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星光下,韩庆定了定神,只见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薛怀义的管家,突厥地降将……黑齿常之……
韩庆听见是黑齿常之的声音,心中一喜,冲他点了点头。黑齿常之见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松开手跳下床道:“公主,你还好吧?”
“还好。黑将军,将军他是不是……他是不是……”
韩庆哽咽了,红着眼眶,却说什么也不肯把那死字说出口。
“公主别担心,将军没事。”
“真的!黑将军你没骗我?”
“公主,你小声点,将军真的没事,只是我现在也找不到他。”
“这……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没事吗?”
“公主,你听我讲,将军真的没事,我可以感应得出来,不过现在除了你,我们谁也无法找到他。”
“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将军被关了起来,我已经找了很长时间,可是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世上如果有我和小主子都探不到的地方,那一定跟你有关。”
“黑将军,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什么小主子?又关系到我什么事?”
“这……这一时片刻,我也说不明白,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明白。”
“那……我要怎么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黑将军,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公主,这种时候,我哪还有心情逗你玩,可是,可是……这要怎么办呢。”
黑齿常之说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韩庆看着他,心中念着薛怀义越发着急,猛然间只感觉心头一热,一股甜腥冲口而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黑齿常之一愣,却见那摊血慢慢升到空中,凝结成一块血玉,韩庆颤抖着手接过血玉,对着黑齿常之道:“你……你跟我来,保护我离开!”
“去哪?”
“我也不知道,可是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催促我。”
韩庆说着,梦游一般向外走,黑齿常之赶忙跟在她身后,只见韩庆像风一样,飘出了薛王府,途中遇到的人,就像看不见他们一样,亏得身后跟的是黑齿常之,没被吓到。
谁知韩庆到了府外就不动了,两只眼不断地四处探寻,终于在墙外一棵几人粗的槐树下停住了目光。
韩庆走过去,轻轻在树上抚摸了一阵,找到一块突起,狠下心来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只听“嗡”的一声,那树渐渐模糊,隐隐约约居然变成了一扇门。
黑齿常之在她身后神色一凛,想不到这竟是上古时期神族里传说的隐门。
韩庆捧着血玉,飘飘的向前走,也不见她开门,就像流水一般,近前就渗到了里面,黑齿常之赶忙跟上,只觉那门柔柔韧韧,紧紧贴在他身上,不知是用什么做的。
里面的空气还算新鲜,四周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映得四壁亮堂堂,沿着小道的两边还种了不少不知名的小花,虽然常年不见阳光,却开得异常茂盛,两人越走越向下,黑齿常之凭感觉感受了一下,这里居然在薛王府的正方之下。
走了大约一盏茶时间,忽见前面火光闪动,黑齿常之迅速上前,只见面前视野开阔起来,大小不下十间小室,每间小室都没有门,从他们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只见其中一间四周摆满了刑具,薛怀义被穿了琵琶骨,模样狼狈的被锁在一根柱子上,花枝则被反剪了双手,绑在他后面。
黑齿常之护主心切,见状几步窜过去,只听“砰”的一声,被反弹了回来,直撞得他眼冒金星,用手一摸,面前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屏障。那边的薛怀义似乎也没听见声音,一无所动。
“没用的,虽然我们看得见他,但他其实在另一个空间里。”
韩庆幽幽的道。
黑齿常之闻言急了,奔回韩庆身边道:“那怎么办?公主有办法打开它吗。”
“这里就和我在苗疆那个时候一样,让我感觉很熟悉,我记得打开它需要我的一滴血和一句咒语,现在我的一滴血有了,但那咒语,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这……公主,你再好好想想。”
“黑将军,我真的忘了,你不要逼我!”
韩庆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黑齿常之情知缘由,忙道:“好好!你别着急。”
话犹未了,只听心头传来一个声音道:“小术,芝麻开门!”
黑齿常之闻言道:“公主!那咒语是不是芝麻开门!”
韩庆心中灵光一闪,双手合十,向前一指大喝道:“芝麻开门!”
只见面前那堵无形的墙,慢慢变成血色,再融化出一个出口,黑齿常之飞越过去,几步奔到薛怀义身边道:“主子!你受苦了!”
说着便去解那绳索。
薛怀义震惊的望着他,知道李弘当时对他说的话不假,所以更奇怪黑齿常之居然能找到这里。花枝则在后面默默不语。
韩庆见到薛怀义,只觉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忍不住哭着奔向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他。薛怀义见她也来了,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看着她对自己的神情举止,心中一暖,知道这小女人心中终于有了自己,虽然身处险境,却还是免不了柔情蜜意地道:“别哭!我没事,小心伤到自己。”
黑齿常之目睹这一切,心中暗暗欢喜,可是手上动了半天,就是打不开附着在薛怀义身上的铁链,不由得心中大奇,知道这恐怕又不是什么凡间的玩意。
“小术!”
“小主子,你怎么又出来了?”
“没事!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你看他们现在那样子,真是!”
黑齿常之望过去,只见薛怀义伸着挂了两条铁链的双手,紧紧拥着韩庆,不知在她耳边说什么,说得韩庆一会喜,一会羞,一会又提起粉拳给他一下。
“这不也是小主子一心想看到的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