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我立马回过神又仔细看去,外面起了风,卷起地上的荒土,周围一片都是雾蒙蒙的,能见度很低。
紧接着,我就听到“嘭”的一声,车子随即不停晃动。
熟睡的人们全部被吵醒,他们警觉地拿起武器。
想来在鬼域中,心再大的人也无法安睡吧。
所有人都戒备着,没有人出声。
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能听到的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声。
良久,刘子鉴才轻声问我,“吴损,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刚刚的情况告诉了他,他脸色大变,连忙说,“走,赶紧走。”
我没有迟疑,点火启动,脚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恐怕还是被发现了。”爷爷幽深的眼眸看向窗外,开口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车渐行渐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已经距离刚才的位置很遥远了。
“快没油了,我先停车了。”我交代了一句,他们也没有意见。
就当我们以为将那东西甩掉的时候,车子再次剧烈晃动起来。
“看来还是逃不掉啊,这鬼东西!”白三儿骂了一句,他坐在副驾驶紧紧抓着把手,由于没有系安全带,他的身体被一次又一次抛向空中,像在玩弹簧床。
“他奶奶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等爷爷一会下去宰了他。”他愤怒地吼着,因为颠簸声音断断续续。
“好了,先别说话,别打草惊蛇。”我自然不可能让白三儿在不了解的情况就下车。
约莫一刻钟,车里的人和东西都被摇晃的东倒西歪,我都差点被晃吐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恢复平静之后,我本以为是那东西已经离开,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结束了吗?”白三儿迟疑地开口,向窗外看了看。
突然,他惊呼出声,“你们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有一只披麻戴孝的鬼在不远处蹲在火盆边烧纸。
火光照亮他的四周,可以隐约看到他的长相。
他的脸干瘪显瘦,配上黯淡无光的眼睛和尖锐的獠牙,一看就不好对付。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们的耳边传来凄厉的哭声,如泣如诉。
听了不到两秒,我就觉得脑袋剧烈地疼痛,眼泪不自觉往下掉。
果然,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所有人都捂着脑袋,无一幸免。
“该死,再这样下去谁受得了!”我暗骂一句,脑海里飞快思索。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停下来?
这样下去我是能承受,但爷爷他们恐怕不行。
最终,我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我脚踩油门,准备撞向那只鬼。
“吴损,不要!”白三儿向我扑了过来,他的双手抢夺了方向盘的控制权。
在即将撞到那鬼的最后一刻,轮胎偏了,正好和那只鬼擦肩而过。
开出一段距离后,哭声渐渐小了,我将车停了下来。
我满头大汗质问白三儿,“白三儿,你干嘛?”
白三儿深深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吴损,你傻了?那哭丧鬼很明显就是故意引你过去的,你居然还中计,你要真撞上去了,全车人都得完蛋!”
“是的,吴损,那鬼实力不容小觑,是绝对不可能被你撞死的。”刘子鉴补充了一句。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能在小鬼域生存下来的,就没有简单的鬼,恐怕我们在这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对不起,我可能是被他的哭声影响了。”我连忙道歉,整个人都沉浸在愧疚的情绪中。
似乎是意识到我情绪不对,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阿损还年轻,比较冲动,下次注意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我抬头就看到被车灯照射到的不远处有个家伙在地上爬行。
又来了!
看来在这小鬼域,见鬼的频率有点高。
经历了刚刚的事,我自然没可能硬刚。
我绕过了那家伙,向远处开去。
庆幸的是后视镜里,那鬼并没有要追上我们的想法,但我很确定,他在注视着我们。
小鬼域,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也怪不得这么多年能活着回去的人类只有一个。
不知开了多远,车子不受我控制,缓缓停了下来。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油箱见底,彻底没油了。
“该死!”我用手砸了一下方向盘,整个人蔫了下来。
本来我们就腹背受敌,现在没了交通工具,恐怕连逃离都会异常艰难。
我们商量片刻,决定下车找出口。
不是我们不想待在车上,只是恐怕那些鬼已经盯上了我们的车。
决定好之后,我们收拾好东西就下车了。
四周弥漫着鬼雾,天空亮了一些,但依旧泛着白。
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在不远处有一座建筑。
壮着胆子,我们缓慢靠近那建筑。
没走多久,一座座墓碑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墓看起来款式和我进入幻境时所见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名字不同。
“这……”我刚想出声,就被刘子鉴一把捂住了嘴,他拖着我飞快地向前走。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咔咔”地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刘子鉴拽着我往前跑,“快跑!”
我们一众人飞快地向前跑着,仿佛身后有无数只发狂的狼狗在追逐我们。
让我没想到的是,明明那建筑看起来并不远,可我们跑得就快断了气才到。
当我们凑近仔细看,才发现建筑的大门口悬挂着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城隍庙”。
我不由得问爷爷,“这怎么会有城隍庙?”
他只是摇了摇头,“不清楚。”
我本还想开口问,却被刘子鉴打断,“走,进去再说,”
他不管不顾地推开城隍庙的门,钻了进去。
当只剩我一人在庙门口时,我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从身后传来。
还没等我转头看,刘子鉴就把我拉了进去,“快进来。”
等我进入,他猛的将门关上,但我依旧透过门缝看到了我感受到的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