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和佐坦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罗德里格斯。奥古斯丁已经任命罗德里格斯为新的士官长,兼任第三团团长。泰勒是克里斯托弗的表弟,奥古斯丁来了之后,第一批清理的就是这些帮着克里斯托弗使坏的人。
罗德里格斯是晨曦军团中资历最老的几人之一,也是实力派的领头人物。他看着克里斯托弗把晨曦军团弄得乌烟瘴气,禁不住地痛心疾首,却无计可施。士官长负责军团的人员管理,当然包括训练计划和实施。不过各团各自为政的旧俗难改,没人愿意听罗德里格斯的话。
罗德里格斯当然会对这些谁也不服谁的团长有意见,但他却没想想,这是人之常情,自己已经习惯了独霸一方,凭什么别人来了就能管自己?就连罗德里格斯自己,也对巴德有这个想法。
所以当看到两人找来,罗德里格斯的态度并不是很热情。他先询问了巴德二人的计划:先在营级以上的军官中以武力标准选拔团长,替换掉那些不能带领士兵冲锋的假把式;然后将候选名单交给奥古斯丁审核;新的团长到任后,统一训练标准,开始集训。
罗德里格斯没有表态,其实他也想这么做,但第一步就实施不下去,实在是因为以武力来论,他在军团中根本排不上号,甭说团长,就连三团中的几个冲锋队长,都比他厉害。
他把七位团长、一位代理团长召集到了训练操场。五团团长杜威仍然借病推辞,没有过来,他的副官代替他来了。各团下属共六十三个营,除了有任务的,实到六十个营长。这些团营级长官个个派头都不小,看到罗德里格斯身后的佐坦,还放肆地骂了几句。
罗德里格斯走到训练场边上的看台上,对众人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遵照奥古斯丁军团长的命令,选拔有能力有实力的人选,对军团的管理层结构进行调整。”
他话音未落,底下就骂声不断。一个营长声音特别大,喊道:“让军团长亲自来跟我们说!”
罗德里格斯没有着急,而是等着骂声渐渐小了下去,又说道:“我是士官长,执行长官的命令,是我的职责。如果不服从命令的,可以离开,走的人就算自动放弃自己的团长资格,包括营长们。有谁要走的?”
一名头发有些灰白的大汉指着罗德里格斯骂了一句:“老子就偏要走,我看你个龟儿子敢撸了我的团长!”说罢拂袖而去。
“九团团长杜鲁门自动退出!还有没有?”
众人见罗德里格斯不像吓唬人或是开玩笑的样子,喊得都挺大声,但没人敢走了。万一是真的,这一走损失可就大了。一团的代理团长迪亚兹问道:“士官长大人,怎么个选拔法儿?”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巴德先生和佐坦先生,是军团长大人请来的两位顾问。今天就由他们二位进行选拔。具体方法请佐坦先生讲解。”
佐坦咧嘴一笑,说道:“很简单,甭管团长营长,在我手底下能撑三分钟的,就算及格,职位不变;能撑十分钟的营长,我保证他能升到团长。这位巴德嘛,条件是一分钟和三分钟,大家可以在我们俩中选一个人挑战。”
有人喊道:“如果打赢了你们呢?”
巴德嘿嘿一笑,说道:“如果打赢了我们,我让奥古斯丁把军团长让给你。”
底下的各位将官又吵嚷了起来。靠关系上位的团长们,当然不愿意这么被选拔下去;有野心的营长,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罗德里格斯也禁不住问道:“光看战斗力吗?我手下有几个队长很厉害,只是资历浅了点,能不能来试试?”
佐坦说道:“可以,手下有战斗力强的,不管是连长队长,还是士兵,都可以来挑战,及格的都有官当。”
这下更热闹了,营长们纷纷回去把自己那些力气大、胆子大甚至个子大的部下叫了来。没过一会儿,训练场上就站了好几百人。
巴德看到人数过多,说道:“时间不够,队长以下的可以五人一起跟我打,条件不变。”
罗德里格斯吃惊地问道:“巴德先生,军队中可是有小型战队的,他们就是以协防队形合作作战的,五打一,你确定?”
巴德点点头:“嗯,快开始吧。”
佐坦喊道:“团长营长先来。你,选谁?”他一指迪亚兹。
迪亚兹看看巴德,又看到佐坦,对佐坦说道:“请佐坦先生指教。”说罢抽出长剑,擎起盾牌,走下场去。
佐坦边走下看台,边坐着伸展运动。他从背后抽出斫骨长刀,说了一句:“我来了!”就一个冲锋向迪亚兹攻去。
迪亚兹盾牌护在身前,被佐坦的大力冲得向后蹬蹬蹬退了七八多米,及时转身才避免了倒地。他强压下胸口上涌的血气,举剑冲了上去。
人类的身体强度、力量、耐力都比兽人相差甚远,古尔德的武器训练成绩很高,实战能力也不错,在佐坦面前也只能撑五分钟。迪亚兹勉强撑到了三分钟,还是佐坦看这个年轻人很努力,有意在防水。三分钟一到,迪亚兹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剑盾牌扔到一边,认输了。
接下来三团的一名强壮大汉,要向巴德挑战。这名大汉是罗德里格斯团里的第一力士,只不过人有点傻,只能做个队长。巴德连准备活动都没做,也没摆什么进攻姿势,一锤子砸过去,大汉就飞了,双脚离地那种飞,从众人头顶上掉进了人群。
再也没有人挑战巴德。团长们挑战结束,包括迪亚兹只有三人及格,还有两个团长直接弃权。营长们也纷纷上前,二十一名营长及格,还是没人撑过十分钟。
轮到下级军官时,大多数人都选择五人一组,和巴德作战。他们都抱着全力防守,撑过一分钟就不赔,撑过三分钟就血赚的想法,五人的盾牌堆在一起,像个龟壳一样。不过这难不倒巴德,他要么一个冲锋一个横扫,直接扫飞五人;要么走过去几锤子把盾牌全都砸得坑坑洼洼。挑战他的人,一个及格的也没有。
几百人一直到傍晚才全部挑战完毕。巴德和佐坦脸不红心不跳,并着肩边往回走,边讨论哪个军官适合战场,哪个军官还有上升潜力。罗德里格斯已经完全信服,才知道那么厉害的军团长都亲自出门欢迎的人,确实有本事。
佐坦看到罗德里格斯跟在他俩屁股后边很恭敬的样子,说道:“我说罗德里格斯,你看上哪个连长队长了?我跟奥古斯丁建议一下,把你们三团弄成加强团,怎么样?”
罗德里格斯大喜,急忙说道:“那太好了!二位是不是先到我那里讨论一下人员名单,然后就在我那里吃晚饭,我那儿有好酒。等我去叫个书记员,你们先去我房里等我。”
第二天一早,巴德和佐坦就约上罗德里格斯,把人员名单交到了奥古斯丁那里。军团长一看名单上团长候选只有七个人,其中三个标着“及格”,还有四个标着“太弱”。营长二十一人及格,但也有五个后备人员。
奥古斯丁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的标准是不是太严了?我手下可是有十个团啊,就七个人,哪儿够?”
巴德问道:“奥古,你这十个团长,是不是老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势?”
奥古斯丁:“是啊,不知道怎么解决他们的矛盾。”
巴德:“那合并成五个,不就好了?”
佐坦:“每个团多出两三个营就行了。有实力的下级军官很多,这几年没什么机会得军功,他们都展现不了自己的实力。五个团你就不用多费心思了,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当团长,他们更了解下级军官和士兵,让他们自己选就行了。”
奥古斯丁:“还真是个好办法!不过那些有关系的人很麻烦,不好得罪。”
佐坦:“风暴都快打过来了,你还有心思琢磨那些事儿?”
奥古斯丁:“对,快刀斩乱麻,现在没时间花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了。”
佐坦:“还有,我建议把三团变为加强团,把老兵精兵都向三团集中,作为攻坚战的主力。”
奥古斯丁:“行,我也是这么想的。罗德里格斯,看来昨晚你请他俩喝酒了吧?”
罗德里格斯:“小酌,小酌,他俩的酒量我可比不了。”
奥古斯丁哈哈大笑:“我加上五个团长,都喝不过佐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