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弘哪里受过这种气,直接一抬手,刘子鉴手中的烟斗差点就被他掀飞。
而刘子鉴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他牢牢抓住那烟斗,眼神中透着凶狠。
他俩谁也不让着谁,一时间周围的气息也被他们带得更为紧张。
我无暇顾及他俩的恩恩怨怨,满心满眼都是阿妙之前从小鬼域回来虚弱的模样。
我不会丢下她的,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
可我也明白,此行凶险,对方既然如此慷慨地邀我们前去,那必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恐怕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从之前的经历就可以看出,巫鬼教的难缠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更何况现在是要去他们的地盘,要说我心里完全不慌,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我不能露怯,阿妙还在等我。
等我回过神来,两位前辈依然僵持着,我也只好再次充当和事佬。
“师傅,刘前辈,有这力气咱们对着巫鬼教使可好?”我出声劝和,他俩闻声看了过来,终究是听了我的。
柳天弘“哼”地一声,转身坐下。
刘子鉴倒是没有过多的情绪,继续抽着他的旱烟,“那地方我们终究是要去的,只不过也得做些准备,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是凡夫俗子,此次我们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才有可能将人救出来。”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他人也都没有意见。
见如此,他又继续说,“当然,要去救人属于自发行为,这不能勉强任何人。”
不用说也知道刘子鉴在暗指我师傅,聪明如我师傅,他没接刘子鉴的话茬,而是说,“既然和巫鬼教有关,那可能袁林也在,我要找他报仇。”
如此,大家也都确定了,一起闯万福医院。
此时已是深夜,将事情确定下来后,我们各自回了房间。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思绪良多,但知道明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我也只好闭上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到周围刮过一阵风,吹得我有些冷。
我本想起身关窗,却发现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这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了那不男不女的声音,我认出来就是那纸人的声音。
“吴损啊吴损,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脸上被冰凉的物体所触碰,大概是他的手,我拼命挣扎,却感受到四肢也动弹不得。
这很像鬼压床!但绝对不是!
我当然不会就这样任人摆布,我在心中暗暗念起了驱邪诀,右手的仙骨很快就能动弹。
就在我的诀念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听到“嘭”地一声,之后我全身都可以动了。
睁眼一看,原来是我师傅推门而入。
他环顾四周,确定了没有任何邪祟才放下心。
这下我是彻底睡不着了。
谁知道会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那纸人再次出现,纸人可以被制作得,所以几乎无孔不入。
由于担心,我分别去了爷爷他们都房间,一一询问过没有问题,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来时,师傅还在我房间里等我,“还好我发现得早。”
“师傅你是怎么发现的?”
听我发问,柳天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纸人是有阴气的,只不过你并没有用心查探,自然发现不了。“
’用心,如何用心?是望气吗?”我还是不能理解,疑惑地问他。
柳天弘彻底无奈了,但还是对我说,“闭上眼睛。”
虽说他的语气不太好,但我也明白他不会害我,乖乖照做。
“人有六识。眼,鼻,嘴,触,心,常人只能使用五识,未开心识,但修道之人到了一定境界一定会开心识。心识需要通感,即不需要其他五感就能感受周围事物,你试试看。”
柳天弘耐心地给我解释着,他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右手的仙骨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黑气。
顺着那股黑气,我好似能够感受柳天弘所在的方位。
我顺着那方向,睁眼一看,果不其然,柳天弘真的在那。
看我睁眼,他不满地呵斥了一句,“闭眼,继续感受。”
我被吓的连忙闭上了眼睛,听话地感受着周围。
“开了心识的人,去躲闪别人的招数是可以配合着眼睛,这样在打斗中的效果极好,而且这样你还能感受到周围难以看到的存在,例如阴气一类。”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充满了斗志,毕竟现在练习的这东西是可以实际操作的。
明天就要去万福医院了,能多一些本事自然是好的。
一直到凌晨的三点,我都还在感受。
终于从刚开始的一窍不通,变成了可以感受到各个物体的方位。
等我睁眼准备收拾睡觉时,身旁哪还有柳天弘的影子。
想来他是为了不打扰我早早离开了,我也没多想。
这一觉我睡得并不安宁,毕竟心里挂念着阿妙。
到了早上七点时,我便醒了。
约好去万福医院的时间是晚上,距离午夜还有许久。
我按照往常的习惯,下楼去给他们买早餐,哪知我回来时,竟在前台碰到了之前在电梯不小心撞到的两口子。
不过这次只有那男的一个人。
他看见我的时候异常激动,不停的喊我,“大师!大师!”
我自然不能当作没听见,毕竟他们也和万福医院有关,现在我是能多了解一点这个医院就多了解一点。
我观察了下四周,把他请了上去。
当然,我也留了个心眼,在请他上去之前给他做了望气,也仔细观察过他的皮肤和动作。
确定了他不是纸人,我才放心地带他上了楼。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就是我这样了吧。
电梯很快就到了我们房间的楼层,我将他带进了房间。
期间,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始终前言不搭后语,我也听得糊里糊涂。
直到坐下来,我一一询问才知道,原来他老婆已经死了,死在了万福医院。
闻言,我愣住了。
“她不会也是母子俱亡吧?”我惊讶地开口询问,又很快意识到戳中了他的痛点,不好意思地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