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师傅给予我的仙骨在对付鬼的时候是有压制力的,不然这半截鬼也不可能被我压制。
但光是压制并不足够,我们要尽早灭了他们,不然恐怕会引来更多厉鬼,到时候就完蛋了。
这也是活人不敢入鬼域的最重要原因。
在鬼域中,无论是敌是友,只要见到活人他们都会一致对外。
“吴损,攻击他的左边肩膀。”柳天弘突然大叫出声,在混乱的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虽说这样鬼会有所察觉,但柳天弘距离我太远了,不这样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得到了提示之后,我开始了精准攻击。
可以观察到,这只鬼在柳天弘说话后,是有明显的差异的。
恐怕左边肩膀就是他的罩门。
尽管他一直在防守,但我的速度实在比他快很多,我手里的剑终究是戳中了他。
趁着这个机会,我将铜钱剑拔出再插入好几次。
可他竟然没有直接消失,只是双眼瞪大盯着我,眼神充满不甘。
趁我略微愣神,他突然加速想要后退逃走。
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一个闪身到他面前再次戳向他的左肩膀。
我右手仙骨散发的黑气在这个时候从他的伤口钻了进去,
可以看出那黑气瞬间弥漫到他整个身体,而后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它的魂魄整个爆炸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景,不由得吓得退后一步。
爆炸瞬间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耳朵里有液体流下。
我用手抹了一把到眼前看。
果然,我耳朵流血了。
但现在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有许多鬼等我解决。
待我向后看时,爷爷他们再次被团团围住,那些鬼魂并没有因为那只鬼的消失而受到影响。
他们学聪明了,阵眼并没那么容易找到。
我再次回到大家身边,和他们一起处理那些鬼。
可我在柳天弘的指导下再次冲向他认为是阵眼的鬼,但很显然并没有用。
他们的阵眼到底在何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的体力都快要耗尽。
“老道士,算到了吗!”柳天弘大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他的鬼毒也并未完全除尽,想来现如今能用的能力不去之前那般。
再这样下去,别说我们了,就连能力最强的柳天弘都要累趴。
我们快要扛不住了。
在柳天弘问完后,刘子鉴并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老长虫,我找到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我突然又来了精神,不过很快蔫了下去。
即便是找到路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还被围在这出不去呢。
我正想着,柳天弘突然挡在我面前,释放出黑气。
他身体内的黑气似乎像是一把剑,直直冲向我面前那只鬼。
当鬼的戾气被黑气所化解,消失在我面前后,我才看到那鬼的背后就是院子的大门。
“走!你们先走。”柳天弘决绝地说着,而后转身独自去面对那些鬼。
这是他第二次为救大家让自己身处险境了。
从内心来说,我一点也不想让师傅独自留下,可我也仔细思考过了,如果我们都留下,那才是对他的一种拖累。
因为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可能很快就能摆脱那些鬼。
终究我还是决定带爷爷他们离开。
想好之后,我抓住爷爷的手腕,用五禽拳的鹿拳带着他离开了庭院。
我们身后是二爷爷和刘子鉴,白三儿决定留下来陪我师傅。
在到院门口的时候,我还不忘冲柳天弘大喊一句,“记得来找我们啊。”
可能很多朋友会想,我们离开了,柳天弘要怎么找我们。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他的仙骨在我身上,而且里面还有自己的意识。
他完全可以通过找我从而找到我们的位置。
然而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当我们刚出院门,周围刮起了阴风阵阵,我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回事?难道他们还有帮手?
一时间,要走要留绝对是个艰难的选择。
“怎么办?”我焦急地看向刘子鉴,希望他能给一点建议。
可他只是皱了皱眉,沉默许久。
想来他也拿不住到底会是谁来了。
在这五行颠倒的鬼域,想要用五行八卦之术算准某样东西实在太难了。
我也没在为难他,沉吟片刻,“我们还是走吧。”
他们对我的决定没有异议。
一行人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不远处黄沙飞起,似乎是有一队人往我们这边赶来。
而我们若是再往前走一些,怕是会直直撞上那队伍。
我连忙喊停,往四周观察了许久,准备向另一个方向绕道走。
正准备绕的时候,就听到刘子鉴叹了口气,“不用走了,他们来了。”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抬头往前看去,这才发现那是一队婚队。
有吹唢呐的,有抬轿子,各个穿着红色的衣服。
并不喜庆,反而看起来是一种诡异的感觉。
难道是连家小姐?
是她听到我们来了人市,来寻仇了?
我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再次掏出武器戒备。
在应战之前,为了让爷爷他们不要那么辛苦,我深吸一口气,用铜钱剑划破手指,将血滴在地上画出了一个驱邪符。
符咒画成的那一瞬间,那婚队刚好到我们面前。
我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虚弱下来。
只不过我也顾不得这么多,我让爷爷他们走进符咒中站定。
就在此时,婚轿的帘子被一双惨白的手掀开,大红色的礼服透着阴气。
由于里面的东西是带着头纱的,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直到下了轿,她才出声道,“小帅哥,你可想死奴家了。”
这撒娇的语气和甜腻的嗓音,也只有寒月会如此对我说话了。
看是她来了,我终于是松了口气。
也不是说完全相信她,只不过她还有求于我,是不会轻易让我死掉的。
虽说那个要求要达成并不容易,但总比让我们就这样死掉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