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疑惑的坐在侧位上,对着李弘道:“薛怀义明明和母后是一伙的,他怎么会帮我们。”
李弘闻言,拿起自己拓写的袁天罡的那句话,接着道:“二弟,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母后过不去,怀疑她,母后不是说了,她找大臣是为了洛水祭祀的事,而薛将军不仅平定了边关,且是王敖老祖的徒弟,岂会行此大逆之举。”
“可我总觉得这里不简单,皇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看看。”
李弘还来不及阻止,就见李贤上前一把扯过来,念道:“唐三代后,武代周立,则女主武王必有天下,皇兄,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弘没有做声,伸手抢过来,一把撕得粉碎,他知道如果说出来,李贤一定会闹出事来。偏偏他又不善于说谎,只得闭嘴。李贤见李弘未语,接着问道:“皇兄,你倒是说话啊,这句话,你是从哪弄来的。”
“好了,二弟,你就不要再问了,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出制服那些妖怪的方法。走了!”
说完,当先向屋外走去。李贤见皇兄一脸搪塞,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开耀元年九月初九,李治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不得不一边动用武力阻止百姓暴乱,一边带领文武大臣,将五百名童男童女亲自押送到洛水河边祭祀。
洛水河边,地方官早已经搭起了祭祀的高台,沿河两边,上万名百姓将洛水围的水泄不通。当中免不了哭天抢地的孩儿父母,但却都被御林军挡了驾。李治端坐在上面,武后一脸悲戚的坐在旁边,太子李弘一脸惭愧不安的站在下首,相较之下,站在其后的章怀太子李贤却显得满不在乎。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薛怀义站在不远处,微微有些担心的看着远处,直到看见黑齿常之走过来,对他点点头,才登时放下了心。
上午辰时,李治命奉御官宣读祭祀檄文:“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三皇五帝,历代朝廷,皆对神灵敬仰纳贡,今天现神兆,唐三世皇帝李治不才,特将治下童男童女五百名,敬献洛水河神,祈保大唐风调雨顺,江山永固,子民安居乐业。钦此!”
李治仰起头,示意将五百童男童女送入河中,两岸哀声顿时大起,哭天抢地的呼儿唤女声尖锐凄厉。众百姓一起向前涌,御林军费尽全力,才阻止众人靠前。
李贤领着侍卫,将早已准备好的竹筏推出来,上面堆上石块,将一个个小孩固定在上面,齐齐靠在洛水河边,转头望向李治,只见李治点点头,伸手便将第一个小孩向河中央推去,便在此时,忽听武后大叫道:“住手!”
李贤停下手,只见武后疯了一般,掩着面,从坐上跳起来,跪在李治面前道:“皇上,快停止吧,你听听我们子民的哀声,那可是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啊,更何况他们还都是小孩子。”
“媚娘,快起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是不知道,朕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那我们就和那群妖怪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媚娘,你怎么不懂呢。朕不是怕死,朕是怕高祖皇帝传下来的帝业毁在朕的手里,那样的话,朕还有何颜面见地下的祖宗。”
“那也不能用无辜孩童的命来换取啊!”
“这一切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给找到制服他们的法子争取时间!”
“可是就算我们今天献了,那群妖魔明天也许还会让我们献,妖魔可是没什么信用好讲的!”
“这……”
李治被问得哑口无言,李贤闻言,近前一步道:“母后,总得要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就算他们要再献,也总得给我们时间来抓小孩子,这样怎么也可以争取到好几天!”
“住口!你拿百姓的生命当儿戏么?”
“那母后你说怎么办,明摆着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难道眼看着父皇去送死么?”
“好了,媚娘,贤儿说得也不无道理,你先退下吧!”
“不!皇上!你不能这样做……”
“好了,好了,来人,把皇后拉下去。”
武后撕闹着,被两边的内侍拉了下去,李治一摆手,李贤见状松开绳索,将筏子向河中间推去,眼见河水已漫过竹筏,薛怀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忽见一条白绫横空飞过来,凭空托起竹筏,向上弹去,紧跟着一条白影飞过来,去抢那孩子,便在此时,河水“哗”的一响,从中钻出一个怪头,伸嘴向那白影咬去,白影见状猛的向旁边一闪,飘回了岸边,回头只见那怪头已经叼住了竹筏,原来他刚才那一下只是为了抢孩子,根本无意伤那白影。岸边百姓停止了哭声,众人一齐惊异的望着这一幕。
只见那怪头叼着竹筏竟是越抬越高,颈子竟有十几米长,河水又是“哗”的一响,那怪物的身子也露出了水面,竟有半个宫殿那么大,还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薛怀义双目一瞪,只见那水怪不是别的,竟是侏罗纪时代恐龙世界的海洋霸主……蛇颈龙。再看那白影,意料之中的,正是突厥公主……韩庆。
韩庆飘回岸边,转回身回头望去,还未说话,只见身后气喘吁吁的跟着跑过来一个丫头和一个百姓打扮的少妇,那丫头却是云儿,云儿近前一望,还没有回过气来,便双膝跪倒在韩庆面前泣道:“夫人!那就是小良,求您救救他!”
原来自那日薛怀义撞见李细和流音来探望韩庆后,便再也没让她们有机会再来,韩庆虽然也猜到了这些,却也不以为意。何况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也需要时间好好想一下,就算有空,她也只顾着和小漠来交流感情了,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一天早上,她正坐在池塘边赏花,忽见公孙大娘带着云儿和一个少妇哭哭啼啼的跑进来,近前三人便跪倒在地。韩庆当即一愣道:“大娘,云儿,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再说。这个人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