气,右手指向女鬼。
在我抬手之时,身旁白骨竟然发出了声声哀嚎,响彻林间。
之前他们本是没有动静的,这下竟然一个二个弹跳起来去阻挡我的黑气。
一时间,仙骨内黑气被阻拦,完全够不着女鬼。
不行,绝不能这样下去,若是我把体能消耗殆尽,我和爷爷岂不是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