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不能动,三人顿时慌做一团,贵庆澳突然感憋屈,有气无处撒,连跃带蹦的跑到棚摊前,一手托起一个榴莲隔着公路直接扔到林霞面前,怒气勃发的责备道:“你这娘们没事找事,想吃榴莲,现在努力去吃吧,不要钱。”
梁安气不打一处来,见第三个榴莲飞来,迎上去飞了一脚,像踢足球一般,榴莲转向贵庆澳砸去,不成想,他脚上穿的是软布的回力鞋,榴莲皮上一颗颗尖突象刺一般扎在足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林霞带着哭腔叫道:“还是不是男人呀,你们这样有用吗?”
这样一闹,路人和食客都起身观看,贵庆澳脸上一红,走过来悻悻的说道:“你们说咋办,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
林霞指指小张道:“我们找好了翻译。”她突然张开嘴巴一脸的诧异。
贵庆澳正觉不对,不防一个榴莲从后背飞来,他听到风声,想闪身以然不及,只好伸手去格挡,榴莲被他击个正着,“啪”的一声龟裂开摔在地上,他正在气头上,一手捂住被榴莲刺得生痛的手掌,转身欲待发怒,却见榴莲摊旁不知何时多出俩个小男孩,一个十一二岁的年纪,一个八九岁左右,都只穿条裤叉,赤膀露腿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油黑发亮,脖上的金锁明晃晃的耀眼。
见贵庆澳转身怒视他们,年小的男孩转身缩进摊后,露出半截脸来偷看,年长的男孩双手叉腰虎视着贵庆澳。
贵庆澳见是小孩扔他,不想与他计较,刚转身,又一个榴莲飞来,他忙侧身让开。
“咦,小屁孩,你还没完没了啦。”
“………?…?…?”小男孩嚷嚷着。
“他说什么?”
小张笑了起来道:“我只听清榴莲,他的意思是,你干吗摔了榴连。”
“我赔你行吗?”贵庆澳叫道。
小张传过话去。见小孩还是嚷嚷着。
“他说你是没礼貌的家伙,不用你赔,想教训你。”
“现在我有事,你跟他说声对不起,改天来受过”贵庆澳言毕掏出两张人民币来递给小张,让他去解决。
贵庆澳知道,当地的男孩都有练习泰拳的习惯,稍有不如意,便邀约格斗,他可不怕你是大人。
“胆小鬼。”小男孩接过钱去,嘴里嘟囔道,小张笑笑没作翻译。
这时,几名路人围到车旁指指点点的,三人凑过去看时,只见车子的右侧门上,不知何时被人写上了几个血红的大字:“想活狗命,即早回头。”
滴流的血迹看着惊心可怖。
梁安和贵庆奥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是什么动物的血吧,象是刚写上去的。”小张道。
梁安和贵庆澳平时都有几分自负,在小孩闹腾的功夫,车上被写了血字两人都毫无知觉,难怪此时二人发怔。
突听林霞“咦”的一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两人又是一阵惊诧。
榴莲摊前,两名男孩象是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人影。
林霞喃喃的道:“想那孩子与老妇有甚关联,怎么转身就没了。”
贵庆澳心知不妙,被他们这一闹腾,肖语嘉不知去了多远,自己如何能够追得上去,若是弄丢了人,姓梁的小子可以推脱,自己与他不同,车上的血字与自己何干,丢了肖语嘉,自己的职责何在,还跟着他俩干吗。
想到此,一眼啾见路旁的摩托车,钥匙还在电门上面,紧走几步翻身骑了上去,加大油门朝吉普车消失的方向急驶而追。
小张跺跺脚叫道:“我的车,我的车。”
梁安和林霞愣愣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租辆车罢?”林霞对小张说道。
“车能租到,租金估计要一千元人民币。”小张道。
“抢人啊,六十公里要一千?”梁安叫了起来。
林霞没有多作考虑便说道:“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越快越好。”
梁安心里暗责:“富人不知穷人饥,有钱就是豪气。”
林霞指着丰田霸道问小张。“这辆车咋办,请人帮帮我们看着行吗?”
小张道:“都行,只要给钱,在这儿干什么都行。”边说边围着车子转了一圈,他突然“咦”的一声,lol123,lol打头,这车的牌照不就是南傣家族用车的标志吗?”
“是什么意思?”梁安问小张。
“就是你们要找人的那家大户。”小张道。
“他家不是姓依吗?”林霞颇觉奇怪。
“依不是姓,傣族的女人都用依字打头取名,男子用`岩`字打头取名,我们这里的人,除了汉族有姓氏,其余的大都无姓氏。”
“张师傅,你快些联系车子来,咱们急着上路呢。”梁安崔道。
此时,他心里生出些疑问来,肖忠青甩了傣家的两个女人,而傣家又借车给他用,这事太不合情理了吧,莫非,这近二十年来,肖家与傣家从未间断过联系,只是瞒了两个女人,这也说不过去呀。
车子来了,挺旧的,是一辆右方向的丰田大皮卡,,三人匆匆上了车,一路往南行驶。
“小x本真他妈的牛x,有路必有丰田车的广告词,它真做到了,看看它们淘汰下来的车子,都卖到这儿来了。”
山路急弯特别多,皮卡车前重后轻,稍微开快一点的话,急弯时往住会飘移出去,速度提不起来,心急还要珍惜性命,梁安和林霞也不敢催促,车子到了会晒,天边尚有一抹余辉。
街道两旁多是两至三层的建筑,古树绿枝掩映着一套套彩瓦朱墙的庭院,从高处看去,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透出古朴沧桑的美感。
公路穿城而过,稀稀落落的车辆行驶在街上,多是悬挂国内的牌照,人们三三俩俩的坐在街边的树下乘凉,沿街卖服装、电器、五金工具和摩托车的店铺里,穿棱的多是华人,看得出来,本土的小商人很少。
湄公河从城边穿过,以河为国界,对面就是泰国。
车子穿过整座城市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与河道并行的公路又变得狭窄起来,两旁的古树遮天蔽日的,翠绿中不时闪出一团千技万朵粉红的花树来,十分的养眼。
四道车窗落尽,清甜凉爽的晚风在车内打着回旋,弹出“呼呼”的节奏,送来进阵阵花香草香,仿佛想带走梁安和林霞心中的烦闷。
眼前突然开阔平坦起来,公路加宽了双倍,路两边平整的土地尽是青绿的薅草,从农民家庭走出来的梁安,看着肥沃的土地无人耕种,心中涌起无名的痛惜来。
车子停了下来,小张指着一条平整的叉路说道:“只能到这里了,车子可不敢拐进去的。”