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丁灵的家,她出生的地方,大约在十岁时,她就被叔叔领到华国,就再也没有来过,丁绍武因走私罪被捕后,父亲才让人接她回来,把佣兵营交给她管理,可是,丁灵一直弄不明白,父亲还是不让她进家门,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安插眼线潜入到父亲身边去,到不是想要窥探父亲的隐私,因为实在想不通,不让儿女回家的做法有违常理。当她听到父亲是掌控一方的黑帮头子时,惊得着实不轻,也为此痛苦不堪,慢慢的,她想明白了,父亲运作私货和毒品,结下不少仇家,更想把子女踢出局外,走一条明明白白的路,培训佣兵是合法的,除z国,大多国家都需要,市场潜力巨大,所以交由她接管了!
据线人说,父亲对外暴虐,但对手下却是十分的体悯,就是有两条极严的戒律,任何人都不敢去碰触,第一条是,绝不允许把毒品卖给z国人,他常说,毒品能致人堕落,使人泯灭人性,z国几千年的根基就是被毒品腐蚀坏的,这一点令她看到了父亲还有点良知。第二条是,绝不允手下的人吸食毒品,连偿试都不行,他说,据多年的观察,一旦沾染上毒品,有人戒得了的,倾家荡产不说,最后是死路一条!他还说,他不做毒品生意,照样有人去做。
听到这些消息,丁灵只能痛苦地默默叹息道:“他这是在为自己的罪行辩解!”
面对这些复杂的情况,丁灵无力扭转,只能利用手中的资源,身体力行,教导和感染一些人去走正路,尽绵薄之力为父亲赎罪。
从医务室里出来,黄勇说,他收到消息,她的父亲有危险,一惊之下慌急赶来,却被堵在庄外。
舔犊情深,人之伦理,她不能放任不管!
她曾记得,靠庄园的北面有个小小的寺庙,她父母亲都信佛,小的时候,母亲常带她去寺庙里烧香还愿,为了行走方便,父亲让人凿开了围墙,修了一条精致的林荫小道,连接着寺庙和庄园,基本没有外人行走,也不可能有人把守。
快艇在河面上绕了一圈,丁灵远远的看到了那高高隆起的金色穹顶,忙指示黄勇顺岸停靠过去,还好,河边有僧人为方便用水砌筑的石阶,石阶直面河流,插入碧水,平日里显得孤寂,此时,在丁灵的眼中,石阶虽窄,却似通往圣堂的金光大道一般耀目!
河面游船不时穿梭使过,船上的红男绿女们,或挥霍或耕耘,一个个都在编织着自己的人生。丁灵踏上台阶,准备探寻十几年未进的家门。轻身经过庙堂,景物依旧在,面目已全非,佛身不知又渡了几层金粉,庙里的和尚也不知换了几拨人,昔日的和尚们,想必早已经娱儿弄孙,就连通道两旁的小树,如今已是杆粗枝壮,密叶相绊了,她梦中的那道木门还在,只是换成了紫檀木质。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不触动着她的神经。
一丝淡淡的腥味传入鼻孔,眼睛缓缓搜索,地面好像刚刚清理过,她突然把眼睛定格在一道地砖缝隙上,一小撮蚂蚁在那里蠕动,热带的蚂蚁虽然多,刚处理过的地板不可能就聚积了这么多蚂蚁,她拾起一片叶子轻轻拨开蚂蚁,是血迹,视线顺着蚂蚁线路寻去,树后露出一双脚来,她窜了过去,是她安排在父亲身边的人,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额头上一个弹洞,血液已经凝成黑痂糊在弹洞上,双目上翻,脸上还停留着一幅惊惧的摸样,丁灵一看情形,当即明白,这是带消音器的手枪抵在额头上开的枪。
丁灵伸手去抚死尸的眼皮,手刚挪开,眼睛皮又弹了开来,因是死去多时皮肤硬化的作用!
从接到消息,一路急赶,到这里也也就五十分钟,说明他退到这儿刚发完信息就被击毙了的。
她叹息一声,起身走到门前,轻轻拉开木门,院里出奇的静,小时侯,她经常攀爬的那棵芒果树也还在,只是显得更高更壮了,集束状的果实坠弯了技头,枝杆上悬挂着几团蜂巢样的蚂蚁窝,极像牛粪扒在绿枝上,成了几块颇煞风景的疮疤。丁灵轻手轻脚的潜入进去,紧张的情绪却难以掩饰心里隐隐的刺痛。
靠河的边的院坝原来是一圈白漆木栏,记得小时侯经常爬在栏杆边上,凝望着从河面上驶过的一艘艘大的小的机轮,直到消失在河弯尽头,推过来一浪接浪水波,拍在栏杆外的石基上哗哗直响,阿妈说,这条河是亚洲第四大的河流,在世界上也是第七长的河流,它一头连着大海,一头连着z国的唐古拉山,坐船可以去许多国家的城市。她心里就盼着快一天长大,长大了就可以去自己心中向往的国家!如今,栏杆已经不在了,高高的院墙阻断了河面的风景!
院里还是一个人。一溜五间的正房,照面的玻璃梭门全部紧闭着,看不清屋内的情形,丁灵绕过偏院的房屋,潜到后窗旁,屋内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们安保公司一向以信誉为重,你却置之不顾,不讲江湖道义!”
肖忠青怎么会在这儿?丁灵有些好奇。
一个女人咯咯笑道:“我又收你的钱,收钱的是贵庆澳。”
赛金花,丁灵也熟悉的!
“他和你一样,都在一个公司,损的是公司的名誉,为什么要把u盘交给政府,你倒底是什么人?”肖忠青有些恼怒。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我来替她说,她也想做生意,也想成为商人,商人卖物品,谁给的钱多,物品就卖给谁!”
这女孩是谁?丁灵听声音很陌生。
“不可能,政府不可能跟她做买卖。”
“不是政府,是有人想借政府的手除掉你!就是那个人出的钱”那女孩说道。
“我明白了,卑鄙无耻,竞争不赢,竟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肖忠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