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不过臣怕会不成功,所以还请皇上早做其他打算。”
“朕还能做什么打算,朕虽然是真命天子,却也是个凡人,你还真以为朕能万岁万岁万万岁了。朕的子民也和朕一样,怎么斗得过妖魔。”
李弘向薛怀义望了一眼,接着道:“父皇,我想那群妖魔应该对我们还有所顾忌,否则他们法力大施,把我们都杀了,还愁弄不到那五百个童男童女。儿臣曾经听清流五大姓说过,万物皆是相生相克,循环不息的,所以,一定有克制他们的法子,我们所缺的,就是找到这个方法。”
“就算有,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何况他们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考虑。”
“所以,我们就要为寻找这些方法争取时间。”
“你的意思是……”
“如果韩庆公主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么就请父皇三天后答应他们的请求。”
“我反对,那不等于是朝廷将那些小孩子送给了妖魔,百姓会怎么想,如果真那样做了,朝廷就会失掉民心,就算不被妖魔灭了,也会被百姓推翻。可知太宗皇帝早有遗训,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武后闻言,站起来激烈的反对道。李弘上前一步,对着武后道:“母后,你听儿臣说完,儿臣这样做只是为了争取时间,现在离九月初九还有月余时间,如果我们答应了,就可以借这段搜集童男童女的时间,去找出办法来对付他们。”
“如果到时找不到呢,就真的拿这些小孩去献祭?”
“这个……”
“如果到时没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反正如果我们不献祭,天灾连连,这些小孩也活不了,恐怕连他们的父母也活不了。况且大唐人多地广,五百个小孩只是个小数目,有了这五百个小孩,我们就会赢得一年的太平时间去找方法对付他们,就算找不到,韩庆公主一年以后已经生下了孩儿,到时,她不就可以出手了。再者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牺牲了自己,保全了大唐,正是死得其所。”
李贤在旁见李弘迟疑,出班接道。武后闻言大怒:“贤儿,你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如此自私?人命关天,你当儿戏么?那可是五百个幼小的生命啊!”
李贤翻了翻白眼,李弘闻声跪倒泣道:“母后,儿臣也知这样一来,就会人心惶惶,怨声载道,但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如果儿臣能够替代,那么就算让儿臣死一百次一千次,儿臣也愿意。”
“不行,我坚决反对。”
李治在旁接着道:“媚娘,弘儿的话有道理,我看这样,未免引起老百姓的恐慌,我们只说找五百个童男童女到宫里的祭坛来祈福,先别让他们知道真相。”
“皇上!”
“媚娘,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唐的江山不能毁在朕的手上,否则朕有何面目去见祖宗。”
武后虽然不服,却没再说话,李治向下看了看道:“好了,先就这样定了,没别的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退朝!薛爱卿,你回去再好好问问韩庆公主。”
“臣遵旨。”
薛怀义躬身接旨,站起来时,见武后已经扶着李治向后走了,武后在拐弯的瞬间回头看了一下,薛怀义对他得意地笑了笑,这一切,被旁边起心观察他们两个的章怀太子李贤又一次看到了。
开耀元年八月十八日子夜,群妖再次出现在皇宫上空,李治在确无良策的情况下,不得不暂时采纳太子李弘的意见,答应在九月初九日,拣选五百名童男童女祭祀洛水,第二日李治不顾武后反对,下旨从全国各州府筛选五百名六岁童男童女,进宫为大唐祈福。期间李治曾多次派人去梁国公府,询问薛怀义关于韩庆的意思,但来人每次都没见到韩庆,就被薛怀义挡了驾。
梁国公府。
韩庆抚着肚子坐在池塘的石栏边,静静地听流音和李细在她身后说话。薛怀义近日奉旨与薛丁山在外查找对付水妖的方法,府里其他女眷那一日见到此天现异象,又看到韩庆的能力,全部乖乖的呆在各自的院落,倒也相对平静,太平公主这几天也收敛了许多,一直没有往梁国公府跑。李细本来一直呆在宫中,今天获准与流音一起来探望韩庆。只听李细道:“公主,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这些天我一直想出来找你,可是蜜雪不准,好容易才等到今天。”
韩庆想了想,道:“这么说,宫里派人来找过我多次,可是我却没见到过什么人啊。”
流音在旁接着道:“那还用说,一定是薛怀义又在搞鬼。”
韩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道:“这件事确实很奇怪,按道理讲,既然蜜雪如此反对祭祀,就应该来找我商量,可是她不仅没来,还不让细妹来找我,而薛怀义也没对我说过什么。”
“那不用说,一定是他们两个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就知道,他们都是在骗人的,因为他们骨子里本就那么无耻,那么贱。”流音有些愤恨地道。
“流音,你不要那么刻薄好不好,我相信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李细道。
“你当然会替他们说好话了,他们一个是你的亲姐姐,一个是你的地下亲姐夫。”
“你……”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韩庆有些火大的道,两人闻声立即住口。
韩庆站起身形,心中却也揣摩不透这两个人的用意,如果说没什么阴谋,她是不信,如果说确是为她好,怕她与人动手伤了胎气,倒也说得过去,可她怎么也不认为这两人会这么好心。或许她不该如此猜度人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这一次应该听听小漠的意见,就相信他们一次。想到小漠,韩庆再度抚上小肚,这小子这几天相当安静,不知道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远远地,公孙大娘脚步急促的走过来,近前一礼道:“夫人,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要见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