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现在怎么办?如果弘儿果然知道了,陛下也一定就会知道了,我们怎么办,快逃吧。”
“媚娘,你先安静一下,怎么就自乱阵脚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经兮兮了?我刚才不是说了,这件事只要处理妥当,就没什么打紧。”
“怎么处理?怎么办?”
“唉!”薛怀义叹了一口气,稳了稳武后的情绪,接着道:“媚娘,你听我说,眼下,你先稳住李弘。”
“怎么稳,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凭流音说的那几句话,他能知道什么,别说流音说的没那么明白,就算流音全实话实说了,李弘也未必信,关键在于你。”
“我?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你是李弘的母亲啊。这些日子以来,我看得出,李弘是一个极重孝道和亲情的人,你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
“不错,不仅如此,你还可以顺水推舟,当着陛下的面,把将来洛水祭祀的事,全部推给李弘。”
“为什么?”
“现在举国上下,以这件事最重,不仅关系江山社稷,也关系到百姓安危。这样一来,既可以让李弘看到你对他的重视,又可以把这个天怒人怨的滥差推出去,因为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李弘都不会捞到好处。我已经派人放话,把这次筛选童男童女的真相散播了出去,不怕百姓不乱。到时候李弘肯定会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情推敲这些。”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缺德。”
“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历朝历代,哪次宫廷政变,没有牺牲者,要怪,就怪李弘不该生在帝王家。”
薛怀义无情而阴狠的看着窗外,武后坐在身后看着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太子宫,交泰殿。
李弘拿着自己刚刚拓写的袁天罡留给他的话,心中反复琢磨。忽听外面有个声音道:“二殿下,您来了。”
“嗯,我皇兄在么。”
“在!”
李弘闻声,赶忙把纸收起来,他知道李贤生性冲动,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了,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乱子。
李贤走进门,压低声音道:“皇兄,你派人守住门,我有事和你说。”
李弘见状,倒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弟弟故弄什么玄虚。遂屏退左右。李贤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皇兄,母后和人有染。”
“胡说,二弟,你真是越来越荒唐了,这种话可是能胡说的。”
“是我亲眼看见的。”
李贤说着,把他见过的这两件事全倒了出来,又接着道:“我早就怀疑,那薛怀义来历不简单,就不知道,他怎么会和母后扯上线。”
“不要胡说,二弟,就算你见到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皇兄,也就你这么善良。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母后那次从洛阳回来后就判若两人,为什么她一个未出深闺的妇人懂得那么多,还有,她对我们的态度。今天我在赵家看到他们家有对四胞胎仆人……”
“什么赵家?”
“就是一个大户人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四个人当真一模一样,你想,母后会不会换了人,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母后。”
“够了,二弟,你真是越说越离谱,难道我们连自己的母亲都会认错。”
“那你说,她为什么会变得那么不一样。”
李弘没有做声,这件事确实很蹊跷,不过李贤说的也未免过于荒唐,况且母后根本就没什么孪生的姐妹。
李贤见皇兄有些心动,接着道:“皇兄,如果你也觉得有理,我倒有一个法子试一下。”
“什么法子?”
“我听说,母后在家乡还有人,是我们的表兄,好像叫武敏之,我们把他找来,问母后一些家乡的事,如果她说不上来,结果不就出来了么。”
“这个……”
李红沉吟着,这个方法倒是可行,正琢磨着,忽听外面的小太监传话道:“两位殿下,皇上派人传旨,要两位殿下去一下。”
“母后,你的意思是……”
御花园内,李弘一脸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武后从李治身边站起来,上前亲昵的摸着李弘的手道:“弘儿,我和你父皇还有几位大臣商议过了,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来办。”
“可是,这么大的事,孩儿怎么能承担得起,还是父皇来主持大局,我谨遵他的吩咐。”
“有什么承担不起,你是大唐的监国太子,这个江山迟早都是你的。早晚你都要来承担大事,以前母后总觉得你是孩子,还不能太独立,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你让我刮目相看,我的弘儿真的长大了。你父皇身体不好,这件事你不来分担,我们还指望谁呢。”
“还有显和旦呐,母后不是一直都在夸他们。”
李贤有些赌气的道。
“他们还小,懂什么,我知道,自己以前对你们兄弟俩是太苛刻了些,那也是望子心切呀。毕竟将来,这么大个江山是要交给你们的。”
“母后,你不用解释,儿臣懂了,可叹儿臣以前还总是怪您。”
“好了,好了,母后不说了。”
李治也站起来道:“好了,弘儿,你们还是赶紧去办这件事吧。”
“是,儿臣谨遵圣命。”
李贤跟在李弘身后,出了御花园,见李弘还处在情绪波动当中,上前扯住他的衣衫道:“皇兄,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很蹊跷。母后的行为太诡异了。”
“诡异什么,二弟,你不要在胡猜了,那就是我们的母后!”
“不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皇兄,你想是不是他知道我们怀疑她了,所以才上演了这出苦肉计。”
“够了,二弟,你不要总那么疑神疑鬼好不好,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么。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件事,就当从没说过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