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音频到这才算结束。
简直匪夷所思,婴儿怎么可能一开始就会说话,还说出这么诡异的话。
我抬眼看去,爷爷和师傅他们还算冷静,那男人已经从凳子上摔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我起身把他搀扶起来,安慰他道,“没事,我们都会解决的。”
话虽如此,我自己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现如今距离我们要去万福医院的时间还有三小时,能做的准备有限。
但即便如此,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
我在脑海中斗争很久,最终还是觉得这男人就在我们这会更安全。
不过只是呆在这并不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于是我让刘子鉴布了个阵。
快到午夜,鬼门关大开,百鬼夜行。
就怕万福医院一计不成,打算再次用厉鬼害这男人。
只见刘子鉴从房间拿出了一个八卦开始定阵眼,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面小旗子交给那男人。
“这是拘魂幡,你拿着。”说完,他让那男人坐在阵眼不要乱动,自己则拿着八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并在几个地方贴下了符咒。
“哼,雕虫小技”,柳天弘对此很是不屑。
闻声,刘子鉴看了过去,两人差点又要开始拌嘴,我赶忙挡了中间。
“师傅,你昨晚教我的开心识我学的还不是很好,你再给我指导一下。”
这才把柳天弘带到一旁,阻止了一场不必要的“口水战”。
而爷爷他们也各自准备着要用的东西,爷爷拿的是一把铜钱剑,而二爷爷修的是身法,本不用太多武器,只拿了些符咒。
我们几人都整装待发,各有各自所擅长的。
待刘子鉴将阵法布好,已经十一点了。
酒店距离万福医院也得半小时车程,我们都已经准备好,就要出发了。
那男人坐在刘子鉴安排的位置上,看我们出门,立刻着急起来,“我…那我呢?”
我和他解释道,“此次我们前去万福医院,凶险异常,你一个普通人还是待在阵法里更为安全。”
“可我……”
他面露惧色,显然是被刚刚的录音所吓到,甚至于播放录音之后,他连手机也再没拿起来过,而是丢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刘子鉴看他如此,出声安慰,“别怕,这儿很安全,只要你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绝对不要开门,听到了吗?”
“好……我肯定不会开门的!”那男人哆哆嗦嗦地回答着,也不知有没有把刘子鉴的嘱托听进去。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他了,一个二个拿好了东西就出门了。
“嘭”地一声,酒店的门被重重关上,刘子鉴还问爷爷要了驱邪符贴在门上才离开。
我们到了楼下,夜风刮起,天空中开始下起了绵绵小雨。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黑云遮盖了明月,鬼影重重。
车子开来,我们几人陆续上车,前往万福医院。
柳天弘却并没有上车,我疑惑地看向他,“师傅?”
“我有些事,等一会再去和你们集合。”他和我解释道。
看到这般情景,刘子鉴冷笑一声,“别是临阵脱逃才好。”
他的声音不小,柳天弘显然是听到了,留下了一句“不会”,便转身离开了。
柳天弘消失在夜幕中,我们也出发了,
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从出发到到达都异常顺利,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害怕,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到万福医院时,院门大开,不远处的建筑里亮着灯。
我们将车停好,便下了车。
“进去之后,一定不要走散,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符咒,用来分辨是不是自己人。”爷爷拿了几张符篆一一分发给我们,郑重其事地吩咐着。
我接过符篆贴在了胸口,只见那符篆发出微弱的光,而后消失了。
看我疑惑,爷爷解释道,“符篆在念了咒语后,便会发光,也可以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但如果超过三公里,符咒也会失效。”
原来是可以定位的符咒!
我惊讶地往下盯着自己胸口看了半天,又把爷爷所教的符咒念了两遍才算完。
众人纷纷学着我的模样给自己贴上符咒,这才一个接一个往亮灯的大楼走去。
当时他所写的文字很是简略,这医院面积不小,一时间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去寻找阿妙,只能往亮灯的地方去。
正想着,就听到白三儿惊呼一声,“你们快看上面。”
我们顺着他的手往建筑楼顶看去,只见阿妙被一黑衣人死死压住,面色惨白。
我哪里看的了这样的阿妙,冲着楼顶怒吼道,“你放开她!”
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大,甚至还有回声。
可那黑衣人哪里会那么轻易被我震慑,他只是嘴角勾笑,嘴巴越裂越大,露出尖细的牙。
而后他直接带着阿妙向后退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这下我更着急了,生怕阿妙会被折磨。
我二话不说就准备向楼上冲去,却被刘子鉴死死拽住,“吴损!着急只会让你失去理智,对我们救人毫无用处,如果你莽撞进去,落入陷阱,只不过是让我们多救一个人,”
听到这话,我就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是的,我不能这么不理智。
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做了几个深呼吸,终究是冷静了下来。
我们观察了四周,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
医院的大楼和我们之前来的时候没两样,只不过现在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
突然,周围刮起一阵阴风,不远处的树丛被吹出沙沙的声音。
我寻声转头看去,竟然在那树丛里看到了一双双泛红的眼眸。
那瞳孔还在黑夜中发着光,怎么看怎么让人胆战心惊。
“你们看!”我惊讶地招呼着爷爷他们看过去,那眼睛仿佛是听懂了我在说什么,一闪一闪地闪烁着光。
爷爷他们看过去,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一时间,空气像是凝滞住,我们紧盯着那些眼睛,那些眼睛也紧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