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五人被安排在要塞中的客房,吃过仆人送来的精美但样式简单的晚餐,巴德和佐坦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休息了。妮雅、拿破仑和纳斯早就被送回自己的房间,已经睡得香甜。
第二天上午,大家都神清气爽地聚集在巴德的房间里,一起享用着清淡的早餐。一杯牛奶,几块面包,一个煎蛋,对于酒后的肠胃,有着不小的修复作用。
赤髯的酒不知道是怎么酿制的,虽然喝起来很容易醉,但醒来后对身体好像有些好处,应该是酒里有什么魔法成分或营养药剂。
吃完东西,佐坦又简单地把赤髯讲的故事,还有几个问题的答案重复了一遍,给妮雅、拿破仑和纳斯补补课。纳斯很喜欢预言、古文字、远古文化这些知识,催着巴德把赤髯最后那段话写出来。
巴德找来张纸,在上边写着:不应亡者亡,兄弟阋墙战火涤世;持斧者即破局者,持斧者即死神。
他又把三眼给他的那段话也写了下来:毁灭非吾之选择,重生须于黑暗中寻觅;全能者擅诡谋,黑日即世界之终结。
巴德和佐坦都对文字理解不深,妮雅、拿破仑和纳斯围在一起,看着这两段话,琢磨了半天。
拿破仑最先开口:“看来这三眼就是传说中的神谕者了,明显这两段话都是预言。”
佐坦:“萨满还会这技能?我怎么没见过?”
巴德:“三眼估计也一百多岁了,有可能。”
妮雅:“按照时间和事件来看,大帝的预言已经实现了一半,巴德的应该还没开始。”
纳斯:“不应亡者是夏琳娜;兄弟阋墙战火涤世,指的是大帝与风暴的反目,以及人兽之战;这个持斧者,难道是巴德?他破什么局?又为什么是死神?”
佐坦:“你又不是没见过巴德战斗,这家伙就是个死神,哈哈。”
妮雅:“我认为死神不是这么理解的,大帝的队伍二十年才杀死了三条巨龙,咱们才用了不到一年时间,还基本都是巴德出的手。说他是巨龙的死神,就说得通了。”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么分析很有道理。
纳斯继续说道:“巴德这四句话就难分析了,事情还没发生,没有可参照的标准。我觉得这第一句话,说的应该是巴德并不愿做一个满手鲜血的战士。”
众人一起抬起头看着巴德。巴德耸耸肩膀。
佐坦说道:“这家伙跟我一样,一天没架打就难受,这种说法不对。”
拿破仑突然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妮雅白了他一眼,“一惊一乍的,有话就说。”
拿破仑:“毁灭非吾之选择,指的是巴菲特!”
纳斯:“对呀,巴菲特是被它父亲控制了思想,才会去毁灭牛头人种族,这么说就通了。”
妮雅咳嗽了一声,看向巴德。纳斯马上明白了,对巴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巴德:“没事儿,仇都报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佐坦:“巴菲特的其他兄弟姐妹应该也会受它父亲的控制,这个毁灭的范畴可能更大。”
拿破仑:“哎呀,佐坦你变聪明啦,都会抢答啦!”
佐坦:“两天不打你就皮痒了是吧?来来来,试试我的胳肢窝味道如何。”
拿破仑:“不要啦,我刚吃完早饭啊!”
妮雅:“别闹了,大家都看看下边的三句是什么意思。”
巴德挠着脑门,佐坦抠着鼻子,拿破仑挤眉弄眼,纳斯愁眉苦脸。
妮雅看着这四个怪胎,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也确实不怨他们,重生、全能者、黑日,这些名词都很难理解,不知是类比,还是确有所指。
过了大半个钟头,巴德开口了:“好了,不猜了,都去补个觉,下午出去逛逛。”
拿破仑问道:“巴德,大帝已经九十七岁了是吧?”
巴德点点头。赤髯应该是有什么长寿的秘诀。
“那按照他故事里的时间线,他和夏琳娜搞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五十岁左右,人类好像最高的寿命是七十岁吧?”
纳斯说道:“普通人能活到五十多岁已经算不错了,大陆的医疗条件很差。”
拿破仑接着说:“还生了一儿一女。现在的帝后可是另有其人,这说明至少是二十四年前,大帝又找了老婆,还接着生了几个儿女。那时候他已经七十三岁了。”
佐坦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拿破仑低声说道:“这老伙计不是一般战士啊,越老越厉害!”
众人心照不宣,都挑着大拇指嘿嘿地笑着。
巴德:“老当益壮。”
纳斯:“老骥伏枥。”
佐坦:“老奸巨猾。”
拿破仑:“老汉推车。”
妮雅一脚踹在拿破仑屁股上,喊道:“你们还能不能有点正形?什么搞在一起?什么老汉推车?那可是大帝,有点敬畏心行不?”
佐坦笑着问妮雅:“昨晚你勾引大帝的事儿,自己给忘啦?”
妮雅大惊,问道:“什么什么?我勾引大帝?我怎么不记得了?”
佐坦大半个身子趴在巴德胳膊上,揪着巴德的胡子,学着妮雅的语气:“大帝,夏琳娜得到了你的爱,我也要做这样幸福的女人。”
妮雅双手捂着脸边跳边叫:“啊啊啊!太丢人啦!”
巴德和佐坦无良地笑着。
众人各自回屋补觉。中午过后一个仆人带着他们,穿过要塞顶端的通道,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崖顶平台。骄阳要塞开始修建时,一个方向紧靠着一座小山,减少了需要防守的方向。这座小山是座孤山,四面都是竖直陡峭的悬崖。要塞修建完成后,大帝把小山的顶部修平,在要塞的顶层挖开一条隧道直通平台,把这里做为他平日锻炼和赏景的地方,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上来。
平台上什么装饰也没有,空空荡荡,但地面打磨得很平整,露出黑色的岩石。众人走到北向的崖边,向下看去。
壮丽的平原像一张浅绿色的大毛毯,一直铺向远方。洁白的羊群、墨绿色的树木、四四方方的田垄、蜿蜒曲折的道路点缀在大地上,衬着天空中缓缓移动的白云,好似一幅看似静止又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油画,让人心旷神怡。
悬崖下方水声震耳,笑箭河水贴着山石咆哮着向东方奔跑。源于孤狼雪山中汇集的泉水,从银落城和基多庄园之间经过长途跋涉流到此处的笑箭河,在要塞西边三公里处分出她最大的一条支脉,稍微偏向东北方向,流向千河平原,唤作祖母河;主流仍沿着东南方向行进,在帝国的广袤大地上拐了几道弯后,汇入大海。
风声和流水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曲气势恢宏的交响乐。巴德不明白赤髯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到这座平台,但是壮美的景色,确实让他心情舒畅。
五人在平台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妮雅就厌烦了。他催促巴德赶紧去城内逛逛。
巴德小队回到房间,取出武器。城内也不一定安全,拿着武器有备无患。
刚一出要塞大门,巴德就看到一位大汉,正好站在要塞大门防御范围边缘的大道上,肌肉虬结,右手拄着一把巨大的长柄镰刀,怒气冲冲地看着巴德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